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特麽的你……”
唐鵬咬牙伸手,一把掐住了邢雅思的脖子:“你不說,信不信我會掐死你!”
“信啊。”
邢雅思點點頭,仍然笑着。
“傻比!”
唐鵬臉上的憤怒變成頹喪,松開她的脖子說:“我答應你,讓你參與新項目。”
唐鵬算是看出來了,要想搞清楚‘邢雅思’究竟是怎麽回事,必須得滿足她的要求,要不然就算是掐死她,這個妞兒也不會說的。
因爲在他掐住邢雅思脖子時,唐鵬從她眼中沒有看出害怕、絕望、傷心或者說不在乎等神情,隻看出了解脫。
她,竟然把被唐鵬掐死,看做了一種解脫!
眼睛号稱是心靈的窗戶,它所表達出來的神情,是不會騙人的。
唐鵬很相信這個說法,所以隻好放開了她,答應她參與新項目。
“好,稍等。”
邢雅思反手擦了擦淚水,從沙發後面拿出一個小包,在唐鵬莫明其妙的關注中掏出一個化妝盒,拿出紙巾對着小鏡子,仔細的把淚痕擦幹淨,又在眼圈周圍擦了一點粉子,直到再也看不出眼睛紅腫後,這才伸手在案幾下面,按了一個按鈕。
在邢雅思做這些時,唐鵬沒有問什麽,點上一顆煙靠在了沙發上。
等邢雅思放下袖口,把手腕上的藍色手帕蓋住後,有人敲響了房門。
邢雅思站起身,走到另外一個沙發上坐下,淡淡的說:“進來。”
門開了,愛麗斯帶着兩個穿西裝的男人,和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走了進來,他們肋下都夾着公文夾。
這三個人看到唐鵬施施然坐在邢雅思面前吸煙後,臉上都浮上了驚訝的表情:這個男人是誰啊,竟然在邢總面前這樣随便。
他們心裏驚訝歸驚訝,但卻知道這不是他們該問的。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案幾前,對邢雅思微微彎腰:“邢總,這是合同。”
邢雅思點點頭,對唐鵬說:“唐董,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兩位先生呢,是沈城大華律師所的王律師,林律師。這位女士呢,是沈城公證處的馬科長,他們三個負責我們簽定合同。請你先仔細閱覽一下合同,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向兩位律師提出疑問,他們會全力替你解答的。”
唐鵬看到這個陣勢後,就知道這一切早就是邢雅思算計好了的,人家算定他會搞清楚‘邢雅思’的真假,得屈服于她,所以才提前安排了律師,和公證人員。
不過唐鵬現在懶得計較這些了,抓過合同粗粗的閱覽了一遍,随手扔在了桌子上:“我看這些東西時會頭疼,還是你和我說說吧。”
“好的。”
邢雅思翹起左腿,雙手十指交叉的放在沙發幫上,側身看着唐鵬:“唐董,我做爲保利集團的法人代表,經過和你友好的協商後,你同意我以資金、實物形式購買扶醉集團百分之五的股票。爲表示誠意,保利集團将拿出一千萬美金的現金支票,和爲扶醉集團提供保利集團三到十三層做爲扶醉集團的辦公場所……如果你沒意見的話,可以在合同書上簽名,馬科長爲公證處公證人,合同從你簽字起開始生效。你還有什麽疑問,請提出來。”
唐鵬定定的看着邢雅思,過了半晌才說:“你拿出一千萬美金,這座大廈三到十三層十個樓層,購買我百分之五的股票?”
嚴格的來說,邢雅思用一千萬美金、十層樓層購買唐鵬百分之五的股份,談不上誰吃虧沾光,也對唐鵬構不成什麽威脅,因爲他賣出百分之五的股份後,仍然攥着百分之五十一,在扶醉集團中,還是當之無愧的董事長,唯一改變的就是,邢雅思以後有了參與扶醉集團的資格。
邢雅思點點頭:“這一切,合同書上都寫得清清楚楚,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打電話給你的首席執行官潘經理,讓她過來仔細研究一下。”
“不用了,我可以簽字。”
唐鵬說完,抓起林律師遞過來的簽字筆,按照他的小聲提醒,在合同下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馬科長随後掏出公章,在再一次禮貌詢問唐鵬沒有不同意見後,蓋上了公證處的章。
接着,王律師從文件夾中拿出一張一千萬美金的現金支票,和保利集團總部大樓三到十三層樓層使用三十年的合約,再次請唐鵬過目。
整個簽字過程,最多用了五分鍾,就完事了。
王律師微笑着說:“邢總,唐董,本合約一式四份,現在已經全部簽定,其中一份我會帶回律師所保存,一份将由馬科長帶回公證處保存,剩餘的兩份還請兩位人手一份——如果兩位沒什麽疑問的話,我們那就不打攪了。”
“謝謝王律師,林律師,馬科長。”
邢雅思站起身,微笑着和他們逐一握手,對愛麗斯說:“愛麗斯,替我好好招待三位。”
“好的,邢總。”
愛麗斯答應着,看了唐鵬一眼,左手擡起:“三位,請跟我來。”
王律師他們和邢雅思倆人含笑告辭,随着房門被關上,辦公室内再次沉靜了下來。
把煙卷掐滅扔在煙灰缸内,唐鵬收起一份合同書,問道:“這下,你該和我說了吧?”
邢雅思笑了笑卻沒有說什麽,拿起合同走到辦公桌後面,打開一個保險櫃放入了裏面,關上後才問道:“你想我說什麽?”
唐鵬看着邢雅思,一字一頓的說:“真正的邢雅思,在哪兒?”
邢雅思雙手抱着膀子,走到辦公桌後面坐下,淡淡的說:“我不知道。”
怒火,噌的一聲就從唐鵬心中騰起,他抓起煙灰缸,對着邢雅思的腦袋就狠狠砸了過去!
邢雅思根本來不及躲閃,隻是下意識的一縮脖子,煙灰缸擦着她的發絲,狠狠擊打在了防彈玻璃上,啪的摔的粉碎。
唐鵬緊攥着右拳,從沙發站起來,緩步走到辦公桌前,微微俯身看着吓得臉色蒼白的邢雅思,低聲道:“你還敢玩我?”
邢雅思輕輕咬了一下嘴唇,認真的說:“唐鵬,我沒有騙你,我真不知道她在那兒——十幾年前,我就以爲她死了,但後來我才知道,她可能沒有死,隻是我卻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兒。”
唐鵬現在忽然很頭痛,因爲他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個妞兒,隻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你告訴我,你背後的那個人是誰?換句話說就是,是誰讓你假冒邢雅思的?他們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邢雅思緩緩的搖頭,唐鵬猛地喝道:“這也不能說!?”
不等邢雅思說什麽,唐鵬伸手一把抓住她的衣領,把她從座椅上拽了起來,拖着向洗手間那邊走去:“在我對你動刑之前,你最好告訴我想知道的這些!”
“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邢雅思就像是個布娃娃那樣,無力的掙紮着,卻起不了絲毫作用。
唐鵬現在恨極了邢雅思,根本不管她掙紮什麽,一腳踹開洗手間,把她拖進去随手扔在了浴缸内。
“唐鵬,不要亂來,我、我不能說的,真不能說!”
邢雅思被摔倒七葷八素,剛要爬起來,卻被他一腳踏在了胸口,摁在了浴缸内。
“我會有辦法讓你說的。”
憤怒之下的唐某人,臉色有些猙獰,伸手抓住浴室窗戶上的淡藍色條形窗簾,猛地拽了下來,用窗簾把邢雅思四肢牢牢綁住,使她不能災掙紮,又用一根窗簾攬在她脖子裏,往下一拉,随即系在了下面一個不鏽鋼閥門上。
邢雅思眼裏帶着極大的恐懼,看着唐鵬哭道:“唐鵬——你、你要做什麽?我不能說的,真不能說!”
唐鵬不再理她,走出去片刻再回來時,手裏已經拿了幾瓶礦泉水,反腳把門踹死,揪過一條毛巾走到邢雅思面前,冷冷的說:“最後一分鍾的考慮機會,說還是不說——現在開始倒計時,六十,五十九……”
邢雅思根本不知道唐鵬接下來要做什麽,但卻能明顯感受到他此時身上散發出的戾氣,就算是用腳丫子去想,也知道接下來肯定不好受。
可是,她依然固執的搖頭,聲音中帶着哀求的哭腔:“唐鵬,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逼我了,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
唐鵬根本不管她,倒計時的速度越來越快,很快就喊到了‘一’,接着把毛巾蓋在了邢雅思的臉上:“現在是加時時間,給你十秒鍾。”
邢雅思唔唔的叫着,拼命的掙紮,卻無法動彈分毫。
“這可是你自找的,不怪我。”
唐鵬不再猶豫,擰開一瓶礦泉水,舉在邢雅思的頭頂上方,開始慢慢的傾斜。
清澈的礦泉水,好像瀑布那樣緩緩淌下,灑落在了捂着邢雅思面孔的毛巾上,很快就濕透了。
用毛巾捂住臉向上倒水的刑訊逼供,相比起赫赫有名的滿清十大酷刑來說,好像溫柔了許多。
因爲那十大酷刑也太血腥了,什麽剝皮抽筋、腰斬烹煮的,聽起來就老吓人了——
不過,别看這種刑罰看起來很溫柔,但滋味卻非常的難受,要不然在大清帝國時期,也不會經常使用這種刑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