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江南就有敢由下而上攻擊世上任何一個人的實力,尤其是在他現在極爲憤怒的時候,話音剛落,黑刀随人化作一道黑色的匹練,夾雜着陰森寒氣向唐鵬撲了過去。
在得知對面這個比女人漂亮的人原來是廖江南後,唐鵬始終就保持着足夠的警惕。
唐鵬誠然不敢去挑戰廖江南,可現在倆人既然已經相逢,甚至他已經成功引起了對方極大的殺意,他不迎戰都不行了,也根本不能轉身就跑,因爲那樣隻能在氣勢上更加敗給對方,早晚都會被廖江南逮住虐x死的,别忘了一個晚上人家就負手賞月了,唐鵬可是耗費了太多的力氣。
更重要的是,唐鵬現在是果體。
人類自從身上那層毛毛退化而換上衣服後,在光着身子時總是會缺少一種安全感,尤其是在打架的時候。
所以别看廖江南是從地利不利于他的方向進攻,但他的名字和唐鵬的果體,都對唐鵬産生了極大的影響。
可這時候唐鵬除了迎戰之外根本沒路可走,隻能低吼一聲,握刀低頭好像豹子那樣,對着從下面撲上來的廖江南撞了過去: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就像是被吊着的一條鹹魚那樣,沈歡的身子在半空中來回的遊蕩了十幾下後,她才慢慢的鎮定了下來。
用‘欲哭無淚’或者‘倒黴透頂’這兩個成語來形容此時的沈歡,應該是最恰當不過的了……自以爲是的沈副隊長,說啥也沒想到她會踩到一個圈套。
沈歡不知道這個圈套是誰設在這兒的,也不關心這個問題,她現在隻想盡快的脫離這個圈套,話說被倒吊在樹上的感覺很不爽啊。
因爲事發突然,沈歡在被吊起時扔掉了手槍,幸好在她的右邊小腿上還幫着一把短匕,這是她在部隊時養成的習慣。
也正是個好習慣,讓沈歡看到了脫困的希望:她猛地向上一反身,左手抓住被吊着的右腿,右手伸到腳腕出抽x出短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再次向上一縱身,短匕劃過一片寒光,斬在了那根把她吊起來的繩子上。
在這一刀斬下後,沈歡就已經做好了身體被地心引力引着向下急墜的準備——可是讓她失望的是,短匕并沒有被她割斷,因爲把她吊起來的那根繩子,不是繩子而是鋼絲繩,她要想割斷繩子,除非手中的短匕能夠削鐵如泥。
“媽的!”
沈歡恨恨的拿短匕在鋼絲繩上接連斬了幾下,最終隻好無奈的松手,慢慢的讓身子下垂。
看着地下的荒草,沈歡呆呆的想:我現在這幅樣子肯定很不雅吧?如果被人看到以後就再也擡不起頭來了。唉,早知道這樣的話,我甯可受批評也不會來這兒。幸好,廖江南還在這附近,他那些手下早晚都會來找他的……
想到這兒後,沈歡忽然打了個寒顫:呀,如果先發現我的不是廖江南的手下,而是那些被追捕的恐怖分子,那麽人家會不會順勢給我一槍啊?
“不會,不會,廖江南就在山頂上呢,等他把那個偷襲者幹掉,我就喊他過來放我下來。但如果他被偷襲成功了呢……不會,不會,廖江南是誰啊?除了教官他們幾個人外,别人怎麽可能輕易偷襲他得手?”
沈歡嘴裏喃喃着,身子用力擰了一下,頭上腳下的向主峰那邊看去,然後就看到有兩個人影,一前一後的一樣的從那邊跑了下來。
根本不用去辨認,沈歡也知道在前面跑的那個是偷襲者,因爲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幾個人能輕易對廖江南偷襲得手的。
“幸好,你沒有被幹掉,要不然我找誰來救我呀。”
沈歡自嘲的笑了笑,隻是笑容還沒有隐去,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實質性的問題:那個跑在前面的偷襲者,會不會借機用我來要挾廖江南放過他?
想到這兒後,沈歡心底就騰起了一股子巨大的恐懼,因爲她隐隐覺得,廖江南不會爲了她一個小警察,就會放過那個敢偷襲他的人!
事實證明,沈歡的想法……
……
在廖江南用刀格開弩箭時,唐鵬就知道他出刀的速度很快了。
可是當兩個人就像鬥雞似的猛烈撞在一起時,他才知道廖江南的刀比剛才還要快,最少得快一倍不止!
唐鵬很清楚,廖江南的刀更快,很大原因是因爲他被刺傷了的緣故,不過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好像根本無法抵擋廖江南那越來越強勁的黑刀。
當兩個人激戰在一起後,唐鵬很想竭力守住地利優勢,借此來用蝴蝶刀克制廖江南那把黑刀。
唐鵬的如意算盤并沒有實現,廖江南接連三刀猛攻他下盤,就讓他在不得不騰身躍起躲避時,喪失了地利優勢,反被廖江南搶到了上風。
搶到上風的廖江南殺氣更盛,最後竟然展開大開大合的招式,利用黑刀鋒利和尺寸長的優勢,對着唐鵬連連當頭劈下。
唐鵬當然不會傻到用十四厘米的蝴蝶刀和黑刀硬碰,那樣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被斬斷手指的,他隻能左右跳躍着接連閃避,後退。
更何況,唐鵬現在沒穿衣服,全身赤果果的實在是不得勁,尤其是腳下,要是萬一踩到一顆尖銳的小石子,就會疼得他一咧嘴,無形中影響了手上的動作。
在身子竭力後仰,躲過廖江南的一刀橫掃後,唐鵬終于驚恐的發現:就算他所用的兵器是和廖江南一樣的黑刀,就算他穿着世界上最舒服的衣服,可他依然不是廖江南的對手,如果倆人在同等條件下以命相搏的話,他頂多能支撐十分鍾就會落敗,再支撐五分鍾就會被人家砍斷腿子或者手臂。
這個發現徹底摧毀了唐鵬要和廖江南拼死一鬥的信念,他幾乎沒有片刻的猶豫,再次躲過廖江南一刀後,大喝一聲把手中的蝴蝶刀當做暗器飛甩了過去,随即彎腰在旁邊草叢中抓起一把泥土,再次甩出,然後轉身就向山下沖去。
廖江南揮刀格飛蝴蝶刀,身子一擰躲開那把泥土,看着飛快向山下逃竄的唐鵬冷笑一聲,右腳一跺身子箭一般的向下撲去:那個家夥本來就打不過他,爲了脫身更是連武器也丢了出來,接下來的結果就算是用腳丫子去想,他也能猜得到。
不過讓廖江南唯一感到驚訝的是,那個家夥逃跑的速度還真快,比剛才詐敗時的速度最起碼快了三倍,眨眼間就蹿出了幾十米,假如是放在同等條件下,廖江南根本追不上他。
發現唐鵬跑路的速度大大高于自己後,廖江南更憤怒了,因爲這讓他感到了羞辱,别忘了唐鵬爲了誘引他上當,曾經故意讓他追上,這才讓他吃了大虧。
“你跑不了的,我還不信光腳的能跑過穿鞋的。”
廖江南陰陰一笑,腳下發力在後面緊追不舍,兩個人眨眼間的功夫就跑下了主峰。
廖江南沒有猜錯,唐鵬的輕身功夫是夠牛比的,可最關鍵的是他現在光着腳丫子,而且還是在荊棘遍地的山道上,如果這樣都能讓他發揮出跑路的全部本事,那麽這也太沒天理了——不大的功夫,他那隻本來就已經被紮破的右腳,踩在了一個更加豎起的子彈殼上……然後唐先生就瘸了。
“草特麽的,看來今天老子是在劫難逃了啊!”
強忍着劇痛把那個子彈殼踢出去之後,唐鵬用雙腳腳尖連續點地,向他來時設下的那個陷阱跑去:希望能夠利用那個陷阱絆住廖江南,日後他肯定會吃素半年。
當心存僥幸的唐鵬飛跑到他設下的陷阱前不遠處,頓時傻眼,他發現那上面已經吊上了個獵物。
陷阱逮住獵物,這是讓獵人高興的事兒。
可如果逮老虎的夾子卻被一隻兔子踩中,而老虎還在身後緊追不舍的話,那麽獵人肯定會氣得罵娘,就像唐鵬這樣:“卧槽,這是從哪兒跑來個不長眼的啊,壞了老子的大事!”
看到撤退時留下的唯一準備卻被别人‘搶用’了,唐鵬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不過他也沒辦法,隻能用更快的速度跑過去,希望能夠利用這個倒黴蛋當人質,來要挾一下廖江南了,至于後者會不會忌憚,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唐鵬跑到那個好像被吊起來的死魚似的人前,擡手剛想去抓他的頭發,那個人卻猛地擡手,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匕對着他胸口就刺了過來!
“哎喲,不好!”
急于逃命的唐鵬真沒想到,這個倒黴蛋竟然會裝死等他奔到跟前後才挺手給他一刀。
随着唐鵬的發出的一聲驚呼,他竭力擰身,那把短匕擦着他的左肋,擦的一下就捅了過去,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唐鵬大怒,左手一把抓住這個人還沒有撤回去的手腕,右手掄起就對着他倒吊着的臉蛋,狠狠的一記耳光:“我草泥馬,你都落到這種地步了,還敢暗算我!”
耳光聲還在空氣中傳播,唐鵬已經奪下了他手中的短匕,嚓的一下放在了他咽喉上,轉身看着飛奔而來的廖江南,咯咯一聲怪笑:“廖江南,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