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從那時候起,薛太康了解了唐鵬,知道他在幾個月前大出風頭,擊敗了包括廖江南等世家三公子在内的政治世家,取得了和俄羅斯人的能源合作。
不過說實話,薛太康對俄羅斯人投資六億美金的這個項目,壓根就沒有放在心裏,就像普通人聽說,有個叫花子在地上撿到了一分錢那樣。
六億美金,在薛太康這種大人物的眼裏,的确算不了什麽。
他相信,就算這個投資事關很讓人羨慕的能源項目,但相比起其他世家控股的商業集團來說,就是一小蝦米而已。
可是現在,荊紅命卻告訴他說,某些人之所以颠倒黑白的要把唐鵬置之死地,就是對他的扶醉集團感興趣,而且還不算一般的興趣。
薛太康登時一愣:“什麽,你說那些人爲了扶醉集團,才做出這種事,但根據我的仔細分析,那些人的目的就是爲了得到扶醉集團。”
荊紅命點頭。
“奇怪,這沒道理啊,隻是一個小投資而已。”
薛太康皺眉沉思了片刻,問道:“那你說,那些人接下來會怎麽做?”
荊紅命緩緩的回答:“百分之八十的,是要對扶醉集團下手。而要想得到扶醉集團,現今集團總經理潘冬冬,是他們踩倒的首要目标!”
薛太康點頭,沉默了很久,才說:“依着你的意思,該怎麽辦?”
荊紅命幹脆的回答:“派人去保護潘冬冬,保護扶醉集團始終在她的掌控下。隻有潘冬冬越安穩,那些人才會沉不住氣,才能有可能露出破綻,和這樣做的目的!”
“你說的不錯。”
薛太康忽然快步走到辦公桌前,摸清電話:“小王,你立即讓薛萬敵來我辦公室!”
聽薛太康說出這個名字後,荊紅命眼裏閃過一絲驚訝,等他扣掉電話後才問道:“你是想讓薛萬敵去保護扶醉集團,保護潘冬冬?”
薛萬敵,男,今年24歲,隸屬中央警備局,小兵一個。
但是荊紅命卻知道,薛萬敵乃是薛太康的小兒子,也是警備局中有數的高手之一,之前在某軍區特種部隊服役過。
隻是這個薛大公子,從小就被他老娘給寵壞了,從十八歲去了部隊,呆了不到六年,卻給老薛惹了大大小小不下三十次的禍,最嚴重的一次是把上司左腿踹斷——
老薛頭疼之下,隻好把他調到了警備局,算是放在眼皮子下面給他‘養老’。
薛太康苦笑着點了點頭:“這家夥來警備局大半年了,一直沒惹事……當然了,這和他跟着你,從沒有外出執行過保護任務有關。我琢磨着,要是再不放他出去的話,指不定會惹出什麽事來,倒不如派他去東北,算是散散心了。”
荊紅命笑了,笑容中帶着欽佩:老薛這步棋走的好啊!
薛萬敵做爲華夏頂級***,本身就是一惹禍精,派他去潘冬冬身邊,一來讓他有機會實踐一下該怎麽去保護一個人,二來卻是利用他彪悍的身手,和纨绔的太子脾氣,來對抗那些試圖對潘冬冬不利的人。
荊紅命相信,有薛萬敵同志在潘冬冬身邊,那些圖謀扶醉集團的人,應該會很頭疼,很頭疼。
……
“你是韓玄?”
蘇甯看着雙手戴着手铐,坐在長條桌對過的韓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短短十幾天,胡子就長出來的韓玄,擡眼冷漠的看了一眼對面這個美少婦,淡淡的說:“我就是韓玄。”
蘇甯翻閱着手中的資料,問道:“之前你是某軍區特種大隊退役,退役後去了國外,過了四年的雇傭兵生涯,在兩年前回國——這兩年其間,你總共犯下了故意傷人罪、綁架勒索罪十三起。最近的一次犯罪記錄,是綁架東北扶醉集團的總經理潘冬冬。不過後來,你卻跟了唐鵬,是他爲了洗白了所有罪名,并與今年2月23号去了伊拉克,參與了32号無人區戰役……我說的這些,是你前六次的口供,對不對?”
韓玄點頭:“對。”
蘇甯放下手中的資料,雙手交叉的放在桌面上:“哦,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國安九局局長蘇甯。”
韓玄淡淡的說:“沒聽說過。”
蘇甯笑了笑:“十幾年前,我擔任過龍騰十二月的槍擊教官,後來嫁給了龍騰七月玉面閻羅秦玉關。”
聽蘇甯這樣說後,韓玄臉色終于有所改變,站起身舉起戴着鐐铐的右手,對她緩緩行了個軍禮:“我曾經是一名軍人,請允許我向軍人心目中神話的妻子,緻以我最崇高的敬意。”
“謝謝。”
蘇甯也沒托大,站起來規規矩矩的回了個軍禮。
韓玄重新坐下,語氣緩和了許多:“秦夫人——”
蘇甯打斷他的話,嬌笑着說:“你最好是叫我蘇甯,或者喊我蘇局。因爲我不是唯一的秦夫人。”
韓玄愣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尴尬,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好,蘇局。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是什麽,你是想從我嘴裏得知,32号無人區戰鬥的真相。”
蘇甯點頭:“還有就是,要确定唐鵬是否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是個英雄。”
韓玄緊緊盯着蘇甯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有撒謊,我前面六次所說的,都是實話。如果我有一句謊言的話,那就讓我天達五雷轟。”
蘇甯搖頭:“要想證明唐鵬的無辜,我們需要的是證據,而不是任何的誓言。”
韓玄笑了,喃喃的說:“既然這樣,那我無話可說了,因爲該說的,我都說了,你請回吧——看在你嫁給我心目中的偶像份上,我不會罵你。”
“唉,你,好自爲之吧。”、
盯着韓玄過了很久,确信他再也不會改變口供後,蘇甯輕輕的歎了口氣,抓起資料轉身快步走出了審訊室。
等外面的守衛關上房門後,蘇甯低聲說道:“任何人,都不許對他再嚴刑逼供,違者——槍決!”
守衛心中一凜,趕緊低聲說:“是!”
……
帝都解放軍總醫院,19層特護病房。
蘇甯走出電梯時,守在一間病房門口的四個身穿軍裝的軍人,齊刷刷的向這邊看了過來,做出了随時拔槍的戒備動作。
孫中波掏出證件,快步走到他們面前:“我們是國安九局的人,這位是我們九局局長蘇甯蘇局。”
負責守衛的爲首軍人,拿着孫中波的證件,仔細檢驗确定無誤後,才揮手敬禮:“蘇局,孫處,請問有什麽指示?”
蘇甯看在病房門,說:“我要去見劉肇。”
雖說國安九局局長的名頭很大,而且蘇甯又是這樣一美的不行不行的少婦,不過來自華北軍區專門負責保護劉肇安全的這四個人,卻不怎麽買賬:“對不起,蘇局。我們司令員說了,沒有他的親口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觸劉上尉,違者将接受軍事法庭制裁——還請您諒解。”
蘇甯好看的眉頭皺起,正要說什麽時,孫中波卻拉着爲首軍人的胳膊,走到旁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麽。
爲首軍人聽說蘇甯是秦玉關的老婆後,滿臉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随即掏出手機快步走到窗前,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後,這才走到蘇甯面前,啪的一個立正,再次揮手敬禮:“秦夫人,您好,我們司令說了,既然是秦上校(秦玉關在政治部中的軍銜)的夫人來訪,那就要我們盡力配合。秦夫人,請進!”
“我、我再說一次,請叫我蘇甯或者蘇局,我不喜歡别人總是習慣性的稱呼我秦夫人!”
蘇甯黑着臉的推開門,走進病房時,仍然在嘟囔:“真是奇了怪了,那流氓都離開部隊那麽多年了,在軍人心目中的地位,竟然還這樣高,真是氣死我了!”
四個守護病房的軍人,聽蘇甯這樣說後,都一臉愕然的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爲什麽會這樣生氣。
孫中波苦笑了一聲,眼裏閃過一絲壓抑很多年的痛苦,但随即就釋然了,掏出香煙遞了過去……
……
蘇甯走進病房時,身高超過一米九的劉肇,正瞪着天花闆發呆,一個肩膀上扛着少尉肩章的清秀女孩子,正在旁邊陪着他。
看到蘇甯走進來後,女孩子趕緊站起來,一臉疑惑的問道:“您是……”
蘇甯掏出證件,遞給女孩子:“我是國安九局的蘇甯,這次是來向劉上尉了解一些情況的。對不起,打攪了。”
女孩子接過蘇甯的工作證,扭頭看了一眼劉肇,後者仍然直愣愣的看着天花闆,好像根本沒有看到她來似的。
“哦,原來是蘇局。嗯,我是劉肇的女朋友,王芳。”
王芳檢查完蘇甯的工作證後,遞給她時一臉的歉意:“蘇局,真不好意思啊,在您來之前,就曾經有幾個人來過了,可是劉肇他卻沒說一句話,唉——恐怕,也得讓您失望了。”
蘇甯好像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柔柔的笑了笑收起工作證,看似漫不經心的說:“小王你好,其實你也可以稱呼我秦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