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被林柯的話語驚到了。
“怎麽?不服?”
林柯挑了挑眉:“你等連我大魏如今是何律法都不知,屆時犯法怎麽辦?再者,若是犯了事,你等到時候說什麽‘此乃聖子’,不得加罪該如何?”
東方谷張了張嘴想說話,但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另外,所謂的護道者……”
林柯又看向那個所謂的東方世家的護道者,眼中殺機一閃:“以後所謂的聖子聖女,隻要有護道者護道,我見一次殺一次。”
他很少說這麽重的話,實在是因爲這些聖域驕子們有些過于無法無天了。
在外面肆意挑事就算了,竟然還有什麽護道者?
啥是護道者?
簡單來說就是,我可以打你殺你,但是你要殺我?護道者保護着我呢!
當然了,正常情況下有護道者不希奇,畢竟是天驕,派個保镖很正常。
但是,剛剛東方谷的護道者所做之事太過惡心了。
東方谷打他可以,他打東方谷就不行。
這種雙标的,取消才好。
林柯看向那個東方谷的護道者:“今日你若不攔着我,東方谷隻會重傷,但是你卻害怕他重傷?呵……”
“你等一群人打我一個的時候,怎麽不見你上前來阻止?他重傷不得,我就應該被重傷?怎麽,你聖域中人,比我們大魏聖朝的人要金貴不成?”
東方谷的護道者頓時色變:“黃口小兒!此乃諸聖與聖皇欽定法則,你怎能更改?”
“黃口小兒?”桂尚書忍不住笑了,氣笑了:“你莫不是以爲,聖皇欽點的大荒議會之主乃是戲說?”
說着,桂尚書又道:“也對,你等不知道林柯之事,如今朝廷還未昭告天下。”
桂尚書說到這裏都忍不住搖了搖頭。
還沒有昭告天下?
但是,隻要仔細打聽,誰人不知林柯的身份?
這些人,出來之後隻看到了林柯無依無憑而坐擁偌大名聲,于是想踩着林柯上位?
太愚蠢了。
桂尚書又看向齊野,内心歎息。
“總之,你等還是退下吧。”
林柯搖了搖頭:“别惹得禁軍出動。”
按理來說,這種“民事糾紛”應該是京兆尹左司來搞定。
但是,聖域的人來到聖朝有一種類似于外交屬性的東西保護着,京兆尹的人也不能輕易動他們。
豈有此理啊?
林柯知道這種規定怎麽來的,顯然是林玄機時期的舊禮,認爲聖界出來的人天生比很多賤民高一等。
故而,一些大魏律自然而然管不到聖域中人頭上。
這也就是打了擦邊球,畢竟在大魏聖朝,正常尊籍之人也不可能有這種待遇。
而現在,新禮時代未來,但是不代表着舊禮時代的東西依舊要遵循。
“禁軍?”
東方谷的護道者抿了抿嘴:“你能調動……禁軍?”
聖域之人,大多數都知道大魏聖朝的禁軍代表了什麽。
那是當年随着聖皇拼殺出來的威名,甚至當年聖皇還親自帶禁軍堵過聖域的門。
要知道,當初異族禍亂,神州陸沉,有很多聖域開放,拯救黎民蒼生,也有很多聖域閉關鎖國爲求自保。
甚至有的聖域犯過錯。
所以,聖皇的禁軍之名在聖域幾乎人盡皆知。
那是一群敢對聖境舉刀的勇士。
“我無法調動。”
林柯冷眼看着這老者:“但是,若有危害帝京之事發生,而京兆尹又無力管轄之時,便隻能讓禁軍出動。”
京兆尹左司管内,一般來說都夠用了。
而當外敵來犯,那就是禁軍出動之時了。
這些人不在京兆尹管理之下,那就隻能依靠禁軍來處理。
東方谷他們很顯然也明白了林柯言中之意,一個個勃然變色。
看到他們反應過來,林柯也揮了揮袖子:“滾吧,大荒大學不歡迎帶有傲慢來此學習之人。”
“林柯……”東方谷還要在說什麽,但是在林柯冰冷的目光下也不敢多說。
東方谷看了一眼虞空,内心陰暗。
一開始他其實一直反對與林柯爲敵,因爲他從一些林柯的軌迹中察覺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再加上他無法窺測林柯的命運,而且還有諸葛離這種惜身的家夥在幫助林柯,導緻他心有重疑。
然而,當他最後決定與虞空他們站在一起時,他便下了十二分的功夫去與林柯爲敵。
結果,如今卻是這樣的結果。
“走吧……”事不可爲,虞空也隻得歎氣。
于是,一群人隻得灰溜溜走了。
不僅丢了自己的名聲,還成全了林柯的威名,甚至于還丢掉了一支紅玉筆。
林柯看着那群喪家之犬逃離,有些可惜。
這些人坐擁最好的資源,卻成天想的都是腌臜事,确實可惜。
不然的話,現在大魏聖朝百廢待興,這些人才也算可以有自己的用武之地。
轉而,林柯看向柳祭酒和齊野。
“齊野,你如今還不明白?”
林柯看向齊野,淡淡道:“祖宗不足法!”
他站立于地面,看天空中的齊野卻有一種仰視的感覺。
齊野不由得皺眉冷喝:“林柯,你這些行爲才是執迷不悟!”
他指了指大荒大學,指了指柳祭酒:“你放着聖人之道不去學習,任由你天縱之才卻去鑽研奇淫技巧!”
“千年前若無聖皇,哪有如今盛世?你若依舊不法先祖之規、矩、道、理,豈非要再造那禮崩樂壞之亂世!”
柳祭酒也應和:“老夫亦是不忍你如此棟梁卻走邪道啊!聖賢們已經把路給我們走好,我們何必去知道‘水爲什麽往低處流’?自古以來皆如此的東西,何必去探尋?”
林柯聞言,内心歎息。
這兩人的話語,也代表了很多人内心的聲音。
怕了!
他們怕再度遇到亂世,所以想像孔子那樣,主張世道回歸周朝時期,上下尊卑有序,一切平安順遂。
這也是舊禮的一種主張,因爲聖賢成了聖賢,所以走聖賢的路準沒錯。
但是,有些東西是那麽好回去的嗎?
制度回去了,世道可不會回去。
這些人的腦袋已經完全被封建禮教束縛住了,基本不具有改良的可能性了。
“多說無益,齊野,你走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