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天色将黑,大軍在武鳴河邊駐紮。
毛龍文在接到南征的調令後,在長安花了五日功夫便完成了民夫的征調和軍隊的集結,這種效率,看得出來,大乾整個武官體系和士兵們都在渴望着這一戰。
南方久不經戰事,士兵戰鬥力如何,不得而知。
這也是選中毛龍文作爲此次南征主帥的原因之一。
這些士兵也都是從北方軍團中抽調出來的敢戰之士,他們都是與蠻族戰鬥過,見過血的老兵,可以說是大乾最精銳的士兵了。
再有半個月,大軍就能抵達安南城,若是順利,或許用不了一月時間,就能将那幾個反複無常的山寨清掃,然後凱旋而歸!
民夫營寨中,一個穿着麻衣的女子面條一般的癱倒在茅草鋪成的床上,另一位同樣打扮的女子則蹲在她身後,爲她捏肩捶腿。
“不行了,再這樣下去,我感覺我要死了!”
女子有氣無力的說道,一雙桃花眸中滿是生無可戀之色。
“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到毛總兵,表明身份吧,奴婢也感覺快要累死了……”
在她身後爲她捏肩的女子同樣苦着臉,滿臉疲憊,雖然她是宮女,平時也要幹些活的,可跟民夫的活比起來,猶如雲泥之别。
即便她們已經想盡辦法偷奸耍滑,還有大叔大嬸們的刻意關照,她們也快要撐不住了。
“不行,若是現在表明身份,他一定會派人将我送回長安的,我一定要堅持,堅持到安南,就能見到狗奴才了!”
“到時候有狗奴才在,就沒人能把我怎麽樣了!”
毋庸置疑,女子正是永安!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瞞天過海的逃出了皇宮,竟然還混入了南征的民夫之中。
剪秋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忍心打斷殿下的雅興。
林大人隻是個醫官而已,難道還能影響毛總兵的決定?
“狗奴才好像寫新詩了,雖然看不懂,但狗奴才好厲害!”
享受着剪秋的伺候,永安已經進入了文宮,看着書海上林謙高居榜首的《送瘟神》,雖然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但她莫名覺得好厲害!
“更新了!更新了!”
“《神雕俠侶》更新了!”
忽然,躺在床上的永安驚呼一聲,也顧不上說話,心神沉入文宮,開始追更起來。
剪秋再次捏了兩下後,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沒有忍住,同樣進入文宮。
《神雕俠侶》已經好多天沒有更新了,她實在忍不住想知道後續的故事。
從黃藥師處得知沒有南海神尼的頹廢,帶着郭襄黑龍潭尋靈狐,金輪大王對郭襄的青睐,絕情谷縱身一躍,襄陽城黯然銷魂掌力挫金輪大王……最後終南山神仙俠侶般的隐居。
這一次《神雕俠侶》的作者出奇的慷慨,一下子将後續所有内容都更新了出來。
可看完之後,大家卻反而感覺更加失落了,就像是心頭裝了多年的結,突然解開了,是舒服了,卻也空落落的,像是心上缺了一塊。
馳道上,馬車在儒術的加持下如同閃電般奔馳。
半個月時間從吉慶府趕到安南,時間不算太寬裕,卻也夠了。
不過林謙接到聖旨後還花了幾天時間走遍吉慶府,一一施展巫術驅除巫毒之後,這才啓程。
讓他有些詫異的是,一直到他離開吉慶府,那個下巫毒的巫族強者都沒有出現,他有些不明白,不過這是好事。
耽擱幾天後,時間就有些緊張了,不過林謙可已經是六品德行境儒修,雖然沒辦法長途飛行趕路,但短距離的飛行卻是不成問題,所以也并不是太着急。
坐在馬車中,林謙一口氣将《神雕俠侶》剩下的内容全部更新,也算是這麽多天斷更後給讀者的一個交代。
寫完更新後,下一部連載的小說他已經有了主意,不過還并不着急,心情大好的他突然興緻大發,再次提筆。
《喝酒,打牌,怼人,閃婚,但我是個好女孩》
算起來,他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寫傳記了,雖然寫的是千古第一才女,可他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閃過永安的身影,這傲嬌任性的性格,兩人倒是有些相似,或許也是他寫這篇傳記的原因吧。
【她有凄凄慘慘戚戚的哀怨,也有生當作人傑,死亦爲鬼雄的氣魄。
同樣符合大詩人七歲能詩的定律,十幾歲時,她就能寫出,“繡面芙蓉一笑開。斜飛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一面風情深有韻,半箋嬌恨寄幽懷。月移花影約重來。”
三言兩語就将俏皮可愛少女的歡脫在字裏行間展現得淋漓盡緻。
年紀大些後,十六歲的她就跟三五好友,在汴梁城的湖上放肆狂飲,直到天黑才醉酒劃船回家,醉酒駕船,自然是搖搖晃晃,橫沖直撞,撞斷了藕花,驚飛了鷗鹭。
如此,便有了那首《如夢令》
“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興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争渡,争渡,驚起一灘鷗鹭。”
就在整個大乾文壇都被這位天才少女震驚時,一年後,她又扔出了另一首如夢令。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兩首如夢令直接将大乾文壇砸暈,大家一打聽才發現,作出這等詞作的,竟然是一個膚白貌美,驚才絕豔的少女。
一天,少女正在蕩秋千,見到了官二代趙明誠,兩人一見鍾情。
與趙明誠婚後,趙明誠考古做官,她喝酒打牌,在詩酒中膩膩歪歪,即便是趙明誠外出求學,兩人小别,她都能相思透骨,又是“東籬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銷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又是“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年紀輕輕的她已經是詞壇宗師,她一手寫詞,一手寫學術著作《詞論》
她提倡将詩和詞分開,并且要符合音律,爲此她将一衆詞壇大佬都怼了一遍,什麽豪放派,婉約派,本姑娘自成一派!
蘇轼、歐陽修、晏殊,說的就是你們,“句讀不葺,不協音律”,你們寫的詩還行,詞是真不咋樣,跟音律都合不上,唱出來難聽死了。
至于柳三變,“雖協音律,而詞語塵下”,啥意思呢?就是你柳永音律倒是合上了,但詞土裏土氣的,上不得台面。
至于王安石和曾鞏,我都懶得說了……若作一小歌詞,則人必絕倒,不可讀也。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雖然柳永的詞低俗,蘇轼的詞沒有音律,但怎麽說也還有可取之處。但伱們兩個人簡直是要笑死我,寫的詞根本就沒法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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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