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傻瓜娘們,你上當了!”
飛快向主峰下狂奔的唐鵬,眼角餘光瞥見女人已經追到自己身後十幾米處,并且已經騰空而起飛撲過來後,眼裏閃過一絲陰謀得逞的奸笑,随即猛地停步、擰身,彎弓搭箭,松開弓弦——一系列的動作是一氣呵成!
……
唐鵬不想殺人,但如果這個人給他造成不可預測的危險後,他就不能不被迫去殺人了。
既然決定要将這個女人搞死,唐鵬當然不會留情了,因爲某人說得好:對敵人的寬容,就是對自己的殘酷。
那個一心追殺唐鵬的女人根本沒有想到,這家夥最出色的本事就是跑路。
一般來說,一個以殺人爲職業的家夥在執行任務時,首先要考慮的不是該怎麽刺殺目标,而是考慮到出手後該怎麽才能安全撤離。
如果隻爲了刺殺目标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那麽這個人就不是殺手,而是死士。
唐鵬隻是一個爲了金錢而殺人的殺手,不是爲殺人就不顧自己生死的死士,所以他除了精通各種殺人技巧之外,跑路的功夫也是相當牛叉,甚至可以說是最強。
一個跑路本事最強的殺手,既然能把弓弩玩的那樣變态,又怎麽可能在跑路時輕易被敵人迅速接近呢?
這隻能說明了一種情況:他是故意的,他利用自己的示弱來讓對手輕視他,然後在對手放心大膽的進攻他時,才出其不意的反身一箭——就如唐鵬現在所做的這樣。
既然這個女人緊追不舍,那麽唐鵬也沒必要留情,這一箭徑直穿向她的胸口。
在松開弓弦的刹那,唐鵬仿佛已經看到鮮血迸濺的畫面,然後他就會走過去,替這個死不瞑目的女人合上眼睛,一臉誠意的告訴她:“姐們,記住下輩子千萬不要再從事這門職業了,廚房和大床才是最适合于你的地方……”
鮮血迸濺,一如唐鵬所預料的那樣——但接着他雙眼中攸地浮上巨大的驚詫:那個身在半空躲無所躲的女人,就在弩箭即将刺穿她胸口時,身子竟然硬生生的猛地後仰,騰空撲下的身子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悠忽頭下腳上的橫在了半空,弩箭擦着她的胸膛,呲的一聲順着她的下巴,激射到了遠處月夜中,帶起一溜的血花。
“這麽近的距離,她竟然躲過了我的弩箭!”
唐鵬瞳孔縮起時,嘴裏已經發出一聲低吼,左手猛地一甩,手中的弓弩狠狠砸向那個空翻落地的女人,不等她揮刀格開弓弩,右手已經從箭袋中掏出蝴蝶刀,右臂半曲反握刀把對着她就撲了上去。
唐鵬現在的反戈一擊,才是他真實本領的提現,說是人刀合一也不爲過,那個女人剛格開弓弩,腳下還沒有站穩,他的刀尖已經刺向了她的咽喉,快似閃電!
使出全身本領才躲開弩箭、格開弓弩的女人,根本沒辦法形成有效的防禦動作,隻能再次迅速向後仰倒,好像一根被汽車撞倒的木樁那樣,砰的一聲摔倒在地上,借勢順着斜坡往下滾了下去。
女人躲避唐鵬連續進攻的動作,可以用‘狼狽不堪’這個成語來形容,而且她胸膛、下巴都被弩箭擦出一道血槽之外,唐鵬随後撲上來的這一刀,也在她左肩上狠狠劃開了一道口子,這還虧了她能及時閃避,要不然這一刀就會刺進她的咽喉。
女人躲避唐鵬連續進攻時很狼狽,但不管怎麽說,她總算是借着地形,暫時化解了唐鵬的勢在必得的誅殺!
唐鵬這次并沒有因爲女人躲過他的刀子就感到驚詫,也沒有絲毫的停頓,緊跟着就從上面沖了下來。
唐鵬很清楚,依着這個女人連續三刀格開他弩箭的本領,如果這次不能把她一鼓作氣幹死的話,那麽接下來他就危險了:别忘了四周都是她的人!
所以唐鵬沒有絲毫的猶豫,眼睛死死盯着那個女人滾落的方向,飛快的向下疾奔……但在剛跑出七八米,腳步卻猛地停下,雙眼中露出了痛苦之色,右手電閃般一揮,一根橫向伸出來的小樹枝,咔吧一聲的被切斷。
“我草特麽的,不穿褲子就是不行啊!”
原來,就在唐鵬緊盯着女人滾落的方向,大跨步的追上去時,根本沒有注意到一根小手指粗細的樹枝,竟然好死不死的戳中了他胯下那團來回遊蕩的東西。
那玩意可是男人的命根子,稍微受點傷害就有可能給唐先生造成終生後悔的痛,所以才被樹枝戳了一下後,他再也顧不得追殺那個女人了,隻能迅速停住腳步先觀察自己老二的傷勢……幸好,隻是在包着兩個蛋的皮上劃出了一道口子,并沒有出現什麽吓人的窟窿啥的。
“萬幸,阿彌陀佛,感謝列祖列宗保佑。”
唐鵬低頭仔細檢查了一下那玩意無恙後,這才松了一口氣,向山下看去。
唐鵬看到,那個女人已經站了起來,就在他下面十幾米的地方,雙眼中發出野獸受傷時才會發出的兇殘,死死的盯着他,手裏緊緊攥着那把黑刀。
……
從懂事那一天開始,廖江南就知道自己生的很漂亮,甚至比大多數女人都漂亮。
越是漂亮的人,越是愛護自己的臉蛋,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
廖江南也是這樣,這張臉也是最讓他最驕傲的原因,曾經有無數女孩子在看了他一眼後,就爲他失魂落魄。
廖江南愛護自己的臉龐,勝過愛護自己的生命。
可是在這一刻,他那張俊美的臉卻差點被唐鵬毀了,盡管傷口在下巴上,隻要以後走路微微低着頭别人根本看不出——不過,驕傲的廖江南在走路時,會低着頭麽?
廖江南根本不管胸口和肩頭上的傷口,隻是死死盯着慢慢走下來的唐鵬,握着黑刀的右手手背,有明顯的筋絡崩起。
等唐鵬走到他面前五六米時,廖江南說話了,聲音中帶着狂性的嘶啞:“你,是,誰?”
廖江南的聲音不高,甚至還有些平靜,但熟悉他的人卻知道,這正是他最爲憤怒的時候。
“我是誰?嘿嘿,你以爲我在光着屁股時,會把自己的名字說給一個娘們聽嗎?你真是個白癡。”
唐鵬現在已經看清了廖江南的長相,心想:如果這個娘們的眼神再溫柔一些,她和邢雅思那小魔女還真是分不出誰更漂亮一些。
廖江南握着刀把的手,松了一下再次緊住,緩緩的說:“我是個男人,我叫廖江南。”
被人誤會爲女人,這對廖江南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往常他懶得解釋什麽,但現在他卻告訴唐鵬說他是個男人,就是要讓唐鵬在臨死之前,不要誤會是死在女人手下!
“什麽?你、你是男人?”
唐鵬一愣,随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嘎聲說道:“鬼怕神難纏,黑刀廖江南!?”
……
做爲一個殺手,可以不管島國首相老婆和誰通奸,不管某美美是不是被三百八十七個幹爹幹過,甚至也許能忘記他老子的名字,但他絕不會忽略一些人,一些有可能把他們送入十八層地獄的人。
而廖江南,絕對是所有殺手最爲忌憚的那個人,沒有之一。
唐鵬在兩年多之前,就曾經詳細研究過廖江南,隻是因爲廖江南的資料屬于華夏相關部門的絕密,他除了知道這個人用把黑刀、長的異常漂亮、是華夏七大軍區連續三界的單人冠軍之外,其它的都一無所知。
當年,美洲豹老大耶麗娜曾經告誡所有屬下:世上有幾個人千萬不能招惹,如果一旦被他們纏上,你們唯一要做的就是跑,不顧一切的用最快的速度跑,而華夏黑刀廖江南,就是其中之一。
沒有人把耶麗娜的話當做耳邊風,就連伊斯塔夫那樣的狂人都不敢。
所以唐鵬也不敢,一直牢記着耶麗娜所說的這些話,她所說的這幾個人名。
可是今晚,唐鵬卻遇到了廖江南。
更可笑的是,在廖江南自報姓名之前,他一直認爲人家是個女人。
女人再牛比,男人也不怕,尤其這個男人光着屁股時……
但是唐鵬現在怕了,很怕:你麻了隔壁的,竟然在這兒碰到了黑刀!
……
廖江南微微一笑,那笑容猶如在靜夜中綻放的昙花那樣,慢慢向前邁進了一步,眼睛仍然盯着唐鵬的咽喉:“看來你曾經聽說過我的名字,很好,我會讓你死的痛快一些,先割斷你的四肢,再扣掉你的雙眼,拔出你的舌頭,挖出你的心髒。”
唐鵬激靈靈打了個冷顫:“這、這還是讓我死的痛快一點?”
如果别人對唐鵬這樣說,他根本不會生氣,隻當是對方放了個屁——有誰會因爲别人放了個屁而生氣呢?
可是對他說這句話的人是廖江南,号稱華夏兩百三十萬軍隊第一人的黑刀廖江南,那麽不管是誰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時,都不會認爲他這是在放屁,因爲廖江南的話,從來都不是放屁,他既然能說得出,就一定能做得到,從沒有食言過。
“明年的今日,我會再來白頭山主峰,爲你上一炷香,因爲你是第一個能傷到我的人。”
廖江南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後,身形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