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謙!”
“你簡直太過放肆了!”
懷逢聖終于忍不住了,一身明意境的浩然才氣洶湧而出,向林謙壓迫過去。
“我之前見你是後輩,不願與你多争辯,沒想到伱竟然侮辱聖祖,今日不給你點教訓,如懷逢聖如何對得起聖祖在天之靈?”
大乾儒生向來講究個師出有名,懷逢聖在動手時也不忘給自己找個借口,這才浩然氣湧動,一道儒術已經成型,化作一隻宛若實質的青色大手,向林謙拍來。
“喲!”
“君子動口不動手!”
“剛才是誰說的來着?”
林謙看到這裏,根本沒有防禦,反而笑了起來。
唰!
隻見一道銀色亮光一閃而過,那青色大手如同瓷器般轟然破碎,連半秒都沒堅持住。
噗!
儒術反噬,懷逢聖一口淤血吐出。
這才看到站在長公主身後那個抱劍的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快劍阿飛!”
他這才明白自己也是被氣糊塗了,忘了長公主就站在林謙身旁,忘了長公主有那個男人做護衛。
“原來你們也不是君子啊?那爲什麽還要要求别人當君子呢?”
林謙嗤笑一聲,将剛才懷逢聖的話還給了他,“大乾律規定,鬧事傷人者,視傷勢輕重,影響的惡劣程度,可處五兩到五百兩銀子的罰款,三月起步,三年以下的刑獄之苦。”
“你……”
懷逢聖指着林謙,才氣運轉不暢,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我什麽我?”
“你是不是想說是我挑釁在先?”
“那我現在也隻問你一個問題,是不是你先動的手?”
“怎麽,聖人後代就隻會顧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輕嗎?”
林謙一句句的将剛才他們對付儒生的話還了回去,懷逢聖的臉色也越發難看起來,一張臉紅裏泛黑,黑中透紅,一時間竟然不斷變換,可謂是精彩至極。
站在林謙身後的儒生卻已經有些飄飄然了,如果說剛才林謙的一通怒罵,讓他們感受到了極緻的享受,就像是在寒冬臘月喝了一口熱茶。
可随着林謙不斷輸出,他們感覺渾身燥熱,如同從寒冬來到的盛夏,整個身體都在發燙。
等到林謙将懷錦豐的話還回去後,他們感覺像是喝下了一口冰鎮的酸梅汁,清涼的感覺流轉全身,怎一個舒爽了得!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極緻體驗,恐怕将成爲他們終生難忘的回憶!
至于對面的懷逢聖,此時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現在恐怕是連說話都困難了。
“不愧是天道詩人,當真是巧舌如簧,這件事明明是你們大乾儒生的錯,懷先生也不過是秉持公正而已,竟被你颠倒黑白,搬弄是非!”
這時,烏維終于站了出來。
懷家如何他管不了,也不想管,可剛才林謙連他們也罵了,這件事就别想善了了。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在卷雲台上狂吠?”
“你可有詩在才氣碑上?”
林謙戰鬥力不減絲毫,斜睨烏維一眼,他對這群蠻子,天生沒有任何好感。
“林謙,不得無禮!”
“這位是蠻族使臣,左賢王之子!”
有衆聖世家的儒者開口,擔心林謙得罪了蠻族使者,再次引來戰争。
“蠻族使臣?”
“既然是使臣,那有沒有聽說過入鄉随俗?”
“想來你們也不懂,這是告訴你們,到了别人家做客,就不要把自己那蠻夷的一套帶到别人家裏,否則,會被人亂棍打出去!”
“既然你都不遵守我大乾的禮,那我又何須對你以禮相待?”
林謙說完,又看向了那位站出來說話的衆聖世家代表,“你看什麽看?”
“别對我吹鼻子瞪眼,你們一個個的還好意思說什麽德高望重,我大乾儒生受辱,你們一個字都不敢說,一個屁都不敢放,我罵蠻子,你們卻對我上臉色,你們算什麽德高望重?”
“你們還有一點讀書人的骨氣嗎?”
“你……你……”
直到正面對上林謙,這位衆聖世家代表才知道剛才懷逢聖有多難受,他現在忽然有些後悔站出來了。
祝翰尹站在人群中,看着連的目光就像是之前見到聖人畫像的模樣,從今以後,林謙在他心中的形象将比聖人還要高大偉岸。
他現在隻感覺渾身舒泰,天靈蓋就像是被打開了一般,隻覺得前所未有的爽!
不過烏維的臉色卻變得陰沉起來,“林謙是吧?”
“你這是在挑釁我蠻族嗎?”
“你是想要挑起兩族的戰争嗎?”
“你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烏維聲色俱厲,一連串的反問讓所有人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剛才還感覺無比舒爽的儒生們現在再次感覺渾身直冒寒氣,臉色有些發白。
他們不由得想到了十年前那場戰争,最後若不是劍仙李白陣前爆種,恐怕如今的大乾已經不是大乾了。
剛才那位衆聖世家代表則是搖了搖頭,不準備幫林謙了,你說你,你罵懷錦豐也就罷了,你去招惹蠻族使臣做什麽?
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挑起兩族的戰争,林謙就是罪人!
當然,最可能的結果當然還是林謙服軟,向蠻族認錯,恐怕大乾朝廷都得出面,再賠禮道歉,割讓些地盤什麽的,才能平息這些蠻族使臣的怒火。
既然如此,之前又何必要得罪這些蠻子呢?
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果然還是年輕人,太氣盛了啊!
不過這一次,還不等林謙開口,長公主就站了出來,“挑釁?”
“可我怎麽看都是你們蠻族挑釁在先!”
“你們想要挑起戰争,那就來吧,看看我大乾是不是好欺負的,就是不知道你們做好了這個準備沒有!”
“你又承擔得起這個後果嗎?”
長公主冷冷的看着烏維,邁步向卷雲台上走去,走得踏實而堅定,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烏維的心髒上,讓他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十年前那一戰蠻族雖然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可那隻是大乾提前認慫了而已,身爲左賢王的兒子,他當然知道,現在他們蠻神頭曼都還在狼居胥山養傷呢,若是繼續打下去,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否則他們也不至于拉攏大乾儒道世家,使用分化的政策來削弱大乾。
所以,若是真的挑起了戰争,他恐怕同樣沒好果子吃。
隻是他們在面對大乾人時一向霸道慣了,甚至都已經忘了自己其實也沒那麽有底氣。
沒想到長公主竟然如此硬氣,選擇與他正面硬剛,不是說大乾人都是軟骨頭嗎?怎麽這麽剛啊?
場面一下子就僵了起來。
“長公主請恕罪!”
“這卷雲台需要在才氣碑上排名前三十才能上來……”
這時懷逢聖再次站了出來,隻能說他已經是鐵了心要跟着蠻族大哥混了,竟然敢如此不給長公主面子,長公主代表的可是皇室!
“那他們爲什麽能出現在上面?”
長公主目若冰霜的看向懷逢聖,心中已經生出了殺意。
“因爲崔公子雄踞榜首,能夠帶同族上來,這是曆屆大乾詩會的規矩!”
“呵,蠻族!”
長公主冷哼一聲,看向崔無忌,眼中意味不言而明,看得崔無忌一陣臉紅。
不過長公主并沒有進一步動作,而是回頭看向了身後的林謙。
若是沒有林謙也就算了,長公主說不定就讓阿飛拔劍殺出條通往卷雲台的路,看看誰敢說三道四,可有林謙,她決定文明點。
随着長公主這個動作,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看向了林謙,林謙是天道詩人,大家也很期待,他能做出什麽樣的詩來。
懷逢聖則是歎了口氣,他們做這麽多事情,原本就是爲了讓林謙沒有功夫作詩,可最後,爲了替烏維解圍,他們隻能出此下策。
不過接下來,就看看這個天道詩人有多少成色了,崔無忌爲了此次詩會可是做足了準備,即便是天道詩人,想要輕易的超過崔無忌,也是沒那麽容易的。
“不知道諸位願不願意跟我賭一賭,這天道詩人能不能超過崔無忌?”
“賭注一萬兩銀子!”
這時,人群中忽然有一個穿着儒衫的胖子悄聲開口對周圍的人說道。
大家都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向這個胖子,他崔無忌雖然天賦不俗,可想要跟林謙比,還是差一大截的,他們又不傻,怎麽可能接這種賭局。
“詩詞這種事情,說不準的,崔無忌明顯是有備而來,林謙卻剛從大牢中放出來,毫無防備之下,勝負可還未知的!”
胖子話剛說完,周圍儒生頓時齊刷刷看了過去,剛才林謙爲他們出頭,此時在他們心中想象無比高大,怎麽能容忍這種诋毀之語。
胖儒生被看得渾身一寒,趕緊說了一句:“那就賭他能不能引來異象!”
然而,大家的目光依舊。
于是他又繼續補充到,“那就賭林謙能不能作出天道詩詞!”
“還是一萬兩銀子的賭注,怎麽樣?”
這一下頓時有不少人目光轉動起來,“這個,似乎可以賭一把啊!”
雖然林謙是天道詩人,但也不至于每一首詩都是天道詩詞吧?
一萬兩銀子,賭到就是賺到,沒有人會嫌自己銀子多,于是,不少人悄悄的來到胖儒生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