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的似是而非。言母臉色青白交加,越發難看。推了旁邊的言父一把道:“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兒子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把人給領回家了,你這做人父親的就沒什麽要說的?”
言父聲音平和,聽不出喜怒,許是坐久了高位,習慣喜怒不形于色:“這事都已經定了,你還讓我說什麽?難不成讓他們現在去離婚?再說,這孩子也是時候該成家了,你最近不是也張羅着給他相親嗎?現在他自己願意定下來,就随他去吧。”其實,不是不願管,而是從小到大,根本就管不了。
零慕媛畫着精緻妝容的臉上竟是不滿,皺着眉頭道:“這麽大的事情,怎麽能随他去?就是因爲有你們這樣慣着,這孩子才會老這麽胡來。随随便便一個女兒往家裏領,就說是我們言家的孫媳婦。你們最起碼也問問這孩子的出身,家裏都有些什麽人吧?”
這時,從進門開始,就一直被自己爺爺,老爸老媽忽略的零萱主動站出來,挽着零慕媛道:“爸,媽,你們不是一直說大哥整天遊手好閑,沒長進,就知道給咱家丢臉。現在多一個嫂子管着他,不是很好嗎?”
零慕媛聞言,非但沒有消氣,反倒是狠狠瞪了女兒一眼,警告道:“你給我閉嘴,這裏沒你什麽事。”
無辜被罵的零萱吐了吐舌頭,轉而沖言煜使眼色,扮可憐:你看,我因爲你被媽罵了,你可得好好補償我才行。
後者則涼涼的,以眼神回了兩個字:活該。
誰讓這丫頭說話不挑時候,自己往槍口上撞。零慕媛此刻明顯正在氣頭上,剛才老爺子跟言父的話她不便反駁,正憋了一肚子火,這丫頭偏選在這個時候開口,不是明擺着要把對方的怒氣牽引到自己身上,不被罵才怪。
“好了,既然已經領證了,那就是我言家的媳婦。離婚這種事情,我們言家是絕對不允許發生的。”
最後,還是老爺子适時出聲,打斷屋内壓抑的氣氛道:“我瞧着這姑娘挺不錯的,幹幹淨淨,斯斯文文,不像是沒教養的孩子。再說,你們自己的兒子,什麽德行你們還不清楚?能有個姑娘願意嫁給他就不錯了,你們也就别太苛責了,免得被人家說我們言家眼高于頂,目中無人。我早就說過,門當戶對什麽的在我們家不重要,隻要家世清白就行。來,姑娘,别在那站着了,陪爺爺上樓坐坐。”
事實證明,戎馬一生的言老爺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天知道,安堇然跟斯斯文文這幾個字壓根就沾不上邊。
如果硬要說的話,也隻能說是她今天的這身裝扮給了别人斯文的錯覺。
更别說,還有她那一點也不清白的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