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走出府學大門,林歆筠和張澤翰果然還在外面等他,隻是看到林謙渾身邋遢的模樣,林歆筠有些奇怪。
不是說好去考試的嗎?怎麽看着像是下礦幹活了啊?
“剛才那天道異象,你是弄出來的?”
張澤翰有些興奮的看向林謙,自己這個兄弟,已經給了他太多的驚喜了,難道真如楚莊王所說,有鳥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飛不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飛則已,一飛沖天!
“回去再說吧!”
林謙點頭,算是回答,此時已經有不少考生放棄考試出來,這個消息想必也瞞不住,所以就大方承認了。
一路上,在張澤翰的講解下,林歆筠才明白,剛才那絢麗的場景竟然是自己二哥引起的,在明白了這意味着什麽後,她倒是并沒有太多驚訝,在她心中,二哥是很厲害的讀書人,寫出天道文章,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情吧!
回到王府,早有丫鬟準備好熱水伺候林謙沐浴更衣,林歆筠則是去到廚房,親自動手爲二哥做飯,一切如常,似乎之前那些異象跟他們完全沒有關系。
張澤翰愣愣的看着淡定的兄妹二人,終于有些确定,這兄妹兩人的确非凡!
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這一次他竟然也跟着進了王府。
趕走了要伺候自己洗澡的丫鬟,林謙躺在浴桶中,将身上的污垢搓洗幹淨,露出白皙光潔的皮膚,屈指握拳,感受着力量在身體中流動,仿佛有源源不斷的精力,這就是修身境圓滿麽?
林謙感覺現在自己甚至可以不睡覺的通宵學習也不會感覺到疲倦,儒道修身,自是有其道理的。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這次竟然沒能突破到浩然境,還是平時積累不夠,傳記小說看來得繼續加大力度了!
無論是功名還是師門,都隻是外物,隻有自身的實力,才是最可靠的,若他現在是大儒,哪怕隻是四品境的君子,懸鏡司也不敢輕易對自己動手了。
若是有其他儒生知道林謙此時的想法,恐怕當場就要抓狂了,他們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會困在修身境,比如李長策,即便是突破,也大多需要幾十年水磨的功夫,而林謙隻花了半個月就已經修身境圓滿了,他竟然還嫌慢?
搓洗完畢,換了桶水,再次躺到浴桶中,林謙舒服的伸了個懶腰,心神一沉,進入到文宮當中。
原本略顯寒酸的小院,現在占地面積雖然沒變,但小木屋的一桌一椅,磚瓦房梁,都像是脫胎換骨了一般,散發着瑩潤的光澤,在浩然氣的沖刷下,就像是他的身體一般,這文宮也發生了蛻變。
小院中兩丈方圓的才氣池中此時也已經才氣滿溢,一支青色的毛筆如同調皮的魚兒般在才氣池中嬉戲玩耍,時不時的還飛出水面,再俯沖進去,玩得不亦樂乎,當真是如魚得水了。
天空上原本因天道詩詞獲得的兩顆星辰,此時已經被擠到了一邊,一顆明亮的大星,獨踞中天,灑下一大片光芒,将整個小院都籠罩在其中。
林謙了然,距離突破到浩然境,他還差一個契機!
……
皇宮,東角門,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從宮中行來,徑直出了東角門,守衛皇宮的兵士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
因爲當先那個穿着白色儒衫的女子,正是大乾長公主,文成!
這位公主的打扮不類公主,反倒像是儒生,此時她滿臉嚴肅的來到棋盤街,直奔離棋盤街不過一箭之遙的紗帽胡同而去。
在前院會客廳中,長公主見到了當朝首輔夏岩。
一番見禮之後,兩人天南地北的閑聊了一陣,卻都心不在焉,不住的往門外天空張望,似乎在等待什麽東西。
乾清宮,乾元帝罕見的沒有聽曲賞舞飲酒作樂,而是坐在西暖閣中查看奏折。
當然,他的心思根本不在奏折上。
“陛下,一刻鍾前,長公主殿下去了首輔夏大人府上。”
就在乾元帝百無聊奈時,一個身材發福,白白胖胖,着一身绯色繡有雲雁的四品文官服,正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兼東廠提督的大珰孟沖!
“哦?”
“她怎麽去的?”
乾元帝興趣缺缺的問了一句,他還以爲是天道文章到了呢。
“長公主殿下帶着侍女護衛,由東角門出了皇城,徑直去往了首輔夏大人府上。”
孟沖不敢隐瞞,如實禀報。
聽聞此言,乾元帝就更沒有興趣了,擺了擺手,“你去夏大人府上催催,若是天道文章送到了,趕緊給朕送來,最近教坊司新排了一出霓裳羽衣曲,我還等着看呢!”
孟沖退出西暖閣,心中暗贊長公主殿下聰明,并沒有偷去夏岩府上,反而正大光明的去,并且她平日也喜好儒學,本身還是九品開竅境儒修,心幕天道文章,想要前去一睹,也無可厚非。
足足半個時辰後,終于,遠遠見到一道白芒南來,落在夏岩小院中,化作一隻羽毛潔白,一米來高的白鶴,優雅的站立院中,宛若仙子。
白鶴身上馱着一個木匣。
夏岩上前,從白鶴背上取下木匣,下一刻,那白鶴化作一道白光,消散在天地間。
這并不是真正的白鶴,而是大儒施展的儒術,“白鶴銜苦桃,千裏作一息!”
木匣入手極沉,但夏岩托着木匣毫無異樣,身爲當朝首輔,夏岩本身也是三品大儒,這也是天道文章先送到他這兒來的原因,需要他施展儒術化解天道壁障。
乾元帝雖有皇朝氣運加身,可保不受外邪侵襲,卻并沒有修煉者的手段,還需倚仗滿朝文武。
在發現天地異象時,夏岩就已經派出了白鶴前去迎接天道文章。
抱着木匣走入會客廳,屏退了仆人侍女,夏岩這才小心翼翼的将木匣放在案桌上,打開木匣,露出其中被七彩光芒籠罩的答卷。
“君子坦蕩蕩!”
雙手捧出天道文章,夏岩清喝一聲,磅礴的浩然氣将他環繞,旋即蔓延到了他手中的答卷上,天地都仿佛在這一刻發生了扭曲。
青光與七彩光芒觸碰,青光不斷的被消融,但源源不絕,緩慢但堅定的驅趕着七彩光芒,露出了答卷上本來的字迹。
終于,不知道過了多久,籠罩答卷的七彩光芒完全消散,一份寫滿字迹的答卷落入兩人眼中。
身爲三品大儒的夏岩額頭已經蒙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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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