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冬冬對從屋角拿起拖把的夏帥搖了搖頭,看向了年輕人。
“我姓燕,叫燕東明,你就叫我燕少好了。”
年輕人左手摸索着下巴,目光在潘冬冬身上滴溜溜的亂看,還不時的點頭,啧啧有聲:“啧啧,果真是一等一的大美女。我還真納悶了,煙雲海怎麽可能會舍得放你離開呢?假如我是他的話,就算把你玩膩了,關在冷宮中讓你守活寡,也不會把你讓給别的男人的。唉,久聞江南煙家的煙少是個熊包大少,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燕東明明明說着最龌龊的話語,但臉上卻偏偏帶着理所當然的樣子,根本沒有因爲煙雲海就在身後,而給他留絲毫的情面。
煙雲海的臉,馬上就變成了豬肝色,卻裝做沒有聽到的樣子,甚至臉上還帶着‘的确如此’的笑容。
剛看到煙雲海時,潘冬冬還以爲這些人,包括燕東明在内,都是闵柔派來找茬的呢。
可在聽到燕東明說出這些話,煙雲海卻在别人羞辱他時,連個屁也不敢放之後,這才知道這個舉手就把夏帥制伏的年輕人,才是這夥人的頭。
自從被闵柔迫害、被韓玄綁架、唐鵬出事這一系列打擊後,潘冬冬做事比以往更加成熟了許多。
要不然現在她早就和燕東明翻臉了,絕不會隻是冷笑一聲,淡淡說道:“哦,原來是燕少。不過,我和煙雲海之間的事情,用得着你來點評嗎?”
“呵呵,我可懶得點評你們倆人之間的事兒。”
燕東明走到潘冬冬面前,笑嘻嘻的說:“說實在的,現在也就是你們兩個分手了吧,就算沒有分手,隻要我看中你了,你們也得分手——這樣吧,你以後跟着我,做我的女人,我保證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夏帥和大力神等人,因爲潘冬冬的命令,和燕東明表現出的強橫,暫時的敢怒不敢言。
但徐亮和陳留香卻受不了了。
正所謂朋友妻不可戲,不但自己不能戲,就是别人也不能,尤其是在唐鵬剛出事的時候,他們自然不能看着這個燕少羞辱潘冬冬了。
“我草泥馬的!”
燕東明這番話話音剛落,徐亮就猛地一拍桌子,高聲罵道:“你特麽的算什麽玩意,也敢來這兒亂嚼蛆?”
正笑嘻嘻看着潘冬冬的燕東明,聽徐亮這樣罵自己後,眼裏閃過一抹寒光。
笑容卻沒有絲毫的退卻,隻是随意的吩咐身邊人:“我不喜歡聽人罵我,萬軍,你去把他的牙齒都拔下來。”
“好的,燕少。”
跟在燕東明身邊的一個男人,大約三十歲左右,低聲答應了一句,就向徐亮那邊走了過去。
萬軍在走向徐亮時,臉上根本沒有帶出任何的異常神色,就像正常走路的行人那樣。
但小月卻從萬軍身上,感覺出了明顯的殺意,眉頭頓時皺起:壞了,今天要糟糕!
“把我牙齒拔下來,哈,我草泥馬的,好大的口氣啊。”
徐亮哈哈大笑,反手脫下外套,随手扔給陳留香,正要不顧潘冬冬的勸阻迎上去時,站在旁邊的小月,卻搶先一步擋在了他面前。
小月雙眼微微眯起的看着萬軍:“你,是從部隊出來的吧?”
萬軍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隻是淡淡的說:“這位姑娘,請你閃開,不要阻擋我的去路。”
徐亮也嚷道:“小月,你閃開!麻痹的,老子還不信他能把我怎麽樣!”
徐亮雖說打架的本事很一般,不過因爲職業的關系,他對某種東西特别敏感。
在萬軍向這邊走過來時,他也看出這個男人身上散發出的危險,不過當下他是絕不會退卻的,更不會暴露出自己警察的身份,就下定決心:哪怕真被人家把滿嘴牙齒打掉,也不能任由姓燕的那個人渣在這兒羞辱潘冬冬,要不然就是死了,他也沒臉去面對唐鵬!
徐亮伸手正要扒拉開擋在他面前的小月,安心兒卻忽然抓住了他的衣襟,在他耳邊低聲說道:“别亂來,你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你怎麽知道?”
徐亮一楞時,卻聽小月冷笑一聲回答:“如果我不讓開呢——滾開!”
小月的話音未落,突然嬌叱一聲,反手把潘冬冬推到一旁,擰身右腳飛起,對着萬軍的脖子狠狠鞭打了過去!
……
從下決心跟着唐鵬混的那天開始,小月就知道,這輩子隻能跟定那個家夥了。
本來,她還擔心自己幾分姿色,唐鵬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的,直到唐鵬明确的告訴她,以後就跟随在潘冬冬身邊後,她才知道誤解了人家。
很自然的,小月就對唐鵬心懷感激了——雖說給潘冬冬做保镖肯定會受到一些束縛啥的,但相比起被基地那邊的人當做殺人工具,無疑得到了從沒有過的尊嚴。
剛才燕東明在羞辱潘冬冬時,小月就已經忍耐不住了。
可是因爲他在制伏夏帥時所表露出來的強悍,不得不讓小月加倍小心,腦子裏飛快的琢磨着,該怎麽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護潘冬冬。
當然了,潘冬冬身邊除了小月之外,還有一個名字很拉風的家夥:薛萬敵。
可是,如同潘冬冬一樣,小月對他也始終存着極大的警惕,根本沒有把他當自己人,甚至都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
就在小月琢磨着該怎麽保護着潘冬冬離開這兒時,燕東明卻已經支使手下要教訓徐亮了,她這才及時擋住了萬軍,并快速主動發動了進攻,期望能夠先把這個他幹倒在地,讓對方心生忌憚,那樣接下來也許就好辦多了。
果然,萬軍也沒想到小月會突然動手,一個猝不及防,被她狠狠鞭打在了脖子上,立馬一個踉跄向後退出了幾步,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廢物!”、
燕東明看到萬軍踉跄後退後,臉上的笑容攸地消失,冷冷吐出了這兩個字。
萬軍臉色刷的一變,雙腳一錯,矮身擡起右手,硬硬擋住緊跟着撲上來的小月踢出的第二腳,虎吼一聲揉身撲上!
在小月搶先動手後,夏帥和大力神倆人,就護在了潘冬冬跟前,掩護着她向後面退去。
看到潘冬冬要退走後,燕東明冷笑一聲,斜着眼的對其他兩個手下說道:“替我把潘總請過來,我有話要和她說。”
“是!”、
那倆男人自始至終,就沒有看正和小月拼鬥的同伴一眼,仿佛這事和他們無關那樣,這時候才答應了一聲,邁步壓了上去。
看到燕東明又吩咐别人要對潘冬冬不利後,小月下意識的就要沖過來阻攔,但萬軍卻連續踢出幾腳,勢大力沉,逼得她暫時無法過去。
在那倆人慢條斯理的走過來後,徐亮隻能亮出自己的身份,掏出警官證在人家面前一晃,厲聲喝道:“你們要幹什麽,别亂來,我是警察——哎呀!”
徐亮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左邊那個男人就飛起一腳,重重踢在了他手腕上,警官證嗖的一聲就飛到了吧台後面。
陳留香大驚,舉起抄在手中的一把茶壺,嚷道:“啊,你們敢襲警,可知道——唉唉唉,卧槽!”
那倆奉命行事的男人,懶得聽陳留香叨叨什麽,另外一個劈手抓住他衣領子,猛地向旁邊一甩:留香公子就飛了出去,重重砸在了一張桌子上,疼得他哎呀亂叫。
“好小子,敢在這兒撒野!”
大力神狂吼一聲,舉起碗口大的拳頭,對着兩個男人就砸了過去,氣勢洶洶,威猛之極。
可惜,大力神氣勢倒是十足,但拳頭根本沒有碰到人家的衣服,就覺得胯下一疼,登時雙手捂着褲裆,倒吸着冷氣的癱倒在了地上。
原來,把陳留香甩出去的那個男人,在大力神撲過去時,飛快的給了他一記撩陰腳,一下子就把他揍殘了。
眨眼間,徐亮被人踢中了手腕、陳留香趴在了桌子上,大力神捂着褲裆躺在了地上——護在潘冬冬面前的四個人,除了臉色發白的夏帥之外,其他三人都被一招搞定。
更讓夏帥擔心的是,對方好像根本不在乎警察(徐亮)在場,在面對警官證時,甚至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就給他踢飛了。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夏帥雙手舉着拖把,因爲緊張的緣故,腿肚子都在發抖——就在他猛地咬牙,要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和對方死拼時,卻聽到有人噗哧一笑,好像是誰放了個屁似的,在這種時候顯得格外刺耳。
夏帥下意識的向發出笑聲的地方看去,就看到跟随潘冬冬一起來的那個薛萬敵,正摸着下巴看着蜷縮在地上的大力神,幸災樂禍的笑着。
夏帥登時煩了,怒道:“草,姓薛的,你身爲冬姐的保镖,在她遇到危險、我們大家浴血奮戰時,不但不管,反而在這兒幸災樂禍的,你什麽意思你!?”
“浴血奮戰?草,這算特麽的什麽浴血奮戰,對付幾個從特種部隊出來的腿子而已,還用得着這麽威風、蒼涼的字眼?難道不該好笑嗎?”
薛萬敵站起來,好整以暇的從嘴上拿下了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