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鲨接球!”
傳球手九頭鳥一球打出,馬球越過李邺的頭頂向球洞方向飛去。
李邺縱馬疾奔,追趕馬球,這時,一匹白馬從斜刺裏沖來,又是截球手三角蛇,他眼中閃爍着兇光,揮動馬球杆向李邺後頸狠狠打去。
後頸是人體的最要害之處,就算有護脖,也不能随意亂打,何況這還是訓練。
李邺頓時勃然大怒,這就是有分寸嗎?
他頭一歪,躲過這一杆,随即一腳踢去,這一腳又快又狠,李邺隻用了六分力道,對方也承受不起,隻聽‘咔!’一聲肋骨斷裂。
三角蛇慘叫一聲,從馬上摔了下去。
李邺不睬他,追上馬球,一球打進了球洞……..
三角蛇躺在草地上動彈不得,衆人圍上來查看,幾名球員沖上對李邺怒吼:“混蛋,你把他肋骨踢斷了!”
李邺冷笑一聲,“他用球杆砸我的後頸,你們就不吭聲了?”
衆人氣得渾身發抖,一人咬牙道:“這是訓練,從來沒有人會下死手?”
“那你又怎麽知道我是下死手?”
領隊高練跑上前蹲下查看傷勢,他歎口氣對李邺道:“伱這一腳确實狠了點!”
李邺翻身下馬,走到場邊,狠狠一腳向一根碗口粗的木樁踢去,隻聽‘咔嚓!’一聲,木樁應聲而斷。
“他的脊梁骨比這木樁還硬嗎?”李邺冷冷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頓時鴉雀無聲。
........
“砰!”嗣甯王李琳狠狠一巴掌拍在桌上,怒斥高練道:“誰讓你把他的報酬洩露出去的?”
高練低下頭滿臉慚愧道:“清醒時卑職絕不會洩露,但那天被他們灌醉…….”
李琳咬牙道:“我講過無數遍了,喝酒誤事!喝酒誤事!你就是改不了貪杯這個爛毛病。”
高練低下頭不敢吭聲,這時,冷月在一旁勸道:“事到如今,王爺生氣也沒有用,還是盡快想一個應對之策。”
李琳滿心失望道:“還有什麽辦法,和楊家球隊的比賽隻有三天了,他又和其他球員關系不睦,到時配合都打不起來。”
高練低聲道:“卑職倒有一個想法!”
“有話就趕緊說!”
李琳狠狠瞪他一眼,“都是你這張漏風嘴惹的禍。”
“卑職建議讓他當候補,大部分時間讓球員們自己來,但在關鍵時候再讓他上場。”
冷月點點頭,“這個辦法不錯,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他不上場,主射手誰來擔當?”
“卑職建議可以先讓九頭鳥先當主射手。”
李琳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他又對高練冷冷道:“你回去告訴所有球員,如果飛鲨上場後,有人膽敢給他下絆子,使陰招,或者不給他喂球,那就立刻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
球場上訓練還在進行,李邺已經不再參加訓練,他踢木樁那一腳把所有人都吓壞了,沒有人敢和他打對手。
簡直開玩笑,隔着皮甲把人的肋骨一腳踢斷兩根,這還是手下留情,要是把他惹惱了,一腳踢在大腿上,腿骨還要不要了。
李邺坐在看台上平靜地看着衆人訓練,雖然他不參加訓練,但他可以觀察每個人的習慣,在臨戰時配合,這其實也是一種訓練。
這時,隊正九頭鳥走上前,拍拍他肩膀笑道:“有本事的人都這樣,走到哪裏都被人嫉妒,你不用放在心上。”
九頭鳥是隊正,也是傳球手,對李邺一直比較關照,李邺也隻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絲善意。
李邺笑了笑道:“我沒事,隊正放心好了,我既然簽署了契約,就會信守承諾,替王爺打球。”
“那就好,相信王爺會妥善安排,其實三角蛇對你不滿是有原因的,在你之前他是主攻射球手,你來了後,他就改做截球手了,他心胸十分狹窄,我就擔心他會對你使陰招,果不其然。”
李邺笑了笑道:“這下子他連截球手都當不了。”
九頭鳥搖了搖頭,“王爺已經把他開掉了,給了他三百貫錢養傷,他以後不用再來了。”
李邺半晌說不出話來,這下子這個三角蛇徹底和自己結仇了。
片刻,李邺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我隻知道他姓王,具體叫什麽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裏我也不知。”
李邺暗暗思忖,或許喬大管事知道。
……….
下午時分,李邺騎上一頭大青驢,這是王爺李琳送給他的代步,讓他不要跑步了,跑二十裏太遠。
李邺剛走出沒多遠,便聽見後面有人喊他,“飛鲨!”
李邺一回頭,愣住了,喊他的人坐在牛車裏,竟然是三角蛇。
李邺沉默片刻,便催動毛驢走上前,抱拳行一禮,歎口氣道:“今天很抱歉,我沒有控制住力道!”
三角蛇搖搖頭,“我不怪你,畢竟是我打你在先,我隻是想提醒你,當心那個九頭鳥。”
李邺一怔,“爲什麽?”
三角蛇冷笑一聲,“你以爲我爲什麽會被王爺開掉,他早就想趕走我了,他來當主射手,這次被他抓住了機會,要不是他在王爺面前添油加醋,以王爺的寬厚,怎麽會爲這點小事把我開掉?”
李邺忽然想到一事,九頭鳥完全可以把球準确傳給自己,自己在百步外就直接射門了,但他卻把球傳過了自己頭頂,造成了自己和三角蛇紛争的局面。
李邺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本來沒有機會上來和我争球!”
“你明白了吧!他爲什麽叫九頭鳥?老弟,江湖人心險惡,自己好好保重吧!”
三角蛇吩咐一聲,牛車啓動了,李邺連忙道:“我去給王爺說,讓你回去!”
“不用了,我已經決定傷好後去球館教孩童打球,雖然收入低一點,但也總算擺脫那個混蛋了。”
.........
李邺又返回王府找到了冷月。
兩人在外客堂坐下,冷月笑問道:“公子擔心什麽?”
“我的收入已經被所有人知道,引發了球隊内讧,還發生了三角蛇被逐出球隊的嚴重事件,我無法理解,爲什麽會洩漏我的收入?”
冷月歎口氣,“這是高練多喝幾杯酒,無意中說漏了嘴,王爺已經嚴厲批評了他,他也向王爺認錯,他就有這個毛病。”
李邺沉吟一下道:“或許是我多慮了,但冷先生還是多留一點心。”
“爲什麽這樣說?”冷月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因爲我了解楊家,楊家馬球隊絕不會老老實實靠自身實力獲勝,他們在馬球場上會做手腳,在馬球場外一定也會做手腳,他們具體會做什麽我不得而知,但在關鍵時刻,我的收入被洩露,引發球隊内讧,這就有點蹊跷了。”
“你是說高練?”
李邺搖搖頭,“我沒有帶任何成見,隻是就事論事,我隻是覺得,作爲一個領隊應該想到洩密事件後,訓練中會出現的種種危險,而不是我這個新手去提醒他,他才想起要戴盔甲訓練,這不合常理。
所以我建議冷先生留一點心,了解一下球員和領隊們回家後有沒有和誰接觸?”
冷月沉吟一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提醒得很及時,我們這是第一次遇到楊家這個對手,既然已經發生過不愉快,我是應該留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