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黃志民幾人招供沒有?”
“黃志民不是日本人,這家夥外強中幹,是個外厲内荏的貨色,用了一次刑就徹底招了。”
“據他供述,他的夫人張秀琴是日本人,真名永田由姬子,代号竹葉青,這個女人骨頭很硬,挺過了一輪刑訊,屬下準備用水刑和電刑。”
趙江解釋道。
“田不群呢?”
“田不群也沒有招供,盡管被我們拆穿了他山本一郎的身份,還是狡辯自己沒有參與間諜行動,這個家夥僞裝的太好了,黃志民和張秀琴竟然都不知道他的身份,還以爲他是一個可以利用的窩囊廢,卻不想他暗中窺伺着一切。”
徐懷冷笑一聲,這種僞裝在善良下的人才是最危險的。
他揮手道:“走,去會會他們。”
雞鵝巷看守所。
徐懷讓人将分别關押的幾人全部押解到院中。
黃志民、張秀琴(永田由姬子)、田不群(山本一郎)。
還有一個徐懷沒見過的王長林(報社副社長)。
二月的金陵寒風凜冽,幾個人衣着單薄,身上也是皮開肉綻、血迹斑斑的模樣,到了院中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跪下。”
趙江一腳将倔強挺立的田不群踹翻在地,又賞了他兩個耳光。
田不群低着頭,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他一個大日本帝國高級特工,竟然要向無能的支那人跪下.
他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将這份屈辱十倍百倍還之,尤其是這個叫徐懷的中國特工,要讓他生不如死。
對了,還有那個卑賤的劉佳怡,竟敢出賣自己
“你們都是毒蛇小組成員,有些人招供了,有些人還心存幻想,可是我已經沒有耐心了,給大家一分鍾時間思考,一分鍾後,不招供的,或者不能提供其他有用消息的,全部處決。”
徐懷說完,揮揮手。
四名看守警衛上前,端起長槍,拉響槍栓。
“嘩啦啦”
這聲音聽在幾人耳中,全部驚懼膽寒。
黃志民在地上爬動,連聲求饒:“長官,徐長官,我已經招供了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他剛一動,衛兵就在他前面開了一槍,碎石火星飛濺,吓得黃志民倉皇退了回去。
王長林身體抖的像篩糠,一把鼻屎一把淚,哭求道:“饒命啊,我錯了,我再也不給日本人賣命了,是我豬油蒙了心,我”
張秀琴低伏在地上,身子一顫一顫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田不群撅着屁股,像一隻癞蛤蟆一樣,隻不過緊握成拳的雙手暴露了他此刻的倔強。
徐懷點起一根煙,冷眼看着這幾人。
不管是漢奸還是日本間諜,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漢奸甚至比日本間諜更可惡。
一根煙抽完,徐懷道:“時間到。”
說完指着黃志民:“你還有什麽情報提供給我嗎?”
黃志民臉色蠟黃,額頭直冒冷汗,支吾道:“我”
徐懷揮揮手。
“砰”一槍直接貫穿黃志民頭顱,猝然倒地身亡。
“下一個,張秀琴,不,永田由姬子,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永田由姬子披頭散發,臉色煞白,她森然一笑,亢奮道:“支那人,我什麽都不會說的,聖戰.”
她話還沒有說完,徐懷拔出手槍,對準她連開三槍,鮮血直流,濺了一旁的王長林一臉。
王長林慘叫道:“我說,我要舉報,我要舉報,你們追捕的那人是我的手下,我可以幫你們,我知道他藏在哪裏。”
“哦,你怎麽知道的?”
“這家夥經常去一家妓/院,卻從來不在哪裏過夜,我覺得很奇怪,就偷偷跟蹤了他,發現了他住的地方不過我隻知道大概範圍,具體我”
“是嘛,隻要畫出他的長相,我們也能找到他,多費些力氣罷了,你這可不是什麽有價值的情報。”
王長林看徐懷态度冷淡,手已經舉了起來,顫抖着喊道:“慢我.我家院中還埋了黃金,都是日本人用來收買我的,我願意全部獻給長官,隻求活命啊.”
“具體位置。”
“院子花圃下。”
“好,那就讓你再多活幾天。”
徐懷似笑非笑,看向田不群,冰冷道:“山本一郎,你呢?”
田不群面色陰沉,他不想這個中國人說殺人就殺人,黃志民那個懦夫死了也就罷了,想不到連由姬子小姐也被殺了。
他知道隻要自己不啃聲,下一秒自己可能就會死亡,但他實在是不甘心啊。
他眼中閃爍着仇恨,咬牙切齒,緊握的雙拳松了又握緊,反反複複,顯然内心在做激烈的鬥争。
片刻,田不群說道:“我願意配合,因爲我才是真正的眼鏡蛇。”
“是嗎?”
徐懷對于這個善于僞裝、工于心計的日本間諜并不輕信。
他不屑道:“那又如何?我說了你提供不了有用的情報,說什麽也沒用。我數三個數,如果你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我馬上開槍。”
“3、2”
田不群跪倒在地,蜷縮着身體,眼中仇恨暴戾閃爍,巨大的壓力下,他聽到自己的心不争氣的跳到了咽喉,他眼中閃過一絲惆怅,終于說道:
“影子,影子計劃。”
“影子計劃?”徐懷疑惑,說道:“說下去。”
“我隻知道這項計劃,具體的内容并不知道。”
徐懷呵呵一笑,眼神冰冷了幾分。
“山本一郎,你是在逗我嗎?随便說個不知所謂的計劃,以爲我可以繞你一命?”
“哼,徐桑,信不信由你,我知道的隻有這麽多,這還是野口聰一酒後告訴我的。”
“是嘛!”徐懷冷笑,問:“野口聰一又是誰?”
山本一郎眉眼閃爍,道:“同學而已,他又不在金陵,徐桑你不用費盡心機了,那家夥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滑溜的像泥鳅一樣。”
徐懷盯着山本一郎的眼,他發現這個家夥在撒謊。
因爲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先是向左上方轉動,随後又向右上方轉動,而一個人回憶時,目光是向前朝下的特征。
山本一郎爲什麽要說謊呢?
徐懷想着這家夥說的話,真話往往就隐藏在假話之中。
心想,莫非山本一郎口中這個野口聰一就在金陵?
他不動聲色問道:“山本君,野口聰一和你是同學?大學同學還是高中同學?他也是奈良人?”
山本一郎心底冷笑,這個狡猾的中國人又在套自己話了,他眼珠一轉,說道:
“是的,他是奈良人,我們是高中同學,上次見面還是在滬上。”
徐懷看着山本一郎一臉警惕的樣子,估計再詐不出什麽有用的情報了,冷冷道:
“很好,那就讓你再多活一天,回去後仔細回憶回憶,還有,山本君,下次撒謊記得提前打草稿,我可從來沒有問過,也不知道你是奈良人。”
山本一郎心底咯噔一顫,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落入了對方的陷阱。
他現在有些擔憂,有這麽個奸詐狡猾的中國人在,自己應該這麽逃出牢獄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