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安堇然跟陳遇諾。
中學那年的那場架,改變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看法,更是兩個人的人生。
那年,安堇然号召血煞堂的弟兄,每個人每天必須繞到陳家豆腐攤去吃一碗豆腐花,還勒令沒事的人都要去幫忙。别看一碗小小的豆腐花,卻就此改善了陳遇諾的家境,也就此定下了兩人鐵杆闆的友誼。
按照安堇然的話來說,陳小二那就是她一閨蜜。是她頂好頂好的姐妹。
高考畢業,陳遇諾拿到了國外大學的全勤獎學金,準備出國留學。而安堇然也考上了臨市一所很好的大學。
原本兩個人都将奔赴美好的前程,奔赴美好的大學生涯。而就在陳遇諾出國當天,陳母卻突然倒下,被檢查出是因爲超勞過度而患的急性腎衰竭。除了需要立即手術之外,更需要有人精心的照顧,
爲了讓陳遇諾安心的去留學,安堇然跟陳母同時選擇了瞞住這個消息。而安堇然更是爲了替他照顧手術後的陳母而錯過了最後的報名日期。
當陳遇諾知道這一切之後,除了感激,已經說不出其他更多的話。
這個世上有些恩情,是你窮其一生也無法報答,唯有銘記,唯有深念不忘。
等到發洩夠了,哭夠了,安堇然這才從陳遇諾的懷裏擡起頭來,瞪着一雙兔子眼睛,一副興師問罪的表情,狠狠瞪着對方道:“陳小二,你爲什麽現在才回來?不是說好了一個星期?該不會是舍不得那邊的洋妞,所以拖到現在才回來吧?”
“當然不是,洋妞哪裏比得上然然寶貝你。”陳遇諾讨好看着她笑,說着谄媚的話道:“都怪我們系裏的一個變态教授,看我太聰明了,太厲害了,非得要我留下來幫忙做一個實驗,否則就不給畢業。”說着聳了聳肩,露出一抹類似憂傷的無奈表情:“我也是現在才知道,原來太厲害,太牛逼也是一種錯。”
“噗——”
安堇然忍不住被對方自戀的表情給逗笑了,冷嗤嗔瞪了對方一眼道:“如果說自戀跟無恥也是一種錯,你更是錯上加錯,錯無可錯。”
陳遇諾癟了癟唇,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有你這麽對自己兄弟的嗎?虧我一下飛機就趕過來看你,真是沒良心。”
說着踢了踢腳下的行李道:“你還爬得起來嗎?爬得起就跟我回家吧,我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正等着我回去吃飯呢。”
安堇然好像一下子又恢複了元氣,在對方的肩上狠狠捶了一記:“你怎麽不早說,難得幹媽親自下廚,就算是背也得讓你把我給背去。”
“我媽做菜有那麽好吃嗎?你就不怕她到時候又做一桌子的豆腐?”陳遇諾打趣道。
陳母賣了一輩子豆腐,所以安堇然每次去陳家吃飯都少不了豆腐,什麽清蒸豆腐,紅燒豆腐,油炸豆腐,涼拌豆腐……但凡報的上名字的,每每都能擺上一大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