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話還沒有說完,雙膝一軟,就跪倒在了地上,劇烈喘息了幾聲後,緩緩的伏在了地上,就此一動不動。
司機看着小月的屍體,眼裏流露出了明顯哀傷:小月今天的下場,又何嘗不是他的明天?
司機呆望了片刻,随即轉身鑽進了車内。
在他轉身後,眼裏的悲哀已經全部消散,有的隻是對生命逝去時的冷漠:“她已經死了,心髒被擊穿。”
司機根本不用去看,也知道自己剛才的那一搶,正中小月的心髒,因爲他在過去,曾經數十萬次的練習這種一槍斃命的槍法。
中年人這時候已經點上了一顆煙,淡淡的道:“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時,最好是點她的眉心。”
中年人說話時的語氣不高,甚至還挺平淡,可司機卻能從中聽出他的不滿,繼而被吓出一身冷汗,低聲說:“我、我再補一槍。”
“不用了,她終究是我們從小培養的人,一槍——就已經對她不起了。”
中年人緩緩搖頭,歎了口氣說:“唉,走吧,相信沈城警方會給她一個歸宿的。”
司機不再說什麽,點點頭後打火啓動了車子,後退調轉車頭,很快就消失在了星空下。
周圍,重新恢複了死一般的沉寂,仿佛這輛車從沒有出現在這兒那樣,唯有小月的屍體,在淡淡星光下,顯得是那樣的,孤獨。
慢慢的,小月的屍身,就像周圍那些堅強突出積雪的枯草那樣,被蒙上了一層白色的霜雪。
夜風,逐漸增大,吹起空間的血腥氣息,向沈城市區方向刮去——卻迎來了一輛車。
這是一輛銀灰色的越野車,駕車的某個家夥搖下車窗,在空氣中用力嗅了一下,随即加大油門,車子轟鳴着駛到了小月屍體前面七八米處,嘎然停住。
開車的,是不久前剛和楚大市長鏖戰一小時的唐鵬,唐先生。
唐鵬還沒有下車,借着雪亮的車燈,就認出趴在前面路邊的人,是小月了。
那個女孩子,在載着唐鵬追趕楚良宵時,她那件粉色緊身小夾克,就被他牢牢記住了。
“唉,還是晚來了一步。”
唐鵬歎了口氣,推門下車,四下裏掃視了幾眼:空曠的田野,已經完全被昨天那張大雪覆蓋,站在這兒可以看到周圍遠處一公裏左右。
在沒有發現有任何異狀後,唐鵬緩步來到了小月的屍體前,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中二指,壓在了她脖子下面的大動脈上。
其實,在嗅到空氣中的血腥氣息,以及看到小月身上被覆蓋的那層白霜後,唐鵬就知道她已經死去多時了,這時候去試探她的脈搏,隻是出于一種檢驗傷者的習慣而已。
甚至,唐鵬在手指觸到小月的動脈位置時,還自嘲的笑了笑。
但——但笑容剛從唐鵬嘴角翹起,卻又猛地僵住:小月的脈搏,竟然微微跳動着!
雖說脈搏跳動的異常輕微,可終究是在跳動着!
“卧槽!”
唐鵬縮手,攥拳猛地在低空中虛砸了一下,低聲吼道:“她竟然還沒有死透,看來老子的人品,終于爆發了一次!”
在察覺出小月竟然還有脈搏後,唐鵬再也不敢猶豫,彎腰把她抄在懷中,飛快的向車子跑了過去。
……
唐鵬已經走了兩個多小時了,眼看已經十二點了,可到現在他還沒有回來。
楚良宵現在已經換上了一身夏侯扶醉穿過的睡衣,姿态慵懶的躺在舒服的席夢思大床上,修長白嫩的左腿搭在被窩上,皮膚上泛着一層淡淡的誘人羞紅。
唐鵬在離開時,曾經告訴楚良宵說,他要去處理小胡子等人那輛越野車,徹底的來個‘毀屍滅迹’,讓她在家裏安心的等待。
當想起唐鵬說到‘等待’這個詞看着自己的目光時,楚良宵就覺得下體又有了那種麻酥酥的感覺,左手悄悄的伸進睡衣中——就感覺到那個地方,竟然有了雨露的存在。
“我、我怎麽會忽然變的這樣放x蕩了?難道說這才是真正的我?”
楚良宵輕咬着唇兒,吃吃偷笑着搖了搖頭,強迫自己在唐鵬還沒有回來之前,不去想那些少兒不宜的事兒,随時摸過了枕頭旁邊的手機。
同唐鵬那樣,楚良宵在和他忘情纏綿時,手機也曾經響了很多遍,大部分都是叔叔楚平原打來的,其中也有何英強,倒是沒有看到有部下或者領導的電話。
對于何英強的來電,楚良宵是不屑回電的,就算是楚平原的,她也隻是簡單的發了個信息,聲稱自己已經找了家賓館住下了,讓他不用擔心。
可能是覺出侄女今晚肯定會很傷心的緣故吧,在收到她的短信後,楚平原隻回了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信息,就不再打攪她了。
楚良宵無聊的翻看着手機,慢慢把思維轉向了正事:到底是誰想暗算我呢?是市委那邊,還是上面的人?
就在楚良宵皺眉冥思苦想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的是唐鵬的手機号。
看到‘唐董’的來電顯示後,楚良宵馬上就把那些困惑等抛在腦後,飛快的接通了電話,嗲聲問道:“小麽子,你怎麽還沒有回家呢,姐姐這兒可是春潮泛濫了。再不來,我可要考慮重新雇傭禦用情人了呢。”
要是擱在以往,就是打死楚良宵,她也不會說出這種浪兮兮的話來。
不過現在,她在對唐鵬說出這樣的話時,卻感到放x蕩的是那麽的自然,完全是出于本心,根本沒有絲毫的做作:我就是和他發x騷了,怎麽着,誰能管得着?
唐鵬那大煞風景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行了,現在老子沒空和你玩癢癢,我有要緊事,你必須馬上給我去辦!”
雖說唐鵬的話帶着明顯的命令式,和不耐煩,就算是楚家老爺子,也從來沒有和楚良宵用這種口氣說過,可她卻沒有絲毫的反感,而是認爲很正常——唉,這就是思想、身體雙向成熟的女人啊,知道自己不管在公衆面前是多麽的不可一世,但對于自己心儀的男人,卻是爛泥一樣的任捏任揉,并從中品嘗到某種從沒有過的幸福。
楚良宵翻身坐了起來,臉色開始嚴肅:“說,怎麽了,需要我做什麽?”
唐鵬對楚良宵這種應答口氣很滿意,笑了笑說:“嗯,是這樣的,你現在馬上給沈城市中心醫院院長打電話,讓他立即組派最好的外科專家小組,準備替一個人做手術。哦,是從胸腔内取子彈,你最好囑咐他們别多問,我頂多半個小時就會抵達中心醫院的。”
唐鵬吩咐楚良宵直接給中心醫院院長打電話,這無疑是太高看那院長了。
楚良宵是什麽身份啊,那可是沈城二把手,正廳眼見就要成爲副部的國家幹部,院長平時别說是和她通話了,就是遠遠的看她一面,那也是三生有幸的說啊……
再說了,那院長有什麽資格,讓楚良宵記住他的聯系方式?
不過,楚良宵卻沒有考慮這些,隻是緊張的問道:“唐、唐鵬,是你、你受傷了嗎?嚴重不嚴重?你說你現在什麽地方,我馬上過去接你!”
唐鵬還這沒想到,楚良宵竟然會以爲是他受傷了,而且語氣中的緊張,和關切,都是發自肺腑的,就有些感動的笑了笑說:“呵呵,我沒事,受傷的這個人,是追蹤咱們,并**咱們的小月。她應該是被同伴殺人滅口的,隻是命非常大,到現在還有一口氣,如果能及時搶救的話,應該有很大的希望,我已經給她做了簡單的治療。”
得知不是唐鵬受傷,楚良宵心裏頓時松了一口氣。
尤其是聽說那個追蹤**的人,已經落到了唐鵬手中,這就證明了隻要能救活她,就能通過她挖出想暗算自己的幕後支使着,這讓楚良宵更是滿意的很:“好,我馬上就給那邊打電話,你在路上慢點開!”
“行,我曉得,就這樣吧,挂了。”
唐鵬在扣掉電話之前,忽然低聲說了一句:“楚良宵,謝謝你能真心關心我。”
“廢話,你是姐的禦用小情人,我不關心你,關心大街上那些叫花子?”
楚良宵噗哧一笑,媚眼橫生的撇了撇嘴,率先扣掉了電話。
……
沈城中心醫院院長馬如龍,名字聽起來非常的大氣、威風。
但是他的人,和名字卻相當的不匹配,如果不是因爲他拍馬的工夫,和眼神活相當的好,那麽就憑他有些猥瑣的外表,就算是有個比天王老子還要牛比的名字,這輩子都休想坐上沈城中心醫院院長的寶座。
今晚,是大年初一,現年五十一歲的馬如龍,按照規矩今晚在醫院值班。
說是值班,隻是說起來好聽罷了,馬院長在九點鍾時到背着手在各個科室轉了一圈,就早早的就回到了自己辦公室内,房門緊閉,進入了休息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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