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變化,這邊稱得上是日新月異。
在原有城牆的基礎上進行了加固,并在内部進行了大規模的改建。
如今一圈轉下來,也是已經建造的像模像樣了。
不過在離了沿海區域之後,南境内部大片的土地依舊是那副百廢待興的模樣。
沿海地區是因爲地理位置特殊,所以優先進行了發展建設。
但南境内部就不一樣了。
憑借那有限的勞動力,想要完全建設起來,真就得往後十年慢慢看了。
更别說如今他們大周在海外又多了一座火山島,分走了不少勞動力。
等周緒回到黑月城的時候,時間已經是新一年的春末時分,伴随着氣溫的不斷上升,眼瞅着就要入夏了。
從當初離開黑月城到現在,他這一走就走了近一年。
由于這一場外出實在太久的原因,期間那些必須要由他親自批閱的重要的文件,都會專門送到火山島讓他進行批閱,而沒那麽重要的文件,基本就都有霍去病和李博文看着處理了。
但即使如此,如今他勤政殿的辦公桌上,也已經堆起了大量的公務。
這也讓周緒沒辦法多給自己放兩天假。
回來當天,早早休息,讓自己睡了個飽覺,第二天一早就老老實實的去勤政殿上班了。
強大的精神力令他頭腦清晰,大大提升了他處理公務的效率。
嘗到其中好處的周緒也不藏私。
就像之前的廣播體操那樣,早就将‘冥想術’在他們大周各部門内推廣開來,以此讓大家都獲得淬煉自己精神力的機會,讓各個部門的工作效率都是有所提升。
時間才到上午十點,周緒就将早上送過來的文件全部處理完畢了。
按照以往的情況,他是可以提前午休了。
不過由于之前堆積了太多工作還沒處理,接下來的休息時間,自然也就默認變成了加班時間。
期間如果有什麽重要文件臨時送過來,他就會放下堆積的工作,優先處理當天送過來的文件。
畢竟按照周緒的思路,這堆積的工作都已經堆積了那麽久了,也不差這一天兩天了,先将當天送過來的文件在當天處理掉,這樣無疑是更加明智。
維持着高效的處理狀态,周緒直接加班加到了晚上九點,才暫時告一段落。
考慮到明早還要上朝,爲了确保自己的狀态,他要早點睡了。
像這樣的加班狀态,維持了差不多十天,自己不在期間,堆積起來的工作文件基本處理完畢。
用力的伸上一個懶腰,周緒有種總算擺脫了一道束縛的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
這一晚,他睡得異常踏實。
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躺在那如同明鏡一般的水面上。
和當初第一次進來的時候相比,如今的他,已然沒了一絲一毫的緊張,臉上神情滿是随意和放松。
不用多說,這是他的精神空間。
有時候他睡着了,會無意識的進來。
身下的這一片池塘,代表着的是他精神力的強度,伴随着精神星級的不斷提升,如今早就達到了青銅五星的他,這池塘面積和當初相比,粗略估計,應該是已經擴大了五倍!
這池塘裏的水,已經到了一種快要滿出來,随時都有可能向外溢出的地步了。
但周緒知道,想要溢出來可沒那麽容易。
因爲這個景象,代表着他已經修煉到超凡境巅峰,而這個盛着池水的池塘,就是他那沒有突破的瓶頸。
和當初突破超凡境之前的的時候不同。
那個時候,他感知力很低,基本感受不到自己的精神力,也不知道自己不斷滿溢出來的精神力正在瘋狂外洩,對身邊的人都構成的影響。
而如今的他,已經能夠清楚的感知到了,同時也懂得該如何收斂自己的精神力。
和當初相比,整個人也因此變得更加内斂。
在精神空間裏,其實是可以進行冥想術的修煉的。
在修煉到時候,隻要注意力高度集中到一定地步,意識就會進入到精神空間,在這種狀态下進行冥想術修煉或者恢複,效果會變得更好。
但此時的周緒卻并沒有這個打算。
他維持着全身放松,躺在水面上的狀态,甚至都沒打算多動幾下。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确認過了,冥想術的修煉或者恢複,都是沒辦法代替睡眠的。
他現在需要的是睡覺,如果在這個時候修煉,他的意識就會進入活躍狀态,這麽一來,他就會脫離睡眠狀态了。
到時候睡眠不足,第二天鐵定得拉胯了。
懷着這樣的想法,周緒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就準備閉上眼睛,直接睡去。
結果眼睛才剛一閉上,他就感受到一陣強光照射在了自己的身上。
周緒沒有驚慌,隻是平靜的睜開了雙眼,隻當是他精神世界裏的那個金紅色的日輪又升起來了,這也算不上什麽稀奇事了。
結果這一睜眼,他人都傻了。
隻見此時此刻,他發現自己竟置身于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
擡頭看去,天空之中居然呈現出了一種九日同天的末日景象!
天上九個太陽,釋放着前所未有的驚人熱量,瘋狂炙烤着無垠的大地,令他所身處的這一整個世界,都仿佛變成了一個恐怖的熔爐,世界之内的一切,都在被那九輪烈日瘋狂灼燒!
河床因此幹涸,莊稼因此枯死,放眼望去,民不聊生,無數哀嚎,不斷的鑽進他的耳朵。
時間每過一分,空中那九輪烈日便距離這個世界近上一分。
照着這個勢頭下去,他所身處的這一整個世界,都遲早被那九輪烈日徹底燒成灰燼!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内心,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憤、痛苦正在瘋狂撕咬着他的意志,試圖将他瓦解。
下一秒,一聲輕輕的歎息從他口中發出。
他擡起頭,一雙眼睛盯着那挂在空中的九個太陽,臉上神情迅速堅定起來,那是一股無與倫比的意志,讓他将心中所有的迷茫和猶豫盡數擊潰,一個個艱澀難懂的音調從他口中發出。
【請射日弓,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