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潘冬冬嗯了一聲,接過手機放在了床頭櫃上,重新縮回唐鵬的懷中,喃喃的說:“是啊,那時候我說什麽也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安心躺在你懷中。仔細一想,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我覺得我非常幸運。”
唐鵬納悶:“幸運?”
“是啊,就是幸運。”
潘冬冬長長的眼睫毛撩起,看着唐鵬說:“如果當初我不認識你的話,我還是會做那些事,但現在恐怕早就被闵柔害死了,可現在我還能依偎在你懷裏,和你一起度過除夕夜,所以我很幸運呢。”
“呵呵,你這話說的有道理。”
唐鵬笑了笑,正要再說什麽時,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潘冬冬再次把手機給他拿了過來。
唐鵬一看來電顯示,還是剛才那個國際長途,皺眉罵道:“娘的,是誰這麽無聊?”
潘冬冬說:“也許,是你在國外的朋友呢。”
“這個号段應該是美國的,我在美國沒什麽朋友,就算是有,也不知道我的手機号。”
唐鵬剛說完這句話,忽然一愣,随即推開潘冬冬,坐直了身子,飛快的撥到了接聽鍵,拿到耳邊後聲音急促的問道:“喂,是、是夏侯老師嗎!?”
……
曾幾何時,唐鵬以爲他這輩子,都要和夏侯扶醉永遠幸福的生活下去,因爲他已經向她求婚,并承諾過了今年元旦就會娶她。
可誰知道,就在某個上午,方雲輝的秘書李峰卻跑來告訴他:夏侯扶醉走了,去了美國。
在得到那個消息後,唐鵬并沒有歇斯底裏的叫嚷着要追回夏侯扶醉,更沒有抓住李峰的衣領子,問她爲什麽就這樣悄沒聲的走了——他隻是拿着夏侯扶醉給他留下的紙條,一個人發呆很久,連上帝都不知道他當時想了些什麽。
唐鵬從十七歲那年,就開始追求夏侯扶醉,直到幾個月前才如願以償,但結果卻是她不告而别,暫且不管這是爲什麽,毫無疑問的是,夏侯扶醉此舉,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對他肯定造成了巨大傷害。
不過,唐鵬表面上卻始終保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是在每晚在睡覺前,才會抱着夏侯扶醉用過的被子,要發呆很久才能睡去。
夏侯扶醉,是唐鵬的初戀。
初戀,都是刻骨銘心的,絕對是一輩子都無法忘記的——
很多個早上,唐鵬都希望一睜眼,就會看到夏侯扶醉站在床前,對他柔柔的笑着:“我的小男人,該起床了。”
可是他這種願望卻從沒有實現,随着時間的推移,也漸漸的淡了,但此時這個電話,卻猛地讓他想起了那個女人。
在聽到唐鵬對電話問出那句話後,潘冬冬眼裏就迅速閃過一絲夾雜着痛苦的複雜神色,但随即就恢複了正常。
唐鵬根本沒有注意到潘冬冬,隻是凝神傾聽手機那邊的動靜:手機那邊的人沒有說話,不過他卻能聽到輕微的呼吸聲。
唐鵬有些緊張的抓着手機,等了足有一分鍾還沒有聽到那邊說話後,才小聲的問道:“夏侯老師,是你嗎?”
手機那邊終于有人說話了,而且也是個女聲,不過卻不是唐鵬最希望聽到的夏侯扶醉的聲音:“唐鵬,是我,我是邢雅思。”
“邢雅思?”唐鵬一愣,全身繃緊的神經猛地松懈,身子也慢慢靠在了床頭上,笑了笑說:“呵呵,原來是你。”
“嗯,是我。”邢雅思淡淡的說:“你——在聽說我不是她後,是不是感覺很失望?”
唐鵬吸了下鼻子,反問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唉,算了,你還是别說了。”邢雅思歎了口氣,聲音低沉。
唐鵬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邢雅思也沒有說什麽,兩個人就這樣通過電話,傾聽對方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唐鵬才說:“嗯,那個啥,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可就挂電話了啊。”
自從認識邢雅思的那一刻開始,不管唐鵬喜歡她,還是厭惡她,心中卻始終把她當做了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妻,更是在她屢次遇到危險時,及時出現。
不過,随着邢雅思說出她根本不是真正的邢雅思的那個大秘密後,唐鵬對她的那種‘義務’,也随之煙消雲散,覺得倆人之間充其量也就是合作夥伴而已——邢雅思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絕不會超過楚良宵和潘冬冬倆人。
兩個人不但再也沒有絲毫走到一起的希望,而且搞不好的話,唐鵬爲了追問真正邢雅思的下落,會和她成爲敵人。
所以呢,唐鵬一點都不願意和她多說什麽,這才準備扣掉電話。
邢雅思低低的嗯了一聲,就在唐鵬準備扣掉電話時,才語速極快的說:“唐鵬,新年快樂!”
“謝謝,也祝你新年快樂。”
唐鵬笑了笑,直接扣掉了電話。
也不知道爲什麽,唐鵬明明已經把邢雅思劃分爲‘敵人’行列,但在扣掉電話後,還是有了一種惆怅,和隐隐的疼痛。
看出唐鵬情緒不高後,潘冬冬擡手摸着他的臉,低聲說:“你要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傾聽者。”
唐鵬眼睛盯着床尾,嘴角動了動:“說什麽啊,我沒什麽可說的。”
潘冬冬輕輕扳過唐鵬的臉,眼睛盯着眼睛:“你有,我能感覺出,你現在心中極度壓抑,需要找個人傾訴一下——乖,說出來吧,說出來會好受許多的。”
唐鵬緩緩搖頭:“我沒什麽可說的。”
“你有。”
“真沒有,我不騙你。”
“你眼睛騙不了我的。”
潘冬冬的聲音更加溫柔:“說出來吧,說出來心裏就會好受很多的……”
不等潘冬冬說完,唐鵬猛地掙開她的手,低聲吼道:“我沒有就是沒有,你讓我說什麽!?你特麽的煩不煩呢你,不想滾蛋就給我閉嘴!”
潘冬冬沒想到唐鵬會發這麽大脾氣,被吓得渾身一哆嗦,眼神黯淡了下去。
唐鵬自己也不知道,他爲什麽會忽然發脾氣,在看到潘冬冬垂下頭後,才覺得人家是好心的,不該吼人家,心裏就又有些後悔了,擡手摸着她耳邊的發絲,強笑一聲說:“呵呵,對不起啊潘冬冬,我就是……”
唐鵬的話還沒有說完,潘冬冬忽然打開他的手,猛地把他撲倒在床上,就像惡狼看到一塊肉骨頭那樣,低頭就對他的嘴上吻去。
“幹什麽你?”
唐鵬下意識擡手撐住她的下巴,正要把她推出去時,才發現她已經淚流滿面,動作一僵,再也不忍心用力了。
淚水,順着潘冬冬的臉頰滑落在唐鵬的嘴唇上,再淌進他的嘴裏,讓他覺得是那麽的苦澀。
“唉,你這是何必呢。”唐鵬輕輕的歎了口氣。
潘冬冬沒有回答,低頭吻住唐鵬的嘴巴,舌頭就像一條小蛇那樣,霸道的鑽進他的嘴巴,用力吸允着他的舌頭,啧啧有聲。
唐鵬不反對和美女來這種熱吻,但卻不喜歡被她強吻,這讓他覺得很丢人,覺得是在被逆推——可是爲了照顧好像有些發狂的潘冬冬,他隻好被動的迎合。
上帝可以作證,唐鵬在接到邢雅思的電話後,一點想和女人做那種事兒的心情都沒有。
不過,男人終究是靠下本身來思考問題的動物,不管他的心情有多麽的糟糕,但當嘴巴被潘冬冬吻住,她的小手伸到他的胯間,開始撥弄起來時,還是很快就有了該有的反應,猛地翻身就把她壓倒在了身下,開始脫衣服。
潘冬冬也沒有說話,隻是劇烈喘息着,舉起雙手幫着唐鵬一起脫。
很快,唐某人就原形畢露——潘冬冬坐起來,剛要解開自己的衣服紐扣時,卻又被他撲倒在床上,一把就把她的上衣推了上去。
那對雪白的高聳,在燈光下好像兩隻大白兔一樣,顫巍巍的,帶着無窮的誘惑……
當唐鵬動作粗暴的挺身刺入潘冬冬體内時,才發覺裏面早就泥濘的一塌糊塗。
“哦……”
随着潘冬冬的一聲輕吟,兩隻雪白的大腿,緊緊盤住了唐鵬的腰身,雙手卻摟住了他的脖子,在唐鵬每次大力沖刺下來時,都竭力向上迎合着。
自始至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拼命的向對方索要着。
好幾次,在潘冬冬全身抽x搐着要高聲大叫時,都被唐鵬用嘴捂住了嘴巴——開玩笑,卧室外面的客廳中,老唐兩口子還在守歲呢,他家的房子又不隔音,這要是被聽到了,那該多難爲情啊,盡管唐鵬保證,那兩口子就算是聽到,也會裝聽不到。
當潘冬冬第四次抵達快樂的高峰時,她終于忍不住了,咬着他的肩膀嗚咽道:“唐鵬,千萬不要丢棄我,以後都不要!我、我不會奢望嫁給你,我隻要能跟你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唐鵬沒有說話,隻是動作卻更加用力了。
在這種時候,任何話語比起這種動作來說,都是蒼白的,就像外面的雪。
窗外,下了足有八個小時的大雪,終于随着寒風的減弱,而慢慢的變小。
當雪終于停下時,一個身材消瘦的黑衣人,彎腰慢慢的從傳達室窗下經過,一閃,就消失在了旁邊的綠化帶中。
傳達室内,看大門的老李頭,正端着酒杯被春晚中的小品逗得直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