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義山仰天大笑了兩聲,随後再次冷下臉來,表情比之前更爲陰沉駭人:“如果他不死,死的很可能就會是我們。誰知道他跟那些臭警察到底做了什麽樣的交易?萬一他到時候出賣我們,不光是我,整個血煞堂都會跟着一起陪葬。我決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安堇然緊了緊拳,憤然道:“你憑什麽這麽說,就算我爸他真的想退出血煞堂,也不一定就會拖你們下水不是嗎?就像現在,你還不是一樣做你的副堂主,血煞堂還不是一樣好好的存在着?”
即便是爸爸瞞着她做了這一切,她也相信,爸爸是不會害她的。那麽不告訴她,就一定是爲了她好。
至于言煜,她說不清自己現在對他是什麽樣一種感情。恨了他這麽多年,怨了他這麽多年,到頭來才發現,卻原來自己根本就恨錯了人,怪錯了人。
而且,就在剛剛不久前,她還破壞了别人的訂婚宴。
安堇然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傻事。這些年,她好像總是在不停的犯傻。而且是在同一個人身上不停的做傻事。
趙義山陰鸷着面孔,不耐煩的打斷他道:“哼,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既然你已經知道是我殺了你父親,那麽我便不能夠再留你了。我今天特意把你帶來這裏,讓你可以跟你父親死在一處地方,你應該要好好感謝我才是。”
安堇然卻是輕勾起唇角,臉上非但沒有絲毫的懼色,反倒是一臉輕松的笑意:“現在談論誰死,好像還太早了一點。”
“什麽意思?”見對方一副成足在胸的表情,趙義山不由得微微眯起視線,心中隐隐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以爲,我會毫無準備的跟你的人來這裏嗎?”安堇然繼續冷笑,臉上的表情似根本就沒有把對方放在眼裏。
聽她這麽說,趙義山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般,把之前目空一切的氣勢又重新搬了出來,“我知道你帶了人來,可他們現在至少在三百米以外的地方,你以爲,如果我現在對着你開槍的話,他們趕得及沖進了救你嗎?”
“諾哥,怎麽辦?”另一邊,坐在車上的幾人看着電腦屏幕中的畫面,尤其是看着趙義山拔出槍對準安堇然的時候,司落忍不住激動的從位置上跳了起來:“他們要對然姐下手了,我們快沖進去救然姐吧。”
“先别急!”
陳遇諾眸光動了動,鏡片後面閃過一抹寒光,卻是沒有更進一步的行動,就隻是聲音平靜的交代道:“你忘了小然跟你們說的,讓你們接到她的指示再行動?既然她沒有給我們發信号,那我們便暫且再等一等!”
“還等什麽,再等下去,恐怕然姐連命都沒有了。”司落是個急性子,剛才沒有跟着安堇然一起下車,他就已經很後悔了。這會看到對方有危險,還不能夠第一時間趕過去營救,更是急得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