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月點點頭:“大師精修的佛門‘耳目神’玄功果真精深,聽得看得高遠,這些我們看不到!不知大師的意思是?”他知道佛門“耳目神”玄功是一類天眼通的修爲,鐵九華擅長。
鐵九華轉身看了四周說道:“如果老衲推斷得不錯的話,他們在鐵刹觀搶走的寶物還落在中原,我們得找回來!”
“不錯,此物雖然具體不知是傳說中的哪一件?但是一旦落在小日本忍者手中,日本修行中人修煉之後,隻怕不出十年就會提升境界,大踏步追趕我中國修行中人了!到時候我們國内修行者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會被欺負上門的!我們必須出手!”守月歎息一聲說道。
于是這些他們兩人發出召集,北邊的佛道兩宗修道人齊出,沿着忍者被追擊堵截路線尋找那丢失神器寶物。
“就是這些了……”李鎮北到底隻是駐紮軍人,他隻接到政府命令,不要得罪最近突然增多的佛道兩宗的修行中人,約束手下當兵的。對于其他信息,他還是通過各種小道消息才打聽到的。
陳冠已經推斷出來,守月與鐵九華号召修行中人搜索失竊之物時,一定說明了失竊之物的特征,讓這些道士和尚按圖索骥,然而這些就不是李鎮北所知道的啦。
這些和尚道士隻怕已經追尋了一月有餘,從關東的鐵刹觀殘骸慢慢南移,一直搜到了館陶山,館陶山上早已經挖土三尺,連附近南邊數十裏外的靈首鎮也不能放過。
他聽完這些,順道就往靈首古觀回去,心中不停推斷:
“日本忍者也有兩領頭人修爲高深渡過雷擊,他們與守月道長,鐵九華連番交手,自然就惹得天相風雨突變……老道士說的不錯,修道是逆天而行,渡過雷劫的高手會引發天機。”
“看來日本忍者敗陣,最後知道一行人難以突圍,才号召來那頭巨大丹頂鶴吧!”
“這個女子駕鶴前來,肯定是偷偷運走了所偷寶物!她們是一夥的!”
“然後,女子與丹頂鶴卻被另外一個修道高手出手打傷了……”
可是他苦苦百思不得其解:“打傷巨大丹頂鶴與女子按說一定是國内修行正道的玄門高手,按照常理,他會與守月,鐵九華彙合,告訴他們要尋找的不過是巨大丹頂鶴與女子!但是現在守月,鐵九華并不知道,顯然他們要麽不是一夥的,要麽這個大高手暗藏私心了!”
陳冠走路思考這些問題,慢慢心中煩躁起來:“這麽說來,這個女子就是日本忍者那邊的!日本人侵略我中國之心,已有幾十年,現在更加在關東蠢蠢欲動,連忍者都協助軍隊了,我要不要将這個女子給揪出來,交給李鎮北!”
“何況,一旦不交出,女子被查出之後,亂世中我被追究包庇她的話,我也就不能活命了!”他本來就從不标榜是正人君子,這個念頭對于陳冠,也很正常自然。
“我看修行中人與北洋政府軍隊所要尋找的寶物可能就在女子随身揣着的腰間了,我舉報完全不是爲了什麽賞金,隻是爲了中國免遭日本侵略!”
“小姑娘,别怪我心狠!”
然而,他這個念頭一生,另外一個念頭頓時就在心中狂呼:“不行,女子才不過十三歲光景,連月信初潮都是落在古觀中!我是第一個見到他月經的男人!”
“她雖然不能說話,但是一看就純潔無惡,我作爲成年男子,雖然沒有驚天修爲,卻怎麽能夠将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交出去?”
“如果一旦交出去,即便她獻出寶物也難保活命!如果不交出去,日本忍者也隻怕不會救她,任由她犧牲的!”
“我要保護她,不管是面對守月,鐵九華,還有日本忍者,甚至藏匿那個偷襲的大玄門高手!”
一瞬間,陳冠充滿勇氣。
他已經二十歲,性格已經成熟,雖然看淡很多世事,但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人,骨子裏是個有骨氣甚至帶着三分偏執的人。小時候他曾經挨過張地主家少爺兩巴掌打,他就在張家大院後面埋伏了三天三夜,待到張家少爺終于獨自一人玩耍的時候,他是狠狠用石頭砸了張家少爺六下,鮮血直流後才離開。
“女子從未惹過我,與我沒有仇,我不能這麽對她!看來她必須得藏在古觀中,幸好從來沒有别人知道!我得快回去與她商量,要藏得更好!”陳冠終于拿定決心,堅毅的點點頭。
然後就在他收回心思的時候,瞬間臉色微微一變,因爲他下意識中才發現,他身後兩三百米外,有兩個歪戴帽子,穿着松松垮垮的軍裝,斜挎着槍的士兵,一直在跟着自己!
“不好,被人跟蹤了!是哪方面的人?”陳冠心中一驚。
現在世道雖然外面各派軍閥兵火連天,但靈首古鎮一向還算太平,因此陳冠也沒有太多防範警戒,他回頭看那兩士兵,士兵一見被他回頭看,就站在原地,裝作相互說話。
“這不是李鎮北手下的士兵!不知道是哪兒的逃兵吧?”陳冠快速判斷出來,李鎮北手下雖然不出行打仗,卻還是衣槍肅整,每日操練列隊巡邏。
陳冠又不能回頭去追問兩個士兵,因此隻好先連續在山下繞了兩個圈子之後,才飛奔向山腰,回頭見士兵沒有跟上。
哪知他剛剛到古觀的兩三百米外的山腰拐彎處,那兩個士兵赫然出現在前面,比着槍擋住了陳冠的道路:“站住!”
“死逼孩子,還要你大爺等在這裏!”高個士兵罵道:“繞什麽圈子,道觀就隻有這一個,看你怎麽繞?你還不回來?”
靈首鎮上有天南海北的生意人,他們說話口音各自不同,陳冠一聽口音就知道這兩個逃兵是東北兵。
“你們要幹什麽?”陳冠站住不解問道,他自認沒有殺人搶劫放火,保持着肅然,他雖然不胖不高,但是十分健康甚至健壯,如果打架,打一個士兵他有自信,打兩個就拼命吧,隻是對方有槍,有點顧忌。
矮個士兵陰森森一笑:“這年頭兵荒馬亂不如占山爲王!那邊的村民都說山上有個道觀,就隻有你一個人,在鎮上就遇上你,你不如早點滾,将道觀讓我們兄弟!讓我們兄弟不再天天往槍林彈雨中随時送死!”他說完,撸一撸手上的步槍,嘩嘩的響,十分蠻橫。
高個士兵點點頭:“是啊,天天跟着營裏從山海關打到山西,打到河北,死了多少兵,一點好處都沒有撈着,媽的,連個女人都沒有!不如早點開小差逃跑!什麽落草爲寇,媽的,亂世中保住命才重要!多虧這一次營裏派人出來尋找什麽忍者丢的東西,我們兄弟才能從保定府跑到這裏來逍遙!”
這麽一說,陳冠明白過來,這兩個士兵果然來自東北奉軍,參加了連番軍閥大戰之後做了逃兵,趁着軍隊也在暗裏尋找九頂鐵刹山的寶物逃走,神不知鬼不覺,現在亂世之中哪兒都有逃兵,也很少有人去管去追究。現在兩人要占山爲王,聽說靈首觀隻有自己一人,就起了自己的歹心。
“如今這樣,他們有槍,隻有先答應他們!”陳冠心想,又想起觀中的女子,女子絕對不能給這些野蠻如同發情公牛的逃兵,不由忙道:“你們隻是要個道觀居住而已,好的,我回去收拾一下破爛衣服就讓給你們!”
矮個士兵舉着槍,對着陳冠腹部,說道:“走吧!别想耍什麽小心眼,小心腦袋開花吃花生米!”
陳冠心中暗暗罵這兩個不要臉的士兵,暗暗心想等到了山下再找李鎮北來抓逃兵爲自己讨回公道,他走到古觀門口見女子沒有出門來,忙是快走幾步到了屋裏。
那女子在她自己屋裏,自然遠遠見有士兵回來也是一臉的驚訝,陳冠苦笑一聲,用手指指外面兩個士兵手中的槍,雙手一攤,表示無可奈何,又不得不去打包衣服行囊,他相信李鎮北可比這逃兵厲害多了,會給自己讨回公道,因此隻包了兩件衣服做做樣子,而女子更加方便,總共隻有陳冠新買給她的兩件衣服而已,她将珍藏的一個小包夾在腰間,拿着一塊花布包住腦袋,跟着陳冠低頭出來了。
“兩位大爺,你們住好!”陳冠将女子擋在自己身後,故意彎腰有禮笑着說道:“我們走了!”
“嗯……”矮個軍人一癟嘴,正要說話,突然看見了那女子,雖然看不見樣子,但是從頭發從身材知道是個女子,不由眼中色意大起,長大嘴巴,看了同樣色咪咪的高個軍人說道:“你滾……吧!那個小妞子,擡起頭來,留下來!”
高個軍人跨前兩步,堵在陳冠身後,矮個士兵說完,就動手去拉扯那女子的包頭花布。
女子本能的退後兩步,沒有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