這時候也顧不上穿着的西裝價值不菲了,趕緊用衣袖用力擦了起來:“啊,這、這是怎麽回事?”
不管是陳思情和梁飛飛倆人,還是田秀君,都沒有去看張翻譯,而是都看向了唐鵬。
原來,剛才張翻譯在說話時,一直沒啥動靜的唐鵬,忽然一甩酒杯,把裏面的紅酒潑到了他的臉上。
等張翻譯雙眼再次能看到東西時,唐鵬已經舉起了空杯,伸到了陳思情面前,臉上帶着傲然的神色。
“你、你這是要——”
陳思情有些犯傻的看着唐鵬,不知道他這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倒是梁飛飛先明白了過來,一把抓起那支拉菲塞到她手裏,低聲說:“倒酒,快給他倒酒——思情,唐鵬要爲你出頭了。”
“啊。”
陳思情這才豁然省悟,趕緊給唐鵬倒了半杯酒。
在倒酒時,陳思情用帶着擔心的語氣低聲說:“唐先生,這、這會不會連累到你?”
唐鵬微微一笑,那笑容猶如百花盛開那樣,從此深深烙在了陳思情的心扉中,使她蓦然一呆,一股子莫明其妙的感覺油然而生。
端着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唐鵬淡淡的說:“陳思情,你太客氣了,是我邀請你和梁飛飛一起喝酒的,我們現在就是朋友了。既然有人想欺負我唐某人的朋友,那得看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哇噻,這才是男人耶!
聽唐鵬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番話後,梁飛飛眼裏頓時冒出了若幹小星星。
暫且不提爲唐鵬風采所折服的陳思情倆人,再說張翻譯。
張翻譯被潑了一臉紅酒後,不擦還好些,這一擦就搞成了大花臉,模樣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圍觀者中有人笑了起來。
扭頭狠狠瞪了一眼那些嘲笑他的人,張翻譯再也顧不上什麽教養了,狠狠瞪着唐鵬罵道:“麻了隔壁的,你特麽——”
啪!
張翻譯剛罵出一句,唐鵬右手一動,盛着紅酒的高腳杯,狠狠砸在了他的額頭上:玻璃碴四下飛濺中,紅酒香氣四溢!
張翻譯捂着額頭,原地晃了兩圈,噗通一聲的蹲坐在了地上。
一酒杯砸倒張翻譯後,唐鵬好整以暇的站起來,對遠處的服務生招了招手:“買單。”
正在呼叫經理的服務生,趕緊跑了過來,還沒有報出價格,唐鵬就拿出一張金卡:“密碼六個八,自己去刷。”
“好的,先生請稍等。”服務生點點頭,拿着金卡轉身跑了。
“你們兩個,都跟我一起走吧,這地方,沒意思。”
唐鵬淡淡的說了一句,從旁邊椅子上拿起外套,施施然的就向吧台那邊走去。
“哦。”
梁飛飛答應了一聲,拉着陳思情的手,繞過坐在地上感覺腦袋發暈的張翻譯,正要跟上唐鵬,那個田秀君卻橫跨一步,擋在了她們面前。
張翻譯被人砸倒,田秀君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陳思情:你不陪我去喝酒還倒是算了,但你怎麽着也得賠我衣服吧?想走?哪有這樣的好事!
梁飛飛把陳思情拽到身後,底氣不足的喝道:“你要幹什麽!?”
“幹什麽?”
田秀君曬笑一聲,擡手指着自己的西裝:“這件事還沒有處理完,就想走嗎?”
“我、我——”
梁飛飛口結,下意識的看向了唐鵬。
唐鵬轉身,皺眉看着田秀君:“你這身衣服七千美金?”
田秀君點頭:“是地,七千美金,隻多不少地!”
“那好,你現在把這身衣服脫下來吧,算我用七千美金買你的了。”
唐鵬動作優雅的擡起左手,已經給他刷卡完畢的服務生,雙手恭敬的把卡放在了他手中。
田秀君一愣:“什麽,你要買我這身衣服?”
唐鵬眼裏浮上了不耐煩:“你剛才說陳思情弄髒了你的衣服,要讓她賠你七千美金吧?雖說你這衣服最多也就是三千美金左右,你和她要七千就是訛詐行爲,但你們島國人一向都是這樣無恥,愛占便宜的,我實在沒必要爲這點錢和你在這兒啰嗦什麽。可是話又說回來了,我既然給你七千美金,那你就得把衣服給我脫下來,至于我拿你的衣服是給狗兒穿還是給豬穿,這就是我的問題了。”
唐鵬在說這些話時,語氣雖說很平淡,但就是傻瓜,也能聽出他這些話中的嘲諷之意。
頓時,周圍那些看熱鬧的都哄然大笑起來,有人更是大聲嚷道:“哥們,說的好!其實拿他衣服給狗兒穿,狗兒也不一定愛穿的!”
“八嘎!”
田秀君臉色攸地通紅,就像是抹了一層豬血那樣,厲叫聲中一個箭步竄到唐鵬面前,伸手就去抓他的衣領子:“你地,死啦死啦的有!”
“拿開你的贓手!”
唐鵬身子一擰,低喝聲中,右手一把扣住田秀君的手腕,猛地向上一掰的同時,右腳已經重重踢在了他的左腿膝蓋上!
噗通一聲,田秀君背對着唐鵬就跪在了地上,勉力擡頭正要大罵時,一隻腳卻踩在了他的後脖子上,稍微一用力,就把他踩在了地上。
“臭鬼子,這要是擱在上世紀四十年代,今天我就弄死你!”
唐鵬彎腰,低聲對田秀君說了一句,松開了他的手。
“經理呢,酒吧經理呢!?”
田秀君騰地從地上站起來,看着唐鵬的眼裏帶着驚悸和怨毒,卻不敢再對他說什麽,隻是大聲吼叫:“我要通過島國駐華大使館向華夏當局提出嚴重控訴,你們酒吧有人敢威脅國際友人,經理呢,經理呢!”
“啊,大家讓一讓,都讓一讓!”
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從人群外擠了進來:“怎麽回事,我就是酒吧經理!”
田秀君臉色猙獰着,一步跨到酒吧經理面前:“我要控訴,我要控訴你們酒吧,不能給我們外國人提供必須地安全保障!”
服務生也趕緊湊到經理面前,低聲說:“孟經理,是這樣的……”
聽完服務生的叙述,再看看坐在地上的張翻譯和歇斯底裏的田秀君,孟經理也深感頭疼。
不過他也沒把這事當回事,畢竟昆侖酒吧的背景,根本不是一個外國鬼子就能撼動的,但這事他必須得做出合适的處理,要不然有可能會引發國際糾紛。
“這位,你是唐先生吧?”
孟經理看着唐鵬,微微彎腰陪笑道:“非常抱歉,您看這事——”
唐鵬看了眼田秀君,這才對孟經理說:“沒事,這件事不管是報警,還是私了,我都聽從酒吧的處理意見。”
孟經理連忙道謝。
唐鵬卻話鋒一轉:“不過,首先我得聲明一點,他是先罵我,又要對我動手後,我才被迫自衛的,這一點,我想在場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唐鵬的話音未落,圍觀者就哄然叫道:“對,我們都看到了,這小鬼子不但想占人家女孩兒便宜,而且先罵人,還想打人的!”
田秀君惡狠狠的看着那些圍觀者,嘴巴動了好幾動,都沒敢說什麽,因爲他看到有幾個年輕人,已經抓起了酒瓶子——
田秀君還是很清楚的,知道華夏人對島國一向是深惡痛絕的,他們才不管島國人當初是怎麽幫着華夏建設社會主義國家的——就記得上世紀的侵華戰争,除了張翻譯那樣深明大義的人之外,個個都恨不得馬踏東京。
“好,好,那請你們稍等。”
孟經理點頭,給一個服務員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去報警,又客氣的說:“唐先生,兩位小姐,先坐一會兒——快去給幾位客人奉上果盤,美酒,算是我們昆侖酒吧的小小心意。”
要說這孟經理也肯定是憤青一組,他隻招待唐鵬三人,卻對田秀君不管不問。
島國客人對此很生氣,但就在大家以爲他又要擡出那套‘國際友人論’來壓人時,田秀君卻冷冷的哼了一聲,推開擋在他前面的人,快步向酒吧門口那邊走了。
看到主子一聲不吭的閃人後,坐在地上的張翻譯,愣了一下也麻利的爬起來,低着頭的跟着跑了過去。
“卧槽,沒卵子的家夥,就這樣跑了?真沒勁!”
看到田秀君和張翻譯先後閃人後,圍觀者都有些失望。
梁飛飛卻是大喜,盡管有唐鵬給她們出頭,可她們也不想這事被你鬧大,畢竟她們還是在校學生,影響不好。
陳思情也松了口氣,感激的看向唐鵬時,卻看到他和那些圍觀者一樣,眼裏也閃過明顯的失望之色,還帶着不甘心。
看來,要不是顧忌周圍這麽多人,唐鵬指不定就會追出去。
既然那個田秀君倆人已經走了,孟經理也沒必要再讓警察插手此事了,正要和唐鵬客氣兩句去忙自己的事時,人群卻分開了。
一個年穿着很有品位的年輕人,緩步走到了他們面前。
随着這個年輕人的出現,陳思情就覺得梁飛飛抓着自己的手一緊,接着聽她驚喜的小聲道:“呀,京華四少中的南山大少!”
南山大少,這位就是昆侖酒吧的少東家易南山嗎?
陳思情心中一動,美眸向年輕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