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4号早上八點半,馬志新駕駛着一輛奧迪a4黑色轎車,與妻子一起來到了所在城市機場,在機場停車場内等候九點抵達本市的航班。
這次航班上,有馬志新剛從新加坡旅遊歸來的女兒馬梅梅。
九點零七分,飛機延誤七分鍾後,安全降落在了跑道上。
十幾分鍾後,馬志新的女兒馬梅梅,左臂挎着橘紅色的lv,右手拎着褐色的愛馬仕,臉上戴着大墨鏡,袅袅婷婷的走出了候機大廳。
看到女兒出現後,馬志新的愛人對她連連揮手,兩口子一起迎了上去。
據旁觀者,和當時機場候機大廳門口的監控器拍攝,就在馬志新微笑着接過女兒的愛馬仕,正要擡手摸她的頭發時,一個頭上戴着黑色棒球帽、嘴上捂着大口罩,身穿棕色風衣的男人,從他們身邊腳步匆匆的經過——
然後,馬志新就猛地瞪大了眼睛,反手摸着大腿,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馬志新的左邊大腿上,赫然紮着一把短匕!
短匕幾乎全部刺入了他的大腿中,隻留下不長的把手。
短匕把手上,吊着一張紙。
紙上,畫着一頭簡易的豹子。
……
4月14号午後一點十三分,華中某省某市财務局局長王一平,在本市‘紅梅大酒店’宴請了某醫藥公司老總,一些人有些微醺的走出酒店大廳時,侯在兩旁的禮儀小姐,齊刷刷的彎腰,嬌聲歡送各位尊敬的貴賓。
隻是不等幾位禮儀小姐擡起頭來,卻忽然聽到了一聲慘叫:“啊!”
幾位禮儀小姐愕然擡頭,然後就看到王局長已經摔倒在了大廳門前,一個穿着銀灰色西裝的男人,飛快的跑下了台階。
與此同時,一輛用紅紙貼着車牌的現代轎車,駛來,男人拉開車門剛跳上車,車子就呼嘯着沖出了停車場,眨眼間消失在了車流中。
再看王局長,他的左臀上竟然刺着一把短匕。
短匕幾乎全部刺入了他的臀肉中,隻留下不長的把手。
短匕把手上,吊着一張紙。
紙上,畫着一頭簡易的豹子。
……
4月14号傍晚六四十九分,江南煙家大少煙雲海,在與新婚燕爾的妻子走進某咖啡廳時,和一個身材高大的外國女人撞了一下。
當時,煙少身邊的保镖連聲喝罵着,就要去抓那個女人,她卻猛地在地上摔了一個東西——
接着,一團白色的煙霧騰起,把衆人籠罩了起來,期間卻夾雜着煙雲海的慘叫聲。
等白煙散去,煙少身邊的保镖再找那個外國女人時,卻是蹤影皆無,隻留下了一把短匕。
短匕就插在煙少的右腿正前方,深沒至柄。
短匕把手上,吊着一張紙。
紙上,畫着一頭簡易的豹子。
……
4月14号——4月14号,這一天也許注定就是個不吉利的日子。
在這一天中,全國各地總共發生了十三起故意傷人案。
所有被傷的人,都是被短匕刺中了下身,卻沒有生命之憂。
所有留在現場的短匕,柄端都吊着一張紙,上面畫着一隻簡易豹子。
華夏萬裏江山,人口十幾億,每天所發生的故意傷害案,肯定不是一個小數目,這十三次故意傷害事件,說起來好像也沒啥了不起的。
但是,這十三起傷害案卻引起了華夏相關部門高層的密切重視,原因有三點。
第一點,就是因爲所有被傷害人身上,都留下了兇器,兇器上都吊着一張畫有簡易豹子的紙。
第二點,所有被傷害人,都沒有生命危險,除了王一平之外,其他人都是大腿受傷,短匕深沒至柄。
第三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這十三個被傷害人,抛卻煙雲海,其他十二人都是政府副廳、處級幹部——
他們的級别不是很高,可卻都屬于華夏高層九大派系之一的燕系!
如此一來,這些人爲什麽被刺傷的原因,就躍然于紙上:有人針對燕系,展開了影響惡劣的報複。
就連江南煙家煙雲海,這個不是政府官員的大少,好像近期也和燕家走的很近。
一句話,有人對準了燕家,以這種極端的方式。
這件事不但在七省十三市的警界造成了轟動,也引起了國家強力部門國安的重視。
……
蘇甯放下手中的資料,擡頭緩緩掃了一眼在坐的各位:“大家都看清楚了吧?把自己的意見說一下吧。”
圍着這張橢圓形會議桌而坐的,大概有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主要負責國内反恐、緝拿、查處等工作的國安九局中堅幹部。
做爲蘇甯的左膀右臂,孫中波率先發言:“蘇局,其實414案件并不複雜,無非就是有人對華中燕家不滿,以這種極端方式采取打擊報複。可以肯定的是,受支使做這些事的恐怖分子,就是近期在國際上銷聲匿迹很久的‘美洲豹’雇傭團夥,做案後留下簡易豹子的标記,是他們的一貫作風。和以往有區别的是,這次他們執行的任務是對目标刺傷,而不是奪命,所以我斷定,幕後支使者這是在警告燕家。當然了,這也不排除随後就會有人命案的發生。”
孫中波開口說話後,三科的李科長緊接着說:“在事件發生後,除了江南煙家之外,所有受傷者的所在領導部門,在案發當天,都收到了受傷者的‘黑資料’。以馬志新爲例,某市紀委收到的‘黑資料’中,上面清楚的記載了他近幾年所收受的賄賂——根據我們的緊急調查,确定這些現象的确存在。馬志新三年前擔任副縣長,這三年中,他的生活發生了很大變化——銀行有九百多萬存款,他女兒馬梅梅,僅僅的名牌皮包就有十幾個,價值接近三十萬元。呵呵,說句開玩笑的話,指示美洲豹搞恐怖行動的幕後支使者,更像一個反腐倡廉的大俠。”
一科冬科長也說:“是啊,正因爲這些官員的不自律,他們在遭到刺傷後,除了事件本身産生惡劣影響之外,在民間倒是沒有造成任何的恐慌。聽說,在馬志新被刺當晚,他所在的縣城内,竟然鞭炮齊鳴……坊間更是把美洲豹比喻成了佐羅,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蘇甯也知道,根據美洲豹殺手提供的那些資料,現在已經查明414案件中受刺的十二名官員,都是一些社會的蛀蟲,他們的出事不但沒有在民間引起恐慌,而且還讓人拍手稱快,這對天下所有貪官污吏,和華中燕家來說,的确是個不小的震撼,和諷刺。
不過這些事可不是國安所管的,他們的任務是緝捕那些故意傷人兇手,查出幕後主使者是誰。
等在坐各位都說出自己的意見後,蘇甯這才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淡淡說道:“各位,有誰能通過這些重大線索,推測一下幕後主使者的身份?”
孫中波又是第一個說話:“這次受傷的十二名官員,雖說級别不高,但他們都屬燕系,這就說明有人對燕家很不滿。那麽,到底是什麽人對燕家不滿呢?在這兒,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是我們始終在調查的絕殺小組洩密計劃——洩密事件中,來自東北沈城扶醉集團的董事長唐鵬,在裏面扮演了相當重要的角色。暫且不管他到底有沒有通敵賣國,可堅決指定他是有通敵賣國行爲的花錯,卻是華中燕家的人。”
說着,孫中波拿出一份資料:“花錯,女,今年23歲,華中軍區某特種偵查部隊實職中尉,軍中表現一向優異。她有一個非常重要的身份,那就是燕家的第三代,号稱華夏世家三大公子之一的燕東吳的親妹妹。她之所以姓花,就是随母姓……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假設,一直生死未蔔的唐鵬,已經回到了國内。暫且不管他到底有沒有通敵賣國,無疑他是非常不滿花錯對他的指證,所以才采用這種極端方式,來發洩他的不滿。”
蘇甯輕輕點了點頭時,二科李科長說話了:“孫處說的沒錯,不過有一個疑點,那就是唐鵬出身平民,從沒有涉足官場,他是怎麽查出馬志新等十三人的違規行爲的?”
看了一眼蘇甯,孫中波才說:“我和蘇局在2月份時,曾經去過沈城調查過唐鵬,當時發現他和沈城市長楚良宵,有着生意上的合作。當然了,我這并不是說楚良宵爲唐鵬提供了馬志新等人的違規證據。但毫無疑問的是,414案件中,有政府部門的人參與了。而且,級别還相當高,要不然不可能掌握這些人的黑資料。”
涉及到某位政府高官後,李科長等人就閉上了嘴巴:他們做爲華夏最神秘的強力部門之一,肯定不會懼怕任何的高官。但高官背後的力量呢?可不是他們這個層次的人所能輕易冒犯的,所以最好保持有必要的沉默。
“好,大家分析的很不錯。現在,我正式命令一處、一、二、三科抽調精銳人員,趕赴東北沈城,密切注視唐鵬以及其家人的動向。同時,我會向有關領導詳細彙報此事!如果我們短時間内沒有解決問題,那麽毫無疑問的是,刺殺事件将升級!這次,隻是某人的試探!散會!”
蘇甯拿着資料站了起來,向會議室門口走去時,心想:唐鵬,這是你的初步反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