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南境那邊與鼠人的戰事,在鼠人無意展開更進一步強攻的前提下,一整個主導權都是被李策牢牢的握在手裏的。
他們邊境部隊主動出擊,直接在鼠人的前線巢穴外不斷的展開騷擾襲擊,擾的鼠人的邊境駐防部隊不得安甯。
而身爲鼠人邊境總指揮官的吉庫姆,卻是一沒辦法主動出擊,二沒辦法撤退跑路,隻能在那兒默默挨着,近來心态也是糟糕的很。
反觀大周這邊,李策的這一舉動直接将戰鬥推到了對面的邊境之外,讓己方邊境區域安穩了,給後續邊境城牆的建造工作,增添了許多便利。
南境城牆的建造工作,可以說是現階段新大陸這邊最重要的工程,在磚石已經到位的情況下,這邊建築工程部的其他工作,都得先放下,将勞動力全部集中到這一項工程上。
說是要在邊境造城牆,但周緒顯然也沒打算将一整條邊境線給圍起來,誰都知道,在現階段這是不現實的。
現階段這城牆主要是用來圍起他們邊境的駐兵營地,增強駐兵營地的防禦能力,好讓他們在面對鼠潮攻擊的時候,能夠顯得更加從容。
在常年容納兩千蜥蜴人兵力駐防,必要時,甚至會将邊防兵力提升至四五千的前提下,這邊駐兵營地的規模自然不小。
而考慮到後續的發展,按照周緒的意思,他們又将城牆的範圍擴大了兩圈,爲接下來的内部發展預留出空間。
畢竟城牆一旦建立完成,後續再想擴張可就非常麻煩了。
在忙碌中,時間悄然而過,冬去春來,基本休整了一個冬天的舊大陸,開始忙碌起春耕工作,而新大陸這邊,則是基本沒有閑過。
針對這個情況,周緒也隻能說各有各的好處。
舊大陸這邊,冬天的充分休息,能讓人民們在開春之後,擁有一個更好的工作狀态。
而新大陸這邊,則基本不存在這種長假,一年四季就不停的幹活就對了,好處在于擁有更多的發展時間。
南境區域,這個冬天對于這邊的蜥蜴人駐軍來說,感受是奇妙的。
他們雖然經常在冬天與鼠人開戰,但從來沒有哪一年像今年這樣,是他們主動出擊,不停的騷擾鼠人的。
騷擾戰術本身不需要耗費太多的兵力,再适當的配合輪替安排,即使是在忙活了一整個冬天的情況下,他們的狀态也都保持的相當好。
鼠人要是在這個時候發起攻勢,他們完全能夠應戰,一點都不帶怕的。
然而被蜥蜴人的部隊持續騷擾了一整個冬天的鼠人,這會兒又怎麽可能有那狀态立馬發起攻勢呢?
他們這一整個冬天可不是在白忙活,蜥蜴人的騷擾部隊一出現,鼠人這邊就算不願意,也隻能被迫派出部隊迎擊,否則蜥蜴人的部隊就直接殺到他們的前線巢穴那兒,破壞他們的鼠巢。
而隻要鼠人這邊一出擊,消耗就已然構成了。
像這樣持續一個冬天消耗下來,就算是鼠人,狀态也是不會好的。
此時此刻,身處前線巢穴内部,聽着蜥蜴人的騷擾部隊又出現在附近的消息,吉庫姆臉色瞬間拉了下來。
【早知道初冬那幾場就不該派出鼠潮!那我後面還能打的自在點!】
之前冬天是鼠人先派出鼠潮打的消耗戰,同時也是爲了減輕内部過冬的糧食壓力。
誰知在那幾輪鼠潮消耗過後,邊境竟是直接攻防逆轉了。
在原計劃裏,就沒打算展開大舉進攻的前提下,提前用鼠潮消耗了兵力的吉庫姆,到了後面,手頭哪裏還有寬裕的兵力供他差遣?
能撐到現在,就已經是往後方申請了兵力支援的結果了。
眼下蜥蜴人那邊牢牢地把控着主導權,他們全程隻能被動接招,而且還被對方不停的消耗,這個情況怎麽看都是糟糕透頂。
站在吉庫姆的視角來看,眼下他們就需要集結起足夠的兵力,直接給對面的蜥蜴人來上一發強攻,迫使雙方攻守易形。
但遺憾的是,依照他們前線現在的狀态,恐怕是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按照吉庫姆的想法,這一年他們怕不是得在休養生息中度過了。
想想還真就有點不可思議。
畢竟誰都知道,憑借着龐大的鼠潮,他們鼠人才是最擅長打消耗戰的那個,誰能想到他們也會有被消耗的一天?
究其根本原因……
【果然還是因爲那個戰術。】
此刻吉庫姆的腦海中,下意識的浮現出了多次擊潰他們鼠潮的那個矛陣。
毋庸置疑,這就是他們受挫,并形成了眼前這個局面的關鍵因素之一。
以往冬天,他們哪怕隻是派出幾波鼠潮消耗,蜥蜴人縱使能夠化解,也絕不可能化解的那麽輕松。
往往是蜥蜴人投入兵力,并耗費不少時間才能将鼠潮清理幹淨。
期間蜥蜴人則會因爲狀态的消耗,而不便立即展開後續行動,被迫休整,從而被他們拖進一個惡性循環裏。
但那個戰術卻是一下子打破了這個局面。
【那個緊密的陣型,鼠潮竟然沒辦法從正面将他們沖散。】
【從兩側襲擊,對面兩側也都安排了速龍騎兵抵禦襲擊,甚至更外圍還有綠蜥步兵掩護。】
想到這裏,吉庫姆真是頭都痛了。
就目前看來,這個陣型簡直就猶如鐵桶一般,讓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而他們唯一一次摧毀了對方陣型,是在前年冬天的戰場,當時族長利爪親自率領鼠人正規軍抵達前線,用鼠潮配合巨鼠騎士遏制住了對面的速龍騎兵,并借機沖垮了對面的陣型。
【還是得用巨鼠騎士,用騎兵對付騎兵!】
得出這個結論的吉庫姆眉頭皺的更緊。
巨鼠騎士是屬于正規軍,和由奴隸兵組成的鼠潮不同,他們鼠人除非是要正兒八經的發起強攻,否則是不會輕易動用正規軍的。
在這個前提下,正規軍的兵力絕大部分都被握在族長利爪的手裏,而他手裏隻有一小部分,根本就不夠看。
換句話說,這件事情還得請示利爪,不是他能說了算的,所以很多時候,他這個邊境總指揮官實際上也無可奈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