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頰抽了幾抽,子魚小心翼翼的看着陰沉着臉的北冥長風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特意的,我,我太傾慕你了。”
子魚捂住了臉,太惡心了,這麽獻媚的話她是怎麽說出來的,真正是把面子揣在了兜裏。
唯一還好的是現在她是個男人,丢的是男秦子魚的臉,不是她本尊。
啊彌陀佛,自我安慰。
内心翻滾,眼睛卻從捂着臉的指尖朝外偷看北冥長風的表情。
陰沉的臉色不見了,逼人的殺氣消弭了,那濃重的危機感彌漫在了虛空,北冥長風靜靜坐在那裏,還是那個冷漠依舊的北冥長風了。
哈,北冥長風居然……居然……
子魚從指縫中瞪大了眼,完全忘詞了。
北冥長風他的想法,他……
“我不喜歡你主動。”北冥長風突然開口,聲音中不喜不怒。
不喜歡她主動,那是不是可以理解爲他喜歡他自己主動,所以,剛才他咬了她一口。
子魚捂着臉真心覺得北冥長風沒有和她在一條線上,卧槽,這是無意的好不好。
北冥長風扔下了這一句話,看着仍舊捂着臉不敢擡頭的子魚,眉目中閃過一絲滿意,淡淡的扔下兩個字:“睡覺。”
然後,就那麽合身斜靠在馬車墊子上合上了眼,并沒有在要求子魚給他當枕頭。
這是……這是因爲她親了他一口,所以,懲罰就免了?
男版的子魚親他一口,他就開恩了?
子魚一頭栽到馬車軟墊上,埋着臉背對北冥長風,媽媽個眯的,北冥長風真的愛男人啊,居然女扮男裝的她意外親了他一口,他就不生氣了,好可怕,她壓力好大。
雖然現在她扮的是男人,但是萬一有一天北冥長風知道她其實是個女人,那不是會對她千刀萬剮?
強上了他的恩怨還沒清算,現在又添新仇,子魚瞬間覺得前途一片黯淡,她看不見一點點星光。
感覺,再也不能愛了。
嗚嗚。
子魚埋着腦袋撅着屁股,分外憂傷,因此沒有看見北冥長風看見她睡下緩緩睜開的眼。
眼光平靜而淡然,沒有了初見時候的徹骨冰冷,也沒有眼底暗藏的怒火,淡漠卻無害。
算得上溫和的目光鎖定子魚的後背,北冥長風注視良久方緩緩的擡起了頭,把手伸出窗外朝地一做了幾個手勢。
一直奔行在馬車旁的地一見此,無聲的點了點頭。
然後,在子魚完全不知道的地方,一隻千裏鴿朝着雍京的方向飛去。
夜色朦胧,深深不息。
有些事情在不經意間改變着。
一日兩夜,子魚整整在馬車上睡了一日兩夜。
說起來不是她真如豬那麽能睡,而是她不敢醒,萬一她醒了北冥長風要主動親吻她,或者要更一步交流怎麽辦?那她不是案闆上的魚,任别人切。
所以,她裝作在桐郡休息不好,硬是在馬車上賴了一日兩夜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