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蜴人的營地,終究隻是在那一塊地方,他們三方勢力圍繞着蜥蜴人的營地展開行動。
期間要說完全不可能遇到其他勢力,肯定不太現實。
這會兒半人馬一族的出現,無疑是幫李策他們省了一些力氣,同時也更進一步的降低了他們所需要承受的風險。
在确認那大蜥蜴是真的死透了之後,李策那懸着的心,總算是能夠徹底放回肚子裏了。
“卓戈首領,這次多謝你們出手相助。”
在說話的同時,李策騎在馬背上,沖着趕來支援的卓戈他們抱了抱拳。
“小事一件,中尉無需客氣。”
且不說他們雙方的交情,就說半人馬一族從那能量通道裏逃出來後,療傷吃飯休息全在草原村這一點,李策就沒有跟他們客氣的必要。
蜥蜴人那邊的一些情報,卓戈他們之前在商議戰術的時候,無疑是都貢獻了出來,甚至還進行了針對性的讨論。
但紙上談兵終究是簡單,實戰交手完全就是另一碼事。
更别說卓戈嘴皮子向來不利索,很多地方他其實根本說不上來,再加上不同個體對實力差距的感受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導緻李策他們與蜥蜴人的初次交鋒,承受了太多的意外,打的相當慘烈。
在簡單的道過謝後,卓戈倒也并沒有扭頭就走,看李策他們現在的狀态,就知道這邊需要搭一把手了。
看着那大蜥蜴的屍體,卓戈直接開口表示……
“肉能吃,味道還不錯,吃起來像雞肉,但我感覺比雞肉還好吃點。”
“……”
不用多說,之前通過能量通道闖到對面世界的時候,卓戈他們已經殺來吃過了,否則那麽長時間,他們在那邊沒有食物,怎麽活到現在的?
本來李策看着大蜥蜴塊頭那麽大,搬運起來恐怕費勁,所以就打算先丢在這裏算了。
但一聽這肉能吃,他就又改變了主意。
他們騎兵隊在外作戰,無疑也是需要食物補給的,即使是在帶了幹糧的情況下,他們也不可能放着送上門的肉不要。
更别說在确認這肉能吃的情況下,他們不要,回頭被蜥蜴人發現,然後撿回去吃了,那不是給對面送糧食?
李策在這兒襲擊蜥蜴人的狩獵小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想要斷掉蜥蜴人的糧食供給。
以此作爲前提,這會兒哪有給敵人留食物的道理?
“抓緊時間,把肉剔了帶走!”
說話間,李策也是示意卓戈他們一起上來分肉。
這在草原上生存的部族,狩獵技術都是要有保障的,那扒皮剔肉的本事誰都不會差。
那大蜥蜴看着雖然大,但在半人馬們一起上來幫忙的前提下,很快就将那大蜥蜴的肉給剃了個幹幹淨淨。
期間,李策還割下了那大蜥蜴的心髒剖開,想要看看裏面有沒有‘心血’。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這大蜥蜴雖然不一般,但顯然還沒有達到超凡生物的水準。
把肉都給裝好,李策翻身上馬,離開之前他看了一眼那大蜥蜴的骸骨。
考慮到他們的‘骷髅’真言,那大蜥蜴的骸骨對于他們來說,是有不小的價值的。
但眼下他正帶着騎兵隊在外作戰,帶着這麽大的一具骸骨并不現實。
别無選擇,隻能先丢在這裏,有緣再見了。
叫上卓戈他們,他們迅速返回原先的戰場。
這會兒工夫,留在這邊的二号小隊和部分傷員,已經将這片戰場大緻收拾好了。
射出去的箭矢,已經盡可能的回收,這會兒正在處理對面捕殺的那兩頭野牛的屍體。
“中尉。”
一看李策他們回來,二号小隊的隊長急忙上前進行彙報。
在将大緻情況說了一遍之後,說到了己方傷亡的時候,隊長的聲音明顯沉重下來。
“這邊五人戰死……”
說到這裏,呼吸都變得略微急促起來的隊長,立馬深吸了一口氣,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五人戰死,兩人重傷,戰馬死了三匹,重傷一匹。”
這還沒算傷的不算重的人呢。
就拿眼前二号小隊的隊長來說,他現在渾身是血,你敢說他傷的輕?
當時與蜥蜴人的速龍騎兵正面交鋒,他們二号小隊損失是最慘重的,那五個戰死的兄弟裏,有三個都是二号小隊的。
換句話說,二号小隊除了他這個隊長,還有那個戰馬失控跑走的士兵之外全死了。
甚至真要說起來,他這個隊長能活下來,那都是運氣好,若不是身上這套藤甲,那一波混戰,他起碼得死三次!
這一刻,李策的心情沉重無比。
除了早年對上鬣狗人的時候,他們是多久沒有承受像這樣慘痛的傷亡了?
帶出來二十騎,頭一戰就打沒了快一半,對上的,還隻是對方的一個狩獵小隊。
幾個深呼吸後,李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在這裏誰都能亂,但隻有他不行。
他是這兒的最高軍官,必須保持一個冷靜的頭腦,做出最理智的判斷。
在略一琢磨之後,李策點出了兩個明顯傷的不輕的士兵。
“你們兩個,騎馬去把藏好的那兩台木闆車拖出來。”
“是!”
一聲應下,兩名士兵趕緊跑去執行任務。
而李策的視線,則是落到了那匹重傷的戰馬身上。
這批戰馬傷到的是馬腹,内髒都已經挂在外面了,痛的它一整個身體都在哆嗦。
李策伸手摸了摸它的頭,戰馬發出了幾聲嗚咽,讓李策眼中控制不住的泛起了一陣痛苦。
“給它個痛快吧。”
“中尉!”
一聽要殺馬,周圍的士兵們紛紛紅了眼眶。
對于常年騎馬作戰,接受騎兵訓練的他們來說,這些戰馬基本與他們的戰友無異。
但阻止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傷成這樣,它已經活不了了,這一點,他們心裏都是清楚的。
“就由我來吧。”
說話間,李策便要拔出别在腰間的匕首,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我來。”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那嘶啞的聲音卻帶着止不住的顫抖。
“它是我的搭檔,理應由我來送它最後一程。”
當時混戰之中,他的戰馬受傷,連帶着他也從馬背上摔下來,直接摔斷了一條腿,右肩還被蜥蜴人的長矛戳了個血洞。
在匕首刺下的那一刻,傷成這樣都沒流一滴眼淚的戰士泣不成聲。
那一刺好似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讓他整個人都癱倒在了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