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作爲他們馬場中最好的那匹汗血馬,自身的性格和服從性無疑也是達到要求的,它們得對人類具備足夠的信任。
再加上馬國濤又是平時負責照顧它的人,這使得汗血馬對馬國濤具備了更多的信任。
縱使心中抗拒,但最後還讓馬國濤将那滴精血給喂了下去。
清楚這一點的馬國濤,心裏不禁更加難受,但他沒得選擇。
在看着自己的愛馬吃下了那滴精血之後,馬國濤退開兩步,開始滿臉緊張的觀察愛馬的變化。
伴随着一聲響鼻,很快的,他發現自己的愛馬變得焦躁起來。
馬國濤下意識的想要上去進行安撫,卻被周緒一把拉住。
“别靠近,可能會有危險。”
幾乎是在周緒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汗血馬的嘴裏開始冒出血沫,同時健美的身軀開始控制不住的出現痙攣。
之後不出兩秒的時間,它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在這個過程中,身體還在不停的抽搐,甚至情況還變得越來越嚴重了。
到後面,連帶着鼻孔、眼睛,乃至耳朵都開始往外溢血。
在一陣劇烈的抽搐中,一大口血從它口中噴出。
眼尖的周緒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口血裏混着之前喂下去的那滴精血!
那滴精血好似在排斥汗血馬原本的血液,那些血液根本無法靠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開了一般,讓它們彼此之間,看起來泾渭分明。
不需要周緒多說,邊上的希爾克就已經趕緊拿着瓷瓶,去對精血進行回收。
他們原本以爲失敗之後,他們需要嘗試從汗血馬的體内将精血取出,卻沒想到汗血馬會直接将精血吐出來。
剛才真就是把他們吓了一大跳,生怕這滴精血被吐在地上,就這麽廢了。
雖說這滴精血他們得來的不算困難,但想要再搞到一滴,顯然也沒那麽容易。
直到那滴精血被希爾克順利的收回瓷瓶之内,他們才總算松了口氣。
同時經過了這次事情,他們也是明确發現,這精血盡管看起來就像是一滴璀璨的血珠,但實際上質地和普通的液體還真就不太一樣。
它更像是某種液态寶石,與其他液體并不兼容,即使是混在一灘血裏,也能輕易取出。
期間,伴随着這一滴精血的吐出,倒在地上的汗血馬,亦是徹底斷了生機。
身體因爲劇烈的抽搐痙攣而顯得有些扭曲,七竅流血的狀态更是讓它的死狀增添了一份凄慘。
這一刻,看着這般凄慘的死狀,就算是周緒,都産生了幾分難受,更别說是一手将其養大的馬國濤了。
馬國濤幾乎是在一瞬間就紅了眼眶。
整個人蹲了下來,輕輕的摸着愛馬的腦袋。
“還要繼續嗎?”
此時他的聲音裏,已經帶上了難掩的嘶啞。
聽到這話,周緒産生了一絲猶豫。
從理論上來說,如果眼前這匹汗血馬,就是馬場裏最好的那一匹,在它都已經失敗了的情況下,再讓其它汗血馬試,估計也得白給。
亦或者說,他的思路一開始就錯了。
念頭飛轉之間,周緒嘗試調動起自己對精血有限的了解,試圖在裏面找到答案。
他對精血真的沒那麽了解,僅有的經驗,也就是小時候剛出生的千歲,迷迷糊糊的吃下了自己母親的精血,之後又吃了劍齒虎的精血,前後兩次,還都是千歲自己主動要吃的。
【等等!主動要吃?】
周緒突然感覺自己好像抓到了一個重點。
衆所周知,動物都是帶有很強的野性本能的,它們知道什麽東西對自己有益,什麽東西對自己有害,什麽東西能吃,什麽東西不能吃。
這種爲了生存而誕生出來的強大本能,是其他物種都比不了的。
“也許,我們可以試試讓它們自己選。”
聽到這話,還沉浸在痛失愛馬的悲痛之中的馬國濤,這腦子一下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周緒見狀,也不見怪,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跟馬國濤說了一遍。
馬國濤聽了之後,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啥,但還是表示了贊同,總好過直接将精血給它們喂下去。
一如既往的,還是先從汗血馬開始。
讓馬國濤拿着裝有精血的瓷瓶,一個一個的試過去。
面對遞過來的瓷瓶,汗血馬們下意識的湊過來聞了一下,緊接着它們就好似受到了什麽驚吓一般,慌張的朝後退去。
一圈試下來,馬場裏的那些汗血馬幾乎無一例外,全部都是采取了一種逃避的狀态。
到後面,周緒幹脆對馬場内的普通戰馬,也進行了一樣的測試。
而結果不用多說,它們全部都在害怕這滴精血。
這一刻,周緒大概感受到了,這些戰馬,恐怕全都不行。
原因很簡單,假設你想要讓一個士兵上陣殺敵,你把刀遞給他,結果他連刀都不敢拿,見到就跑,那你還能對他有什麽期待?
這些戰馬的情況,在周緒看來基本就是如此。
他能理解,超凡生物的規格畢竟是完全超過普通動物的,趨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戰馬會感到害怕,完全就是正常的。
但選擇了逃避的它們,又怎麽可能承受得住精血的洗禮?
周緒将自己的這個新思路,跟馬國濤說了一下。
馬國濤陷入了沉思。
“馬場内的馬,由于都是要訓練成戰馬的緣故,所以性格很重要,在素質達到要求的前提下,我基本都會選擇性格好、服從性高的馬匹進行繁育,而按照陛下您剛才的說法,也許一些更加桀骜不馴的馬,才有可能符合這個條件。”
“意思是說,我們現在得去抓野馬?亦或者等後續誕下的小馬駒裏,看看有沒有合适的?”
對于周緒來說,這效率無疑是太低了。
而聽到這話的馬國濤卻是搖了搖頭。
“其實,有一匹汗血馬應該符合這個要求。”
說到這裏,馬國濤朝着周緒看了過來。
“那一匹身體素質非常高,但性格非常烈,根本沒辦法訓練……”
聽到這裏,周緒已經想起來了。
“馬王爺!”
這匹馬當初他可是印象深刻,帥是真的帥,野也是真的野,那一股子桀骜不馴是肉眼可見的。
後來周緒把他送給了解連城,解連城把它給馴服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