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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十個人,幾十把97突擊步槍,對着警犬狂吠的那棵大樹一起開火!
子彈就像是橫飛的冰雹那樣,在短短幾十秒内,就把那棵大樹的樹冠打碎,枝葉橫飛!
“停!”楊頂天一擡手,槍聲頓時止住,他手下b組一個人馬上就飛奔到那棵大樹下,雙手抱住一人粗的大樹,好像猴子那樣手腳并用瞬間就爬上了大樹。
在幾十雙眼睛的注視下,那個人很快就下了樹,抱着一團被破爛衣服跑到了楊頂天面前:“楊隊,隻找到了這團衣服!”
楊頂天拿過那團衣服,面孔扭曲了一下,扔在了地上。
看着迅速撲上去狂咬的兩條警犬,楊頂天緩緩的說:“對手很狡猾,他們用這種最簡單的方法吸引了警犬的注意,延緩了他們逃亡的時間,讓我們無法找到他們的逃亡路線。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在接下來還應該發現幾團這樣的衣服。”
“那我們該怎麽辦?”
“追,除了追,我們還能怎麽辦?”楊頂天冷笑道:“就算他們的衣服再多,可總有脫完了的時候,我們最終還是能找到他們。李隊長,我們出發吧。”
“虎,繼續追擊!”随着李隊長的一聲令下,兩隻抱着衣服撕咬的警犬,狂吠着又沖進了叢林中。
正如楊頂天所說的那樣,在随後的半個多小時内,兩隻警犬發現了三四處破衣服,而且這些衣服中還夾雜了破碎了的鳥蛋。
警犬再牛比,它也不是人,在自己分辨出鳥蛋氣味并沒有什麽異常後,就伸出舌頭舔了起來。
“虎,噓,噓噓!不許吃!”
李隊長擡腳把破衣服踢了出去,一把抱住狗脖子對楊頂天說:“警犬在吃了鳥蛋後,嗅覺系統中就會留下蛋的氣味,然後就會搜索山中所有的鳥蛋……”
白頭山上有多少鳥蛋?
恐怕在場的人加上他們的三叔四老爺五姑父六妻侄子,所下的蛋也比不上白頭山的鳥兒下蛋多吧?
“特麽的,對手簡直是狡猾的大大啊,幸虧李隊長及時做出了反應,要不然我們這些人就别幹别的了,就跟着這兩隻狗子漫山遍野的找鳥蛋好了。”
楊頂天心裏呻x吟了一聲,對李隊長點了點頭,示意繼續追蹤,因爲他已經默默計算過,這一路上找到三身整套的衣服了,再找到最後一身,然後把那個地方包圍起來,就算敵人渾身塗滿了泥巴無法讓警犬不易搜尋,但隻要展開地毯式搜索,也不怕找不到那些人。
……
唐鵬靜靜的趴在一棵大樹上,全身放松屏住了呼吸,兩隻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着快速經過樹下的幾十個人,和兩隻狗。
盡管确定那兩隻警犬發現他的可能性不大(因爲他身上塗滿了泥巴),可在其中一隻警犬忽然停住擡頭向樹上看時,他心跳的還是幾乎要蹦出嗓子。
假如這隻該死的畜生對着這棵大樹來兩句‘哥哥你在樹梢,妹妹我在下頭瞧’,那些追兵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擡槍,對着這棵大樹開槍。
到時候,号稱妖魂的唐先生就算再牛比,在沒處躲閃的樹梢上好像也沒處躲藏,很快就會變成鬼魂的。
實際上,在那隻狗子擡頭看時,下面也的确有人擡起了槍口……就在唐鵬的心要跳出嗓子眼時,一直春夢被打攪了的野鳥,嘎嘎的叫罵着從他頭頂飛走。
然後,唐鵬就聽到有人低聲罵道:“麻痹的,看來上面真的有鳥蛋。”
聽到這句話後,唐鵬才忽然覺得掏出鳥蛋來吸引警犬注意力的方式好像也不怎麽聰明,要不然的話,這隻警犬絕不會因爲嗅到鳥蛋的味道擡頭。
“看來是遭到那隻烏鴉的報應了,都是我害死了它的孩子,可特麽的誰知道這棵樹上也有鳥蛋的存在?”
等樹下的人和狗,都順着唐鵬留下的線索向更濃密的地方跑了過去後,唐鵬才松了一口氣,然後慢慢的開始下樹。
溜下樹後,唐鵬并沒有馬上做出逃跑的行動,而是蹲在樹後面,等,等再一次的密集槍聲響起。
幾分鍾後,正如唐鵬所料的那樣,密集的槍聲再次響了起來。
唐鵬不再猶豫,當即彎腰向那些人來時的路上狂奔而去!
白頭山的植被這樣茂密,唐鵬好像望哪個方向跑都行,可他卻知道越是看起來安全的地方,可能就越危險,反倒是順着追兵來時的路,不會引起别人的注意,畢竟後來的追兵不可能再順着這條路追來了。
至于這些追兵是從哪個地方追來的,唐鵬要是順着這條路跑下去會不會是自投羅跑到人家的大本營,他早就有了一個計劃,一個瘋狂的計劃:順着這條路找到追兵的大本營,找到他們的最高指揮官,然後挾持他,強令他們撤軍。
隻有這樣,耶麗娜等人才能徹底的安全,要不然追兵一旦發狠,封鎖白頭山半個月派來成編制的武警部隊搜山,照樣能找到他們幾個人的。
所以唐鵬現在沒有别的路可走,隻能冒險一試。
月色雖然被樹葉遮住,樹下一片漆黑,可唐鵬仍然能準确的按照追兵來時的路,向遠方狂奔而去!
一陣冷風吹來,槍聲停止了。
……
“這絕對是最後一身衣服了,因爲我們的追捕及時,敵人已經沒時間遍布疑陣。”
楊頂天把這套完整的上下衣抛在地上,厲聲喝道:“大家散開,三人一組呈扇面陣型散開,以警犬開路向前循序推進,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敵人就藏在這棵大樹周圍五百米方圓的某個地方或者樹上!不管是發現什麽可疑,立即開槍!”
随着楊頂天的一聲令下,幾十個人迅速分成十幾個搜捕小組,跟着四處亂嗅的兩條警犬,慢慢散開向前推進。
一陣冷風吹來,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仿佛在某個黑暗中,有雙邪惡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
用了接近一個小時,唐鵬有驚無險的順着追兵留下的痕迹,好像一隻蛇那樣,蜿蜒潛伏到了白頭山的最高峰下面。
在來到主峰下面的路途中,唐鵬找到了他那個埋在泥水中的行囊,用裏面的東西做了個陷阱。
這時候,天上的月色更加的明亮,甚至都已經把遠處兩架直升機的探照燈都蓋過了。
唐鵬藏在一棵樹後面,左手緊緊抓着弓弩,右手拿着箭袋,閉上眼的接連做了十幾次深呼吸。
唐鵬在深呼吸時,已經聽到遠處響起了更多的狗叫聲,他知道這是搜捕部隊增加了援兵。
他根本不敢保證,耶麗娜等人能不能躲過更多警犬的追蹤,畢竟他們做出的僞裝太簡單,時間也太急促,一旦發現通向那片草叢的路上有什麽痕迹,等待他們的将是被打成馬蜂窩的下場,因爲他們已經彈盡糧絕。
“媽的,耶麗娜現在肯定在暗中咒罵老子,埋怨是我讓騷豹子倆人看了她身子。不過這娘們的身材好像比我離開她時更正點了……”
唐鵬暗罵了一聲,扯過挂在脖子上的紅外夜視儀望遠鏡,慢慢的探出腦袋向主峰最高處望去。
然後唐鵬就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爲夜風吹起了她的長發。
對方的最高指揮官竟然是個女人,這讓唐鵬感到很詫異:“咦,現在的世道怎麽了,女人啥時候變的這樣強勢了,潘冬冬、邢雅思、沈歡、耶麗娜,包括那個幹淨的楊過,都這麽不可一世的,真是讓人莫明其妙。幸好,老子還有個說話從來都不大聲的夏侯扶醉。”
唐鵬能确定這個女人是對方最高指揮官的原因很簡單,僅僅從她那筆挺的站姿上,就能感覺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強勢。
不過唐鵬又覺得這個人不像是個女人,要不然胸口爲什麽會那樣平整呢,别說是和潘冬冬相比了,就是連邢雅思那個小魔女都能甩她幾條街。
至于這個女人的胸脯爲什麽這樣平,這不是唐鵬現在所關心的問題,他關心的該怎麽制住這個女人,強迫她下令放灑家們一條生路。
在發現這個女人後,唐鵬又細緻觀察了一下通往主峰的那條小道,并發現了有兩處暗哨。
看來這兩個人是保護女人安全的。
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隻需要兩個人保護,而且還是暗中的,唐鵬就很開心,盡管他覺得這個女人很可能又是沈歡那樣的一個小潑婦,不過女人再厲害終究是女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臣服在他們男人的身下,婉轉求饒……想到這兒後,唐鵬又想到了潘冬冬,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吐沫,胯下那玩意又有了膨脹的感覺。
“低調,現在還不是你擡頭的時候。”
唐鵬輕輕彈了一下小弟弟的腦袋,随即彎腰快速閃出大樹,就像是一隻狸貓那樣貼着灌木叢向主峰摸了過去。
慢慢的,唐鵬來到了第一個暗哨背後兩三米的距離。
唐鵬摸到暗哨兩三米的距離仍然沒有被發現,其間除了他足夠小心之外,在遠處上空轟鳴的直升飛機也幫了他不小的忙,那個閑着沒事幹的暗哨,在唐鵬向他撲去時,仍然擡頭向那邊眺望着,像站在主峰上的那個女人一樣,一臉的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