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空,天幕漆黑無垠。
夜色飛卷,廣寒宮中其上。
天,緩緩的黑了,夜的腳步越來越深。
世界上的一切東西,仿佛都陷入了睡眠,安安靜靜的隻剩下風的聲音,月的身影。
整個秦府一片安靜,隻有幾盞巡邏的燈火跳躍着,散發出點點微弱的光輝。
月,已中空,夜,已三更。
書房裏,子魚坐在案幾前,閉着眼睛,一手支撐着腦袋,一手還握着一本族譜,仿佛累極而眠的子魚,發出輕輕的鼾聲。
燈火已經燃盡而滅。
“絲絲……絲絲……”清靜無聲中從窗戶透過的淡淡光華下,一物悄無聲息的滑過地面,朝着坐在案幾旁的子魚遊去。
如魚在水,輕巧無聲。
“絲……”輕巧而上,從那椅背上露出尖細的頭,俯身,閃電般的朝沉睡之人撲去。
電光石火,案幾旁那本應該沉睡的人,此刻卻突然一個翻身,膝上蓋着的薄被反攪,朝着此物就倒卷而去,同時身形朝左就跳開。
而就在同時,一道黑影突然一閃而至,兩指橫空一掐,就掐住了那撲向睡覺之人的東西。
同時一掌劈向那被子。
那被子被這掌風一擊,頓時倒轉而去,唰的給那從椅子上跳起來的人蓋了個滿頭滿臉。
一進一退,頃刻之間而已。
來人冷冷的站在案幾前,看着剛剛還急跳而起,此時卻突然一動不動被被子蓋住的人,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手一揮,那奄奄一息的燈火立刻就重新燃燒了起來。
燈火閃耀,屋中情況立刻落入來人眼裏。
“還不給我滾出來。”來人看着一動不動披着被子的人,滿是怒氣的喝道。
那被子下的人頓時窸窸窣窣的動起來,慢慢的從邊角露出一張臉。
“大少,你怎麽來了?”抓住蓋着頭的被子,子魚谄笑着喊了來人一聲,在她剛剛翻身而起的瞬間,她就感覺道了同時出手的人是北冥長風,被北冥長風捉了個正着,這下又要被罵了。
北冥長風冷着臉看着朝他笑的獻媚的子魚,面色一片冷酷:“明知道危險,還敢如此自大。”
明明知道楚行那夥人知道他們自己已經露出馬腳,要下手就會盡快,她居然還敢撇開他的護衛,一個人住這個地方誘敵,簡直該死。
“沒有,沒有,我心裏有數的。”子魚連忙搖手。
就算他不來,她也不會受傷的,她很清楚她自己的斤兩,才不會冒冒失失的去受傷。
她敢誘敵她就有收拾對方的手段。
北冥長風聞言臉色一沉。
“啊,這不是有大少你來嘛,我有你,不怕。”子魚立刻掀開被子朝着北冥長風燦爛的笑,北冥長風的毛要順着摸。
北冥長風聞言冷冷的看了子魚一眼,從鼻子間扔出一聲冷哼,算是認同了子魚這話。
子魚見此知道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這事算是掀過了,當下從地上跳起來,湊到北冥長風的身邊看着北冥長風手中二指夾着之物:“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