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哪兒有您這樣不知羞,自己誇自己女兒的人?”慕解語嗔了靜親王一眼,而後正色道,“父王你放心,今日之事女兒會用一個商人的身份把吃的虧讨回來,不會給您和皇伯父添亂,但您二老要相信女兒的分寸,也不許幹涉女兒如何反擊。”
靜親王看着眼前的丫頭,有着他心愛之人的面貌,行事作風卻更像他尊敬親近的大伯母,哪有不答應她之理,點頭道:“好,父王相信你,也不會讓你皇伯父多手多腳。”
慕解語感受着靜親王無邊的寵愛,心裏似照入了一束陽光,暖洋洋的,眼角眉梢也帶上了笑意,染透了一室的溫情。
且不說慕解語這邊的溫馨甜蜜,那邊九龍城聚緣樓最頂樓的豪華包廂裏卻是一片山雨欲來的壓抑。
“聚寶樓的損失必須要南宮家一力承擔。”姜志煥陰沉着一張臉,冷聲道。
“此事兒聚緣樓的确責無旁貸,可卻也并非我們一家之過。”坐在姜志煥對面,面容俊朗,三十出頭,目光陰寒的正是如今南宮家家主,南宮端正的親侄兒,南宮博文,“當初我們想出這個法子可是大夥兒都默許了的,如今出了事兒,就要我們一家承擔,是不是欺人太甚了。”
“當初這事兒大夥兒的确都贊同,可你們南宮家卻沒有辦好。”姜志煥身邊一位年約五旬,頭花花白,滿臉滄桑,眼睛卻冷銳至極的老者開口,“其一,你們不應該找一個民戶,露了破綻,其二;你們行事不夠果斷,早就應當将賤民一家滅口,就不會被那小丫頭找到人證,其三,做事不夠謹慎,連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都極不上,人家尚且知道在贈券上留下記号,你們卻沒有想到這一層,才會讓人鑽了空子!”
這人是薛家叔祖,薛浩才幾兄弟的親叔叔薛祿國,也是薛家在雍京商會的代表之一,掌握着薛家一半的銀錢進項,雖無官爵,卻在薛家極有地位,因爲年齡和輩分擺在那兒,大家都尊稱他一聲薛老。
大家聽了他這話神色各一,卻都沒有開口,而是望向薛老左下手雲淡風輕品茶的青年男子,這個男子長相俊秀,皮膚白皙,五官細緻,有幾分女氣,可濃密劍眉下那一雙看似清澈的眼中,時不時的閃着精光。這人便是薛家在商會之中另一個代表人——薛浩成。
論身份薛浩成比薛老矮了一輩,可架不住薛浩成代表的是七皇子廣靖王本人,故而沒有幾個人敢小看這個還未三十的青年。
薛浩成看着大多數等着他表态,才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按理說,諸位都是長輩兄弟,我不應當插言,既然諸位都給我這個面子,那麽我少不得也要說上幾句。今日之事,我們既然已經認下了這個悶頭虧,就不要再追究孰是孰非,如今人家都打到門前了,如果我們再窩裏鬥,不用人家動手,這雍京商會我們就得雙手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