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月中,一般的别派軍閥政府軍隊與逃兵過來,人數隻數十人或者小幾百人的話,甲賀太郎直接命令手下士兵以最精良的槍支子彈攻擊趕走,衛水上經常血紅一片,浮屍多多。
普通的和尚道士前來的話,不過由星野三狼出馬,以他渡過雷劫的忍術修爲,對付中土普通修行者綽綽有餘,他是殺了十幾個修行人,趕走了上百人!
但今天一大早,中土佛道兩宗的兩大掌門宗師齊至,雖然他們也忌憚機槍子彈打中身上,但以他們的身法與修爲,要打中他們的可能性很小,星野三狼暗自思量,如果軍隊與鐵九華、守月真人血戰的話,可以斃掉他們的弟子,卻極有可能讓兩大宗師逃走!一旦兩大宗師逃走之後反過來暗殺九五部隊與甲賀派忍者的話,除了幾個渡過雷劫的忍者高手可以防身,其他人絕對逃不過暗殺!
于是星野三狼忙回帳篷彙報,甲賀太郎一聽中土宗師前來,正要殺大高手立功,即便不能殺,打敗中土的玄門宗師也大長臉面!他心中暗喜不已,就與鐵九華做出來賭約,讓其他人掠陣,一場較輸赢,輸者離開!
陳冠與雪子雖然沒有看見他們打賭的場面,不過現在卻也猜出來了。
“好!”沒有想到甲賀太郎擦淨鮮-血之後痛快的答應道:“不錯,我有說過輸者離開!但我們要搬走這些東西至少要大半月,你們看帳篷,槍支,鐵鍬,衣服褲子,吃飯的鍋碗糧食柴火,我們承諾本月底會走得幹幹淨淨,八月一到,整個衛水邊再也不見天皇戰隊與本門高手!你們也别逼急了我們!”
守月真人聽後心中早算了一遍,那邊還有一個一直未出手的高手是星野三狼的二師兄堂本獅,聽聞此人雖然其貌不揚,但修爲遠在星野三狼之上,靈氣猛烈有如雄獅,勝過雪豹與雪狼,在東瀛島上頗有威名!如果真撕破臉皮,自己也許能夠擋住堂本獅與星野三狼聯手,但自己與鐵九華後面的十幾個僧道弟子是萬萬擋不住數百日本士兵的機槍的!
“好,也不逼急你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相信你們一次!”守月真人瞬間看清情勢:“你們若七月底再不全部離開的,到時候别怪本門率中土修行人群起攻之!哼,中土修行高手輩出,勝過貧道與黑鐵大師的大有人在,你們别自讨苦吃!我們走!”
突然,一直不說話的甲賀派高手堂本獅開口:“且慢!”
他先前如同死人一樣站在那裏,現在這一開口,聲音低吼粗俗,好似一同雄獅。
遠處陳谷與雪子聽見,與山腰的守月真人都是一呆:“不知道還有什麽事情?”
守月真人這麽一問,心中竟有幾分害怕的意思,害怕對方再次挑戰,畢竟自己要照顧鐵九華,如果被對方纏住的話,自己這一方的道佛兩宗的人今天一個都回不去!
“你們不會想以多欺少吧!”他并未開口詢問,但身後一個年輕道士搶先幫忙高聲問道:“先前說好打賭隻一場,絕對不是什麽三場兩勝之類!我們可不怕你!”說是不怕,但話語都有顫聲,顯然有點害怕。
這個道士黃色臉面,二十七八歲,頭上束着頭發,下巴上也微微蓄着胡須,一雙眼睛大睜,他是守月真人座下二弟子,道号火智,一向在龍門宗中智力排名第一,是守月真人的很喜歡弟子,他不僅搶先幫師父出頭,而且害怕甲賀派忍者再改比武打賭爲三打二勝,因此先提出來堵死對方的話。
“真人多慮了!”堂本獅上前一拱手,淡淡說道:“太郎師弟說的話說話算話,你們可以自由離開,天皇軍隊與本門弟子不會難爲你們!在下堂本獅,在甲賀派師尊座下排名第二,是想請教真人一個問題!”他的中國話也有些生硬,不過可以聽得清楚。
守月真人臉色緩和下來,先贊揚看了徒弟火智道士一眼,才單手作揖說道:“閣下請講!”
堂本獅轉身從弟子手中取過一柄長劍,劍還在鞘中,他拔出來問道:“請問真人,對于這一柄劍可眼熟?”
守月真人一見此劍劍鞘古樸,劍身見光之後印着雲影,頓時臉色微微一變:“當然認得,這柄長劍是本門曆代高手傳承下來的,是貧道親手送給六師弟的!怎麽在閣下手中?不是在别人手中嗎?”
堂本獅一直在觀察守月真人的臉色,見守月真人似乎不在說謊,好像真的不知道此劍的事情:“在下很少前來中土,不過喜歡在本國富士山上豢養靈物,其中有幾隻兀鷹深得掌教師尊喜愛,然而最大的一隻血眼神鷹在四個月前卻被這一柄劍殺死了!”
他中氣十足,聲音不小,在山下野草中的陳冠與雪子也聽得清清楚楚:“原來,兀鷹是堂本獅負責豢養的!看來他與兀鷹的關系非常親密,要爲兀鷹報仇了!”
“這柄劍雖然是貧道六師弟的,但殺你兀鷹的不是我六師弟!”守月真人歎息一聲說道。
“令師弟也是身穿真人這樣的道袍吧?哼,當然不是他殺的我的血眼神鷹!”堂本獅冷笑道:“令師弟與貴派一名弟子的屍體我們見過,一團爛泥血肉而已,如何能夠殺得了我的血眼神鷹?”
當日陳冠誅殺兀鷹之後,快速與雪子、九靈離開,而後不到半個小時堂本獅就看見了血眼神鷹與守清道長,火德道士的屍體,在兀鷹屍體上發現這柄長劍的,他後面問星野三狼,星野三狼告訴他從兩具屍體上的道袍上看,是龍門宗的道士,因此他現在才上前詢問。
“一般情況下,隻有渡過雷劫的高手才有誅殺我血眼神鷹的修爲,敢問是不是真人親自出手?”堂本又獅暴喝問道。
守月真人雖然惱怒堂本獅貶低自己師弟,但忍住了,隻搖搖頭:“錯了,你的兀鷹乃是藏在本山中的一個年輕人殺的!”
陳觀與雪子隻聽得模糊,但也聽見了守月真人說的話,不由大吃一驚:“守月真人怎麽知道是我誅殺的兀鷹?”
隻聽守月真人提高了聲音說道:“不止你的兀鷹!還有貧道的六師弟與一名師侄,都是這個年輕人偷襲殺死!這個年輕人藏在古觀深山中,隻怕看守着這個山洞,六師弟帶着兩名弟子數月過前來查探,竟然被這名年輕人偷襲,從山頂之上将我六師弟與一名師侄推了下來,摔成一團肉泥!六師弟的長劍也被他搶走了,後來你的兀鷹飛到,也被這名年輕人殺死了!”
“含血噴人!”陳冠與雪子聽得一頭霧水,但瞬間明白過來:“是火德道士那個賤人,賤人誣告!”
果然那邊堂本獅問道:“真人如何知道的?”
“六師弟的二弟子逃過一劫,就趕回本門禀告貧道的!他親眼看見此人被兀鷹抓到空中,然後此人在兀鷹雙爪之下往上刺出一劍,刺穿了兀鷹的心髒!”守月真人眼中含恨:“貧道如果見到此人,也一定要爲六師弟與師侄報仇!”
當日火德道士逃跑開到鎮子旁邊時,回頭看見兀鷹将陳冠抓起來後陳冠給了兀鷹一劍,因此他回去之後就罔顧事實向守月真人告了一狀!說是一個年輕人偷襲自己一行三人,師父與師兄摔死,自己拼命帶傷逃回來的!但他以爲陳冠會偷此劍而走,卻沒有想到清水長劍落到後面趕來的日本人手中。
守月真人當然不是笨蛋,會考慮火德說話的真假,然而暗想如果火德說謊的話就沒有必要再回龍門宗了,如果是他殺了師弟,一來修爲不夠,二來殺了師弟後他應該潛逃不會主動回來,因此相信了火德道士的話。
火德道士當然有自己的算盤,自己師父死了必須得對龍門宗交待,不然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都會被全國道士找到!而且那個年輕人說過一定要殺了自己,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躲在掌教師伯羽翼之下,先行告狀,借掌教的手殺了那人!
堂本獅臉上露出十分複雜的表情,似乎不敢相信守月真人的話,他剛剛要說話時,身邊的星野三狼搶着說道:“守月真人,貴派要報仇的小子叫做陳冠,是這個靈首古觀的唯一弟子!他二十多歲,但十分狡猾,半年之前還與一個女子在一起,對了,還有一頭狗之類的東西跟随!令師弟與師侄的屍體,已經火化了,要不帶骨灰回去?”
“人死人生,鏡花水月,空空皮囊,何在乎處處青山?算了,埋在何處不是洞天福地呢?”守月真人是得道高人,歎息一聲,然後試探着問一句:“倒是……六師弟的長劍……”
哪知星野三狼立馬說道:“既然我們知道了殺死我們兀鷹的真兇不關龍門宗的事,當然是要物歸原主了!”
他背過身體朝着迷惑不解的堂本獅使了一個眼色,接過清水長劍,遞給了守月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