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人以爲我們少帥是纨绔子弟,真人不會也這麽認爲吧!”小黑笑道:“我跟着少帥已經4年了,每天少帥都是天亮就起床了,巡視軍隊的巡視軍隊,鍛煉身體的鍛煉身體,才不是那種被煙花酒色之氣掏空身體的那種人!”
陳冠聽這話也不由點點頭,因爲他也聽聞張少帥風流成性,但昨天見他,他臉上并沒有酒色過度的神色,顯然他可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而且他一想起龍虎山張風先給京城四少的批命三人長壽,至少這個張少帥有四分之三的機會長壽了!
張少帥精神抖擻,手槍藏在腰間長袍之下,走過來朝陳冠一作揖說道:“我爹駐軍從不允許東北軍擾民,因此我也沒有駐紮在白雲觀内!我駐在左邊兩裏外的山谷中。昨夜聽聞真人要前來白雲觀,張某前來觀戰,爲陳真人助威!”
陳冠冷笑一聲:“果然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啊,昨天張少帥才與守鶴真人,與龍門宗卿卿我我!怎麽今天就爲我助威?”
他這麽諷刺張少帥,難得張少帥臉色如常,并沒有反駁。
但警衛員小黑卻憤憤不平:“真人别錯怪我們少帥,一來龍門宗守月真人一直想着亂世中明哲保身,從未答應出山爲國爲民誅殺日本人!守鶴真人也隻敢說勸說他掌教師弟,沒有答應!二來聽聞昨夜龍門宗發出了諸多飛鴿,顯然是要召集許多修行高手,以多欺少對付真人你的!我們少帥昨天回去之後一直對真人贊不絕口,說真人氣吞山河當世罕見,他馬上吩咐我們放了小鹿,說也奇怪,放了小鹿之後,路邊幾十米外就出現了一頭母鹿,顯然幼子被獵,母鹿一直跟着的,看着小鹿母子團聚,我們少帥也很感動!”
他說這話時十分真摯,陳冠看得出來小黑雖然人小激靈,卻無奸詐,沒有欺騙自己,一心忠誠張少帥,這類聰明的小子最适合做警衛員。
“随你便吧!保護好自己,别受傷就好!”陳冠淡淡一聲,不再理會張少帥,張少帥忙帶着小黑一起坐在草亭中石凳上了。
他剛剛坐下,突然兩裏外的大路上響起了兩人淩空而來的提縱破空聲,陳冠眉頭一皺,小黑忙問道:“真人,何事?”
張少帥當然聽不到聲音,但他猜得有幾分,忙側頭看時,果然遠遠兩個道士從南邊淩空縱身飛來。
兩個道士一個大約四十歲,年長的六十來歲,兩人身形飄搖,穿的并非普通道袍,而是寬大袖衣的鶴氅,胸口繡着一隻展翅高飛的黃鶴,這類道服一般人很少穿。
兩個穿着羽衣的道士掠過陳冠三人,并未在意,然而他們剛剛到了白雲觀門口的時候,兩人身影居然同時掠了回來。
中年道士沉不住氣,厲聲喝道:“穿截教道袍的年輕人,你就是陳冠?”
顯然他們剛剛雖隻驚鴻一瞥,但卻已經看見了陳冠的道袍,認出陳冠的身份。
陳冠冷冷點頭,明白這兩人無疑是守月真人請來的幫手,并不說話。
“哈哈,年輕人渡劫不容易,你自己去吧!”老者站在一邊,眼中泛着精光,對陳冠說道。
陳冠捏着天地探氣訣,已經查明這兩人的靈氣修爲,年輕道士靈氣修爲與星野三狼相當,而這老者居然有四分靈氣,與昨天的自己相當。
雖然這老者話中并沒有多少輕蔑之意,但陳冠從不吃硬的,隻冷哼一聲,并不說話。
哼,你們是什麽東西,居然敢命令我離開?
那個中年道士大怒:“年輕人,本宮掌教在問你話呢,還不回答?”
張少帥以前見過這兩人,趕緊說道:“陳真人,這兩位真人你還不認識吧!這一位乃是大純陽萬壽宮的掌教萬真人,道号洞天子!這位中年真人道号洞壁子,也是全真道修行高手!兩位真人最近在北京城中參加道會,我曾拜會過幾次!”
“哦……”陳冠臉色不變,他聽鬼師曠天野說過大純陽萬壽宮與白雲觀齊名,都是全真道三大祖庭,大純陽萬壽宮遠在山西,乃是民間八仙之一呂洞賓的道場,沒有想到今天卻見到大純陽萬壽宮的掌教了。
“來得好!”他甚至心中有點開心。
洞壁子見陳冠一點表示都沒有,甚至沒有起身來行禮!
他大吃一驚,别說掌教師兄乃是全真泰山北鬥,就是自己也在北中國享譽盛名,他昨夜與掌教師兄接到守月真人飛鴿,以爲陳冠是什麽三頭六臂的一代宗師值得守月真人勞師動衆,現在卻見不過是一個年輕道士,心頭火氣大起,猛然說道:“哼,不知道禮的年輕道士,我就代你師父教訓教訓你!”
說完,洞壁子猛然在三丈之外撲過來,右掌有如鷹爪,一招“蒼鷹搏兔”朝着陳冠抓來。
他靈氣外延一丈多,周圍玄風烈烈,甚是驚人。
陳冠心中冷笑不已:“蒼鷹搏兔乃是強者硬殺弱者,哼,你這個洞壁子也太輕狂了!”
他心中也有怒氣,自己師父雲陽真人從小将自己撫養長大,自己從未報恩,師父就過世了,師父與雪兒在自己心中是最爲重要的兩個人,還遠超丢棄自己的親生父母,他如何能讓在洞壁子侮辱師父?
因此他先輕輕袖子一揮,将張少帥與小黑揮出兩米外,待到洞壁子到了身前兩米外,猛然一掌拍去。
洞壁子身在半空,占據了優勢,如果兩人靈氣相當的話,他會勝出半分,然而陳冠今日靈氣升了兩成,右手不過七成元陽靈氣拍出,兩人靈氣一碰,直接将洞壁子震了出去!
陳冠有心要懲罰此人,元陽靈氣上的火熱烈度超過以前,頓時洞壁子有如手觸到一塊火紅烙鐵,幸好他修行的是水性靈氣,不然這一隻手就報廢了,但即便這樣,他掌心也被輕微燒傷了。
“嘭……”洞壁子落地之後,連退三步才站穩,趕緊運靈氣冷凍右手,眼中十分驚詫。
陳冠身子一晃,卻腳下動都未動,轉身問道:“張少帥,這大純陽萬壽宮可願意出手幫助你誅殺日本忍者,捍衛我大好河山?”
張少帥先猶豫了一下,但瞬間換上一副剛硬的神色:“沒有!萬真人說他大純陽萬壽宮不管世事!”
說到這裏,他臉色抽動了一下,有些鄙視洞天子這一脈,連陳冠都知道在民族仇人外賊之前,會齊心合力,但這大純陽萬壽宮卻閉宮不出,自己與爹爹請了兩次都吃了閉門羹。
“哼!”陳冠冷哼一聲:“這有什麽奇怪的!大純陽萬壽宮本來就在元代才大興,元代我泱泱大中華漢族被蹂躏在元蒙鐵蹄之下,大純陽萬壽宮沒有與漢人一起抗擊元蒙,反而依附朝廷,簡直說起來是漢-奸也不爲過,這樣的漢-奸門派,怎麽可能會相助你誅殺日本九五部隊與忍者?我看,他們會繼續做漢-奸!真是道門恥辱!”
陳冠運轉三成靈氣說出這一番話,頓時遠遠幾裏外的龍門宗也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他,故意要激洞天子出手!
果然,頓時饒是洞天子修養不錯,卻也氣得倒仰,臉色挂不住,他肅然說道:“陳真人出口張狂,果然是截教中人行事,既然今日想存心挑戰我全真一脈,貧道有請了!”
他說完,朝着陳冠微微作揖,就上前幾步。
洞天子果真不愧是一派掌教,每走一步,靈氣就增大一分,朝着陳冠壓來。
陳冠隻覺此人修行靈氣也屬水性,乃是自己元陽靈氣火性克星,因此不待此人走來,猛然雙掌直接轟出,帶着七成靈氣。
洞天子在陳冠與師弟交戰時并未看出陳冠的門派路數,他本來想多磨幾招,但陳冠這下雙掌直接出手,他如果避開的話有損掌教威嚴,因此咬牙直接雙掌貼上,就不信自己渡劫之後三十年苦修的靈氣比不上眼前年輕道士。
“啪……”陳冠元陽靈氣一與洞天子雙掌接觸,頓時一股絕大的玄風往兩邊沖出,将張少帥與小黑子震退三步。
洞壁子大吃一驚,知道掌教師兄修爲遠勝自己,以爲這個道士與掌教師兄至少要對戰半個時辰,哪知道一碰就分。
陳冠并非與他生死較量,今日畢竟是來誅殺火德道士的,因此一碰就分。
他與洞天子各退後三步之後,陳冠臉上一陣哀傷又失望。
他昨天放言要硬闖白雲觀,就是要守鶴真人與守月真人邀請天下高手前來,如果能在這些高手之中發現偷襲自己與雪兒的那個黑衣大高手的話,簡直就是事半功倍!
這洞天子乃是一派掌教,靈氣深厚,他現身之後,陳冠欣喜,此人有幾分嫌疑!
但是剛剛這一對掌靈氣,陳冠失望的發現,雖然洞天子靈氣修爲撐得起大純陽萬壽宮掌教身份,雖然靈氣也屬水,但他的水性屬于“以柔克剛”之類,沒有透骨冰涼,也遠遠不如那個黑衣大高手渾厚!
“哎,也不是他!”陳冠臉上十分失望。
張少帥在旁邊看見,非常詫異。
……
“轟……”這時,遠處白雲觀觀門大開,顯然龍門宗的守月真人等高手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