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維帶領着自己部族的三萬騎兵在千裏原上馳騁，看着不遠處那些笨拙的大乾騎兵，不由得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論騎兵作戰，生活在中原的大陸人如何能跟他們這些從小生在草原，在馬背上長大的兒郎比。
雖然兵力占優，但他并沒有與這些大乾士兵正面對決，而是如同牛皮糖一樣的纏着這些大乾軍隊，每當大乾軍隊追擊時，他們就後退，因爲有步兵存在，大乾軍隊根本不可能追上他們，反而被他們利用騎術優勢不斷的放風筝。
而若是大乾軍隊撤退，他們就會再次沖上來……
當真是如同蒼蠅般煩人，讓林振戰也戰不成，退也退不了，一時間處于極度尴尬的局面。
将大乾軍隊玩弄于股掌之間，淳維很是得意，他身後這些騎兵，可是他們部族全部的兒郎了，少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
更何況他們的任務隻是吸引大乾一部分兵力，削弱大乾軍隊正面的實力就足夠了。
他相信，正面上那些蠻族兒郎們會輕易的沖垮大乾軍陣，以往兵力不占優他們都能做到，現在也一樣能！
所以他隻需要等到大乾正面主力潰敗後，再與蠻族兒郎彙合，四面夾擊這些甕中之鼈即可，到時候他就能以極小的損失獲得這場戰争的勝利。
然而，就在他得意時，他突然發現這股大乾軍隊偏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了戰場側翼，來到了進攻大乾軍陣的蠻族騎兵側翼，而那一萬大乾騎兵已經掉轉馬頭，慢慢向沖鋒中的蠻族騎兵靠近。
一萬大乾步兵已經結成軍陣，阻攔在他們和大乾那一萬騎兵中間。
若是讓這一萬大乾騎兵從側翼殺出，蠻族騎兵必定會被攔腰截斷，讓大乾軍陣能夠處理掉沖入軍陣的蠻族騎兵，然後再次結成軍陣，到時候，他們又要付出無數具屍體的代價才能沖入大掐你軍陣中了。
“這是誰的部将？”
淳維看向那一萬騎兵前方，一身銀白色盔甲的青年，對方似乎也正在看他，仿佛在說——你來不來，不來我就走了。
他與大乾戰鬥多年，并沒有聽說過有這樣一位将領。
“反應真快！”
“這是在逼我們決戰啊！”
淳維雙眼微眯，有些惱怒，卻沒有半分猶豫，揮手間，身後蠻族騎兵開始緩緩奔跑起來，很快便隻能聽見呼呼的風聲從耳邊吹過。
唰唰唰……
迎接他們的是呼嘯的劍氣，幾乎是正面戰場的翻版，這是大乾步兵在面對蠻族騎兵時的标準戰術。
幾乎同樣的戰鬥，也同時在千裏原右側進行，這是林謙早就布置好的戰術。
而正面戰場，騎兵與長槍兵轟然相撞，血液肉末在空中飛濺。
第一排的長槍兵們如同被擊打的棒球般飛向半空，在還沒落地時就已經死亡。
他的長槍上還連人帶馬串着一位蠻族騎兵。
任何處于風暴中心的血肉之軀都不可能在這樣的沖撞中存活。
轟轟轟……
三排長槍兵隻是阻擋了片刻，便被擊潰。
但這時，又是一波劍氣雨和箭雨落下，在軍陣前方清理出一片空白出來，同時在弓箭手們身後又是三排長槍兵魚貫而出，再次組成防線，他們在用身體爲弓箭手和儒修們争取空間。
新組建的防線很快就再次被沖破，這一次，蠻族騎兵們終于如願的沖入了弓箭手陣列，當真是如同虎入羊群，肆意的收割着這些弓箭手們的性命。
這些蠻族騎兵們雙眼血紅，他們做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爲的就是這一刻！
不過也很快有大刀兵、長槍兵從後面沖上來，纏住蠻族騎兵，爲弓箭手争取撤退的喘息之機。
但他們也已經沒有機會再像之前那樣構築起一道道防線，大乾軍隊與蠻族騎兵徹底的混雜在了一起，開始了一片亂戰。
可一旦近身之後，步兵又如何是這些身強馬壯的蠻族騎兵的對手，大乾軍陣被打得節節敗退，若不是李慕白時不時的還能支援一波劍氣雨，恐怕此時大乾軍陣已經潰散。
即便如此，軍陣左側的大乾士兵們也已經開始潰散了，他們是這次從南方征調的士兵，這些士兵雖然也與巫族戰鬥過，算是敢戰之士了，可面對更加兇惡的蠻族騎兵，他們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大軍随時可能潰散，局勢危急萬分，林謙心念一動，一條浩然氣長河憑空出現，一塊綠銅飛出，往左側的蠻族騎兵激射而去。
噗噗噗……
如同串糖葫蘆般，騎兵的甲胄在綠銅面前如同紙張一般，毫無抵抗力，大量蠻族騎兵一排排倒地。
這爲左翼士兵們争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原本已經潰散的左翼大軍，在将領們的組織下，再次恢複了些陣列，但他們的眼中再次生出了恐懼的情緒。
唰！
就在這時，一道清亮的刀光在林謙眼角亮起。
如同夜晚的月光，這道刀光明亮卻輕柔，仿佛毫無危害，絲毫不引人注意，卻讓林謙渾身寒毛直立。
刀意，這是四品意境武者！
下一刻，刀光已經落在林謙身上。
噗！
林謙倉促間施展的防禦儒術瞬間便被擊碎，以往堅不可摧的樹幹在這道清亮的刀光面前同樣如同紙張，輕易的就被劈成兩半。
不過這片刻的阻攔也讓林謙來得及側過身子，這道刀光隻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一道尺許長的傷口，并沒有将他也劈成兩半。
這是一個矮小粗犷的漢子，他剛才就混在普通的蠻族騎兵中，即便是面對劍氣雨和箭雨時他也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以至于當他殺到身前時林謙都毫無察覺。
唰！
矮壯漢子再次揮刀，又是一道清亮刀光劃向林謙。
當！
刀光與綠銅相撞，經過剛才的片刻耽擱，林謙也終于召喚回了綠銅。
如同月色般的刀光被綠銅擊碎，林謙并不是普通的四品儒修，這綠銅也不是普通的儒術，這位四品武者很強，但在綠銅下，依舊稍遜一籌。
然而，一擊不中，那個矮壯漢子已經消失在林謙眼中，沒入蠻族騎兵中後一轉眼竟然讓連分辨不出，就像是水滴沒入大海，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但林謙知道，他并沒有走遠，讓林謙不敢輕舉妄動，如果他再次驅使綠銅攻擊蠻族騎兵，他沒有把握下次還能躲開那漢子的緻命一擊。
沒了林謙的援助，剛剛組織起來的左翼大軍很快就再次潰散起來，眼看着左翼的潰散就要影響到中軍，到時候恐怕會引起全軍的潰散。
林謙有些焦急的看向千裏原左右兩側……
三百米……兩百米……
淳維一馬當先的沖在最前方，他已經能夠看到前方大乾步兵臉上恐懼的表情了，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嘴唇，他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轟！
洪水般的騎兵撞擊在長槍兵組成的牆壁上，血肉橫飛、命如草芥。
林振并沒有真的帶領騎兵從側翼殺回去，此處距離正面戰場還有十多裏的距離，即便他殺回去，也能讓蠻族有反應的時間，不說他這一萬騎兵會不會被蠻族大軍提前攔截，畢竟蠻族具有兵力優勢。
他留在這裏的一萬步兵則會在三萬蠻騎的鐵蹄下很快就灰飛煙滅，然後這些蠻騎會從林振的背後殺過來，徹底将林振的一萬騎兵埋葬。
當然，若是真的殺回去，或許也有一絲機會殺入正在沖擊大乾軍陣的蠻族騎兵中，但這就是在賭，賭赢則生，賭輸則死，不僅是他林振死，甚至是整個大乾。
所以林謙不能賭，林振也不能賭，于是他在蠻族騎兵發起沖鋒後，又帶着一萬騎兵殺了回去。
淳維當然看到了殺了個回馬槍的林振，但他心中沒有半分波動，因爲他早就安排好了側翼一萬騎兵壓陣，足以應付林振的騎兵了，現在，就看他兩萬鐵騎踏破眼前這一萬步兵吧。
噗噗噗……
長刀揮舞間，鮮血迸濺，淳維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原本他是不用付出這般大代價的，是這些人逼他的，所以，他現在要讓這些人知道，什麽叫做殘忍！
蠻騎與大乾步兵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雙方接觸的部位，如同絞肉機般不斷的有人倒下。
同時，兩翼林振的騎兵也已經與蠻騎撞在了一起。
就在這時，蠻族騎兵後方響起了如雷般的馬蹄聲！
殺得正酣的淳維愕然回頭。
紅旗，黑甲，這是大乾的騎兵！
“可是大乾哪還有多餘的騎兵？”
淳維肝膽俱裂，這個疑惑并沒有在腦海中停留太長時間，因爲他已經沒有時間去考慮這個問題了。
後方的蠻族騎兵同樣也聽到了那轟隆隆的馬蹄聲，即便是訓練有素的他們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然後，他們也看到了身後那黑壓壓的一片紅旗黑甲。
頓時，蠻騎軍心大亂。
淳維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将，短暫的慌亂之後，他揮刀向前，鼓起内勁，大喝一聲，“淳于部的兒郎們，随後破敵！”
此時蠻族騎兵與大乾軍隊徹底的混雜在了一起，他根本不可能撤走，高速沖鋒之下他們也根本不可能調頭迎擊後方的騎兵，唯一的生路便是鑿穿大乾步兵方陣，從後方逃走。
随着他這一聲大喝，原本有些慌亂的蠻族騎兵頓時像是有了主心骨，不再理會身後的轟隆聲，都是奮勇向前，速度反而更快了幾分，爲了那唯一的生路。
可沒有阻礙的大乾騎兵還是很快就殺到了蠻族騎兵後方，如同推土機般，五千騎兵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此時戰争的性質已經變了，這不再是戰鬥，這是屠殺！
其實這隊大乾騎兵人數并不多，隻有五千，這是林謙從洪都府各地守軍中抽調出來的精銳。
在合适的地點，合适的時機，這五千騎兵，便成爲了決定性的力量，一舉擊潰了這三萬蠻騎。
千裏原右側的三萬蠻騎幾乎鏡像般的落入了林謙爲他們布置的圈套中。
……
“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啊！”
千裏原半空，看着已經殺入大乾軍陣的蠻族鐵騎，看着已經即将潰散的大乾軍陣，頭曼輕笑一聲，竟然癡心妄想以十三萬大軍抵擋他四十萬蠻族鐵騎，他隻能說這個林謙在内政上是一把好手，在戰鬥上，是個十足的蠢材。
冒頓也有些錯愕，原本他以爲這會是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沒想到竟然一開始就要結束了，果然是一将無能害死三軍啊。
也不知道這與他們進行決戰的主意是誰出的，戰後他真想好好謝謝這個蠢貨。
大乾軍隊真的要潰散了，左翼的混亂影響到了中軍，接連着又影響到了右翼，此時整個大乾軍陣已經呈現了潰散的趨勢，距離丢盔棄甲，被蠻騎當做羔羊般屠宰已經隻差最後一根稻草了。
就在這時，半空中的頭曼神色陡然一變，看向了千裏原左側，随後又看向了右側……
在那裏，正有兩支騎兵在追逐。
前方是一小撮隻有五六千人的騎兵在逃亡，後方則是約莫有一萬多的騎兵正在追擊。
讓頭曼想不通的是，前方在逃亡的騎兵竟然是黃旗黃甲的蠻族騎兵，并且他不是派出了三萬騎兵嗎？
怎麽隻剩這麽點人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僅是左側，右側也幾乎是同樣的場景，讓頭曼開始有點懷疑人生，但他還是很快一揮手派出騎兵去接應逃亡的自家騎兵。
很快，一追一逃的雙方就出現在了正面戰場之上。
處于優勢的蠻族騎兵還有功夫側頭看一眼，但就是這一眼，讓他們看到了恐懼。
隻見鋪天蓋地的紅甲騎兵正向他們沖來！
“中埋伏了？”
這是看到這一幕的蠻族騎兵心中第一時間冒出的想法。
還有更多士兵沒工夫理會外面傳來的轟隆馬蹄聲，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因爲這一左一右兩支騎兵并沒有繼續追擊逃亡的蠻族騎兵，而是馬頭一轉，徑直向正在沖擊大乾軍陣的蠻族騎兵而來。
一左一右，宛若兩柄尖刀，插入蠻族騎兵的洪流當中，抽刀斷水，将蠻族騎兵攔腰截斷。
直到這時，即将潰散的大乾士兵才發現己方援軍到了，原本已經即将消失的士氣頓時恢複了些。
而蠻族騎兵則是因爲後路被截，再加上突然看到鋪天蓋地出現的大乾援軍，心中不免猶疑起來，手中的刀也變慢了，此消彼長之下，很快，大乾士兵竟然發起了反攻！
很快，在兩支騎兵援軍的協助下，那些沖入大乾軍陣的蠻族騎兵被清理一空。
砍殺了眼前最後一個敵人，一個士兵累得癱倒在地，看着血流成河的戰場，恍然若夢，感覺自己剛才就像是做了個噩夢，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随後便是癫狂的大笑聲，他活下來了，他活下來了！
“笑什麽笑？”
“還能動的，趕緊給我起來，列陣，列陣！”
一道巴掌拍在他頭上，随後才是叱罵聲傳來，聽到這熟悉的叱罵聲，這個士兵臉上再次露出了滿足的笑容，沒想到這個老不死的也活下來了，真好！
大乾騎兵對着潰散的蠻族騎兵發動了追擊，步兵們則是快速的重新列好陣型，準備迎接蠻族騎兵的下一次沖擊。
但蠻族騎兵不愧是訓練有素的精銳，即便是在逃跑時，依舊分出了一部分騎兵來阻截追擊的大乾騎兵，更遠處，他們已經慢慢拉開距離，開始重整隊伍，準備再次發起沖鋒，給這些大乾騎兵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就是兵力的優勢，即便在剛才的突襲中他們損失了不少人，但現在，他們依舊處于優勢！
然而，就在這時，頭曼瞳孔一縮。
在左右兩側，又各有兩萬步兵方陣正結成隊形，快速向正面戰場行軍。
他擡眼向更遠處看去，隻見天蒼蒼，野茫茫，什麽也看不見，但他不知道在那裏是不是藏有更多的大乾軍隊。
這讓他想到了十幾年前那個人。
略一遲疑，他決定先撤退，休整一番後再做打算。
如今他四十萬大軍俱在此處，若是剛才的情況再來一兩次，大軍真有潰散的風險，到時候，這四十萬軍隊可就會盡數葬送于此，他蠻族将數十年無力南下，甚至會被大乾反攻。
這就是将所有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裏的風險，他不敢賭，或者說，他沒必要賭。
嗚……
蒼茫的号角聲在蠻族大軍後方響起，正準備發動反沖鋒的蠻族騎兵們有些茫然的看向後方。
這是撤退的信号。
他們明明還能戰，爲什麽要撤退？
幾乎于此同時，左右兩側大乾的步兵方陣已經趕到戰場，加入到軍陣之中，有了這股生力軍的加入，大乾軍陣再次恢複了些氣象。
“大乾的援軍來了！”
這一下，蠻族騎兵将領們再無遲疑，開始有序的往後方撤退，他們看不清大乾來了多少援兵，但看着已經重新列隊的大乾軍陣，他們就感覺一陣頭痛，剛才他們可是用無數同胞的命才沖進去的，現在讓他們再來一次，光是想想都讓他們頭皮發麻。
看着撤退的蠻族騎兵，大乾軍陣當中開始騷動起來，無數人喜極而泣，他們竟然真的擊退了蠻族騎兵！
随後他們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屹立在最前方的年輕人，他們又想到了就在幾個月前，葬送在此的一萬蠻族騎兵，這一刻，這個年輕人的身影在他們心中變得無比高大。
然而，林謙看着這些喜極而泣而讓陣型變得有些混亂的家夥，心中卻惡狠狠的想着，“還是欠操練！”
當然，這樣的話并不适合現在說，現在，他要做的是，舉起右臂，振臂高呼，“大乾萬勝！”
“大乾萬勝！”
“大乾萬勝！”
随着林謙的呼喊，周圍士兵們也都自發的跟着喊起來，慢慢的，大家的喊聲開始處于同一個頻率，十多萬人的呼喊聲就像是彙成了一股，變成了震天動地的歡呼，如同驚雷在撤退的蠻族騎兵身後炸響，竟然讓馬匹都受驚，原本有序撤退的隊伍發生了一陣騷亂。
不少士兵變得有些垂頭喪氣，剛才無數的同胞就在他們眼前死去，卻死得毫無價值。
頭曼神色變得無比陰沉，他能明顯感覺到大軍士氣受損，反觀對方，此時正士氣如虹，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
林謙同樣在打量撤退中的蠻族軍隊，感到有些可惜，這些蠻子當真是天生的騎兵，即便是在潰敗的撤退中也依舊能保持隊形，讓他沒辦法趁勝追擊。
當然，歸根結底，還是他手中的兵力太少，若是他手中也有四十萬騎兵，此時的蠻族騎兵就不是撤退，而是潰散，而是被他如同羊羔一般的宰殺了。
結合手中的兵力來說，對于這樣的結果林謙已經很滿意了。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你想要達到一個目的，那麽伱就不能将最終目标設定成那個目的，否則最後大概率是完不成的。
戰争同樣是如此，如果林謙一開始就抱着據城而守的念頭，他們是撐不了多久的，士兵們都是活生生的人，面對蠻族的圍困，他們就算能夠守住城，他們的心态又能支撐多久呢？
十天？一個月？三個月？
這都不是林謙想要的，所以，林謙需要一場勝利，來告訴這些士兵，蠻族也并不是不可戰勝的，我們現在守城，隻不過是暫時的計劃，等到時機合适，我們便會發起反攻，狠狠的咬這些家夥一口。
并且今日的大勝也會讓蠻族在攻城時投鼠忌器，讓守城變得更加容易，此可謂一舉多得。
說起來，林謙倒是應該好好感謝洪都府的這些豪紳，若不是他們貢獻了大量的土地和糧饷，他也不可能在洪都府各地征召到足夠的新兵，自然也就不會有此時出現在戰場上的兩萬騎兵，三萬步兵的援軍了。
隻是，他幾乎将洪都府各地的守備力量抽調一空，若是蠻族騎兵分兵進攻洪都府各地，恐怕會是一場災難。
隻希望那些新招收的新兵們能夠有足夠的勇氣和決心守護自己的家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