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陸雲從坐中起身,将寶兒吓得一個倒仰。
寶兒直了直身子,這才點頭,“有人親眼看到她進去的,郎君可要去看一看。”
陸雲就着手上的玉如意,輕敲了一下他的額頭,“來長安四月有餘,都不曾進得齊府,你這僮兒了,是想看本郎君的笑話嗎。”
他沉吟一下,“陸家女郎有哪些人在京城?”
寶兒翻了個白眼,“郎君你對女郎們,好歹也上些心啊,十二娘、十三娘都在,不過是受她們外祖家邀請,來京城小住些時日的,順便”
陸雲懂了,順便相親,原家平原好親事都被前頭的,挑得差不多了。
他點點頭,“既然這樣,去叫十二、十三兩位妹妹回來,老住别人家算什麽事兒,回頭收拾宅子裏最好的兩間,給她們住,再給道一下個帖子,邀她同兩位妹妹賞花”
寶兒腦子一轉,“郎君可真聰慧,竟然想通過小一師傅進齊家。”
陸雲笑而不語,就讓他這樣誤會吧,反而會勤快一些。
另一邊的阮家,也說着差不多的話。
阮思坐在飯桌上歎氣,“阿耶、阿娘,我眼睛好像看得更清楚些了。”
阮中書不解,“既是快好了,又爲何歎息?”
阮母則是十分憂心,“可是眼睛哪裏不舒服,可要再請道一師傅上門看看。”
阮思歎得更厲害了,“小一師傅并非尋常郎中,她是一位小娘子,還是安道的未婚妻,亦是謝家女郎,阿娘莫要冒犯了人家。”
阮母:“.”
阮中書品味了一下這話,倒是有幾分回味過來,“太沖想如何感謝她治好你的眼睛。”
阮思放下手裏的箸,起身一揖,“方才孩兒聽聞齊家邀了她上門,小一師傅的眼光不同于凡俗之人,想請她替孩兒相看一位小娘子”
阮修嘴裏的飯差點兒噴了出來,驚恐的看着他,“大兄,你認真的?”
阮中書瞪了他一眼,這個棒槌。
阮母也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們還在京城,哪裏輪得到道一幫她相女郎,替他相看是假,幫道一進入京城女郎的圈子,這才是主要的目的。
夫妻對視一眼,阮中書點點頭,“齊先生既是開了先河,我等豈有不從之理,回頭給你們的妹妹、堂妹、青妹辦一個宴會,賞什麽花都成。”
阮修撓撓頭,所以他大兄要成親了?
大兄之後,就是他,阮修的臉唰的就白了,還搖着腦袋,“小七,你怎麽了?”
對上阮母關切的目光,阮修哭訴,“阿娘,孩兒還年輕,暫時不想成親。”
三人:“.”
周家的氣氛有些低迷,周祭酒看着周竹韻,“韻娘,你當真要這麽做?”
周竹韻點頭,“阿翁常常告訴我們,做人要知恩圖報,現在就是我報答恩人時候。”
“可是你已經許久不見人。”周祭酒内心暗歎,孫女回家之後,便沒好好吃過一頓飯,身上帶着道一留下的符紙,倒是能安穩入睡,思及此處,不由又對她多了幾分感激。
他小心的問道:“韻娘可是願意出去見人了?”
周竹韻點頭,“我又沒犯錯,爲何不能見人?”
周祭酒欣慰的看着她,“既然韻兒想做,便去做,莫管旁人。”
“嗯,謝謝阿翁。”周竹韻靠在周祭酒肩上,看着他發白的頭顱,心中暗暗立誓,決不讓周家那些人得逞,首先她要走出周家,再行其他。
“阿翁,你就答應思兒好不好?”李思逮着一條胳膊,不停的晃着。
李懋感覺頭都是暈的,胳膊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他連連擺手,“思兒你都不說,阿翁怎麽知道你想要什麽?”
李懋有種不祥的預感,上回她孫女這樣,他在朝上插嘴就被人記恨了,今日不會又是爲了那個道一吧,她是山上修道的,不會對他孫女兒用了什麽迷魂咒吧?
李思笑眯眯的,“小一師傅都穿女裝了,思兒可以和她正大光明的來往了,過段時日想在家裏舉行一個宴會,請她來家裏賞花。”
李懋:他就知道!
見他好似不同意,李思佯哭道:“阿翁不疼思兒了,我還是去道宅住罷。”
她說着就要往外走,李懋無奈,知她是假裝的,還是心疼,“回來回來,阿翁答應你還不成嗎。”
“謝謝阿翁,我去告訴阿奶,就說阿翁同意的。”李思歡快的跑了。
李懋:“.”思兒你回來,我保證不打死你這個不孝孫女兒。
陳夷之近幾日心情很是不好,他剛出了衙門,準備去抓幾個地痞無賴,就見門口站了一個人,定睛一瞧,嘿,這不是許家那個傻大郎嗎。
見到是許東亭,他提步轉身就想走,被擄走的記憶還在呢。
許東亭忙攔住了他,“那個,不良帥,我今日來是有事相求的。”
他控制住内心想要拜師的沖動,先将來意說了,“陳家可有小娘子,借我們許家一用。”
陳夷之:!!!這貨能聽聽他在說什麽嗎?
許東亭見他變了臉色,忙解釋道:“不良帥别激動,是這樣的,我們許家想辦個宴會,請小一師傅來參加,但家中無女郎,怕外人誤會。”
陳夷之方松口氣,又聽他道:“呼~終于說完了,不良帥,你能教我耍槍嗎?”
他陰恻恻的應道:“好啊,你跟本帥來!”
齊家一直受人關注着,不少文人墨客,已經聚在一起,讨論着道一什麽時候被扔出府來,又或者是齊府願意敞開大門,接納客人了。
他們更屬意後面的,又不能接受一個仵作先他們一步,進了齊府,是以,言語之意,多有輕鄙之意。
坐落在一側,喬裝出來的未來翁婿,兩人聽着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謝瑨數落王玄之:“瞧瞧你做的好事,我的小一現在被人說成什麽了。”
王玄之真誠認錯,“此事乃是小婿思量不周,但今日見小一進了齊府,安道有一計,還請嶽父聽一聽。”
“你說.”謝瑨氣呼呼又急不可耐的說道。
王玄之湊了過去,“我們.如此這般”
作爲事中心的道一,噴嚏不斷,嶽岚關心的問道:“可是園中花太多,小一不适應?”
半晌都不見她回應,嶽岚見她呆愣愣的看着一個方向,也看了過去。
陳夷之:揍人可舒服了,尤其是那種猥瑣發育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