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有車要超車後,很自然的向邊上打了下方向盤,以方便後面車子超車。
藍色小跑飛快的超過唐鵬的車子,前行了最多三十米遠,忽然一個急刹車!
吱、吱——随着讓人牙酸的刹車聲,那輛藍色小跑猛地橫在了路中央。
這麽快就有人發現我了?草!
看到車子擋住自己的路後,唐鵬的臉色一變,也猛地踩住了刹車,伸手從座椅下摸出一把手槍,遞給了安心兒:“拿着!”
安心兒也沒說什麽,接過手槍,動作娴熟的拉開保險,推開車門剛要跳下去,卻被唐鵬抓住了衣襟:“等等!”
安心兒霍然回頭,低聲問道:“等什麽?”
唐鵬沒有吭聲,而是扭頭向後面看去。
安心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在他們車子後面,還停了一輛紅色的寶馬轎車。
寶馬駕車後面的路面上,也橫了一輛小跑,卻是銀灰色的。
這兩輛小跑,把唐鵬的别克,和那輛紅色寶馬,就堵在了路上,絲毫不顧前後都會有車子過來。
唐鵬看着紅色寶馬,把安心兒手中的槍按在了座椅下:“他們堵的不是我們。”
安心兒向前看去,就看到有兩個人從前面那輛車中走了下來。
一男一女,都是年輕人。
女的披肩發,一張瓜子臉,穿的十分妖娆,上身奶白色針織衫黑色小背心,下面一條黑色皮草裙,穿着漁黑絲襪的雙腿煞是招人眼球。
女的下車後,就倚在了車門上,穿着高跟鞋的右腳向後敲起,踩在了車輪上,挎着一個白色lv包的左手拿着個小鏡子,右手拿着一支唇膏。
她好像根本沒有意識到車子擋在路上,影響了交通,停車就是專門爲了讓他抹嘴唇那樣。
那個穿着一身牛仔裝的年輕人,嘴裏大嚼着口香糖,雙手抄在口袋中,大踏步的經過唐鵬的車子,看都沒有向裏看一眼,就向紅色寶馬車走去。
與此同時,後面那輛銀色小跑中,也走出了兩個年輕人,臉色不善的向寶馬車靠了過去。
安心兒好奇的看着這幾個人,問:“他們是幹什麽的?”
“誰特麽的知道,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唐鵬罵了一聲,倚在靠背上說:“咱不管,在這兒看戲。”
在唐鵬倆人目光的注視下,穿牛仔服的那個走到了寶馬車面前,微微歪着腦袋看了片刻,擡起穿着皮鞋的右腳,咣的一聲就踹在了前面左側的車燈上,嘴裏同時罵道:“卧槽,小表子,你特麽的給大爺滾下來,窩在車裏裝什麽三八啊!”
後面那倆年輕人中的一個,也擡腿踹了車子一腳,嘿嘿笑道:“華哥,這小表子其實長得還是很不錯的,尤其是這小身條,小乃子,還算是正點——”
叫華哥的一瞪眼,打斷了同伴的話:“王勇,守着美姐别放這些沒用的屁!咱們什麽樣的娘們沒見識過,還在乎這樣一個三八?咱們攔住她,就是要問問她,憑什麽不給咱們讓道!卧槽,你以爲開着個破寶馬就了不起啊——傻比娘們,快滾下來,要不然大爺把你連人帶車都掀進懸崖中!”
“放肆!”
随着一聲嬌喝,一個女人推門從車裏走了下來。
安心兒眼睛一凝:“咦,這不是在故宮看到的那個女的嗎?”
這個被幾個年輕人罵做小表子的女子,正是唐鵬在故宮‘門海’邊上看到的那個。
“嘿,還真是她哦,早知道她也來長城玩兒的話,我們該一起作個伴的。”
唐鵬嘿嘿一笑,又開始口花花起來:“喲,隻是沒想到她好像很有教養的樣子,人家罵她小表子,她隻是說放肆。”
這次,安心兒倒是沒說什麽,看來她已經擺正了自己的位置,知道沒資格吃醋啥的了。
正所謂英雄之見略同——唐鵬的話音剛落,華哥就上下打量着年輕女子,陰笑幾聲:“呵呵,看來你還很有教養嘛,放肆——卧槽,大爺我就是放肆,你能怎麽樣,敢咬我啊?”
年輕女子眼神淩厲的看着華哥,過了片刻重新冷漠了下來,淡淡的問道:“爲什麽要攔住我?”
華哥一挺脖子,叫道:“攔住你?草,誰讓你不給讓道?大爺可勁兒的按喇叭,你特麽的聾了啊?非得逼着大爺整出這一出來!”
從他們的對話中,唐鵬終于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年輕女子可能是開車的技術不咋樣,在公路中間行駛,後面這兩輛跑車要超過她去,當時狂按喇叭來着,沒想到女子根本不鳥他們,依舊沿着路中央前行。
這幾個年輕人立馬煩了,瞅機會才超過她,把她攔了道上。
安心兒嗤笑一聲,說;“你們這邊的人真無聊,不就是爲了超車嘛,至于搞出這種陣勢來?”
唐鵬淡淡的回答:“到哪兒都有無聊的人,有的爲了超車而發生争執,有的卻爲了達到目的,不惜陪着陌生男人上床的——總之,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安心兒的臉馬上就變了,緊緊抿了一下嘴角才說:“對不起,我又犯錯了,不該指責你祖國的人。”
唐鵬也沒有看她,随口說道:“你是錯了,因爲你剛才說的是,我們這邊的人,而不是這幾個人。”
“哦,那我以後注意。”
“行了,看戲吧。”
唐鵬擺了擺手,點上一顆煙,做出專心看戲的樣子。
年輕女子真沒想到,華哥等人攔住她,就是爲了這件事,眉頭皺的更緊了,冷冷的說:“可你們最後還不是也超過來了?”
“那是因爲大爺的車技好!要不然的話,還不得跟在你屁股後面吃屁?”
華哥剛才還訓斥同伴不許說非禮的話,但在覺得年輕女子越看越有味兒後,一雙眼睛滴溜溜在人家胸脯上,腿上亂轉,還在下意識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年輕女子真煩了:“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華哥**的笑着,向前走了一步,擡手去挑年輕女子的下巴:“到底想怎麽樣,那得美姐說了算。”
年輕女子向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手,眼神越發的淩厲,聲音也陰森起來:“我不管什麽美姐不美姐的,你們最好是給我閃開,要不然保管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喲,我好怕怕喲!”
華哥舉起雙手,做出個害怕的樣子,随即和同伴仰面狂笑。
“華仔!”
華哥三人的笑聲一停,好整以暇塗完唇膏的美姐,踩着性x感妖娆的高跟鞋,扭着腰肢走了過來:“趕緊處理,完了我還得去幹爹那兒吃飯!”
華哥明顯要比這個女人大幾歲,但卻稱呼她是美姐,而且笑容中也全是谄媚:“美姐,您說該怎麽處理?”
美姐瞟了年輕女子一眼,懶洋洋的說:“讓她道歉,再讓她拿三千塊錢長長記性就算了。”
“哎喲美姐,您真是太寬宏大量了,她耽誤您這麽久的時間,您就這樣輕飄飄的放過了她,真是佩服啊佩服!”
華哥阿谀奉承了幾句,轉身對年輕女子說:“喏,聽到美姐的話了沒有,趕緊道歉,再拿點錢出來,這事就算完了。”
年輕女子頓時勃然大怒,黛眉一豎,指着那個美姐厲聲喝問:“什麽,讓我給你們道歉,還要拿錢——真是豈有此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年輕女子的話音剛落,華哥右手一擡,咣的就給了她一記耳光:“草,你是誰啊?”
不等年輕女子呼痛出聲,華哥反手又是一記耳光,罵道:“還是你爸姓李,我們惹不起啊!?”
近幾年來,國人都知道有個姓李的爸爸,是件很牛比的事兒,所以華哥才這樣問。
年輕女子被抽的歪倒在了車上,嬌美的臉蛋上馬上就浮上了兩個紅手印,肩膀上的小包也掉在了地上。
用手捂着腮幫子,年輕女子狠狠瞪着美姐等人,眼裏迅速浮上了淚水,顫聲說:“你們、你們敢打我!?”
美姐懶得和她說什麽,左手随意擺了一下,轉身向自己車子那邊走去:“快點辦事,完了走人,幹爹在富豪酒店等着我呢。”
“好來!”
華哥答應了一聲,也不管年輕女子,彎腰拿起她的小包,打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美姐納悶的轉身回頭,就看到華哥從小包中拿出一個粉紅色的錢包,倒過來一拍打:十幾個一元、五毛的硬币,和十幾張五塊、一塊面額紙币,掉在了公路上,中間還夾雜着一疊餐紙。
“哈,卧槽,你還真是個極品啊,沒錢就算了,幹嘛搞些餐紙夾在錢包中裝大款啊?麻痹的,看你開着寶馬以爲多牛比呢,原來是個裝比的,這車子——這車子,也肯定是你借來的吧?”
看着這點錢,華哥笑得肚子都疼了,指着一臉羞憤、淚流不止的年輕女子,連連搖頭:“唉,怎麽說你呢。”
“你、你混蛋!”
年輕女子臉蛋紅的幾乎滴出血來,猛地從站直了身子,霍地擡起了手!
華哥冷笑:“怎麽着,你還敢打我?”
年輕女子根本不敢把華哥怎麽樣,慢慢放下手,色厲内茬的厲聲喝道:“你——你知道我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