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回到辦公室時,李尚武已經到了。
帶來了劉佳怡的母親和女兒。
劉母四十多歲,頭發灰白,臉上皺紋叢生,全是歲月的痕迹,長年的辛苦勞作,讓她看着像五十多歲。
老太太穿着一件灰色斜襟棉服,黑色粗布褲子,打着綁腿,裹腳,走起路來顫顫巍巍。
劉佳怡的女兒今年4歲,倒是有點粉嫩可愛。
老太太佝偻着身子,身子有些顫抖,膽怯、讨好、恐慌、擔心.…..各種情緒挂在臉上。
徐懷看着微微有些不忍,這就是這個年代普通的鄉下婦女,對官府有着天然的懼怕、恐懼。
但事已至此,徐懷别無他法,有些人做的孽要更多人來償還
“官爺,我.我女兒犯什麽罪了?求求你們了,放了她吧,老身給你們下跪了。”
老太太說着一把鼻屎一把淚,就要跪下。
徐懷趕忙伸手攔住,道:“老太太,劉佳怡犯了點錯,不過沒有關系,你一會勸勸她,讓她坦白認罪,也好早點出去。”
“好好好,老身一定好好教育她。”
審訊室中。
劉佳怡看見顫顫巍巍走進來的老母親,再也把持不住了。
淚眼朦胧,身體顫抖。
“娘,你”
“小佳,政府說你犯罪了,你.一定要老實認罪,早點出去,娘老了,孩子還要你帶啊。”
劉佳怡、母親、女兒,祖孫三代抱頭痛哭
每個人都有他最在乎的東西,當他最在乎的利益受到破壞時,他可能會從一個受害者變成施暴者。
同樣,背叛與否,就看籌碼夠不夠大,尤其是對劉佳怡這種沒有信仰,苟且偷生的人而言。
……
半個小時後。
審訊繼續。
看着坐在對面的徐懷,劉佳怡已經從悲傷中驚醒過來,她冷笑道:“你們真夠狠的,用老人和孩子來要挾我。”
徐懷面無表情,道:“要挾?你想多了,我是在給你解決後顧之憂,你的日本主子不會也向我這樣仁慈吧?”
劉佳怡咆哮一聲:“主子?你以爲我願意爲日本人服務?
可在我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那個懦夫抛棄了我,那個時候我無依無靠,生活都沒有着落,是我的老師,山本先生救了我,我答應他報答他一輩子。”
徐懷想不到這個女人思想這麽偏執,簡直無可理喻,輕蔑道:
“很好,希望劉小姐能嘴硬到底,我的耐心有限。”
徐懷拔出手槍,道:“我數十個數,如果你不交代,我就直接開槍殺了你。”
徐懷笑着,子彈上膛,按下保險,開始數數。
“10、9、8、7、6”
“别吓唬我了,你的槍裏沒有子彈。”
劉佳怡一臉的不屑。
徐懷手槍輕移,“砰”一聲,子彈打在牆上,塵土飛揚。
他看也不看劉佳怡,繼續數數。
“5、4、3”
“我我說,你真是個惡魔,隻要你答應放了我的家人,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放心,他們本就是無辜的,我自會妥善安置。開始吧,接下來我問什麽,你答什麽,相同的話我不想說第二遍。”
“姓名?”
“劉佳怡。”
“代号?”
“眼鏡蛇。”
一個小時候後,徐懷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過劉佳怡交待的事情還是有點出乎徐懷的意料。
他迅速在腦中判斷分析,良久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嘲諷一笑,暗罵一句狡猾,自己差點就被騙了。
“組長,根據報社副主編、編輯等人提供的消息。
昨天晚報本來是要刊登另外一則故事的,而且已經定稿,不過在印刷前半個小時,黃志民突然讓編輯将文稿換成了‘眼鏡蛇’的故事。”
“組長,黃志民已經逮捕,在他辦公室中搜到大量空白身份證件。”
“組長,田不群已經抓回,不過,在他家中沒有任何發現。”
徐懷聽着王立學、趙江、趙金方幾人的彙報有些意興闌珊。
在幾人不解的眼神中,徐懷突然問道:“張秀琴怎麽樣,什麽表現?”
“張秀琴?”
趙江不解,疑惑道:“這個女人鬧的很兇,一直嚷嚷,說自己和黃志民的婚姻已經名存實亡,對黃的事情一概不知.”
“昨天她去的哪家醫院還記得嗎?”
看幾人一臉迷糊,徐懷道:“将昨天調查她的人找來。”
“是。”
一會一個叫江開方的隊員到了。
他二十出頭,是剛來的新人,見到徐懷略微緊張,立刻恭敬敬禮。
徐懷揮手還禮,問:“是你昨天去醫院調查的張秀琴?你把情況再詳細說一遍。”
“是,屬下找到張秀琴的時候她正在慧雅醫院治療,我問了醫生,她的腳确實是扭傷了,醫生還給我看了醫院的就診記錄,我覺得沒問題就回來了。”
“那個醫生叫什麽你還記得嗎?”
“這屬下忘記問了。”
“再次見到他,還能認出來嗎?”
“這個.這個,他當時戴着口罩,我”
江開方急的額頭冷汗直流,他哪裏注意到這些。
“行了,你下去吧。”
徐懷懶得跟一個新人發火,瞪了一眼趙江,道:“這就是你安排排查的人?一問三不知。”
“組長這我馬上親自去排查。”
“不是排查,是抓人。”
徐懷寒聲道,頓了頓,無視幾人詫異不解的眼神,命令道:
“去醫院找到這個人,将他帶回來,另外一組人,找到他家,全面搜查。”
“是。”
徐懷想了想,道:“我親自去。”
…….
(這章被審核了,删減了幾百字,郁悶……還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