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黨衛軍的炮兵陣地遷移,來到劉家廟一帶,在劉家廟高地架起大炮猛轟北洋軍炮兵陣地。由于北洋軍的炮兵目标暴露,火炮和人員損失很大。黨衛軍在優勢炮火支援下,不斷向前推進,相繼攻占了歆生路口及華商跑馬場。北洋軍分别退守玉帶門及歆生路以南街市。此後,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巷戰,但由于黨衛軍炮火優勢,北洋軍節節敗退。最終,經過一天的激戰,黨衛軍全部占領漢口。
王占元坐不住了,他開始組織反擊,他的計劃是步兵第六團關際雲部從琴斷口渡河,分左、中、右三隊占領博學書院一帶堤防,然後向玉帶門方向前進,攻擊黨衛軍右翼。步兵第七團崔霈殘部和步兵第五團潘守蒸殘部爲助攻部隊,等主攻部隊渡河并發起攻擊後,即由漢陽東北端渡河,在龍王廟登岸,向中國街前進,攻擊黨衛軍左翼。炮兵彭德铨殘部和騎兵南元超殘部渡河後在博學書院西南占領發射陣地,支援步兵作戰。
王占元的作戰計劃得到了打算做困獸鬥的第二師北洋軍士兵的切實執行,在江面炮艦的掩護下,北洋軍展開了。首先出動的就是北洋海軍的楚觀号和江鲲号,它們不可一世地往抵近到距離江北岸不到2000米的地方,擡起炮口,準備向江北的黨衛軍陣地開炮。
江北北段以東長江拐角處的黨衛軍前沿炮兵觀測所報告發現了這兩艘北洋軍艦駛入江面,距離我觀測所僅僅1500米,我觀測人員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楚觀号上北洋水兵的穿着打扮。雖然這時炮兵團長王克明并未下令裝彈也未下達射擊諸元,但實際上各炮均已自行裝定了射擊諸元,也已裝填完畢,隻要一拉火索,炮彈就會朝着楚觀号和江鲲号而去。
但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從龍王廟登岸的北洋軍南元超殘部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繞過了步兵防禦陣地,忽然出現在炮兵陣地的側翼。情急之下,炮兵們隻能用手槍對抗騎兵,鐵蹄翻騰中二十幾位猝不及防的炮兵眨眼間接被雪亮的馬刀挑斷了脖子。
南元超發現自己歪打正着,殺進了缺少步兵保護的炮兵陣地,便大叫:“兄弟們,這裏是炮兵陣地,大家放開膽子殺呀。”
但是,南元超低估了黨衛軍的戰鬥力,即便是炮兵也沒到任由人宰割的地步。很快,兩個重機槍班終究抵達了預定的掩護點,兩挺馬克沁機槍稍事調整後就灑出了無數子彈,身後緊随來幾位扛着彈藥箱的辎重兵更是助漲了機槍的能力。沒有經曆過戰争的人是無法想象2挺每分鍾能夠打出600發子彈的重機槍外加6挺輕機槍全速射擊有多麽可怕,機槍手隻需要死死扣住扳機,壓住顫抖的把手保持平穩然後稍稍左右晃一下機槍,正面就會出現一片稠密的彈雨。
尤其是重機槍,裝彈手根本不需要反複往機槍裏塞子彈,隻需将兩個帆布彈帶接口處的鎖扣一鎖,彈帶就能夠不斷延長下去,而且水冷式也不用擔心槍管太燙,除非是卡殼或者子彈沒了,要不然就能夠不斷打下去。
正是因爲這種可怕,機槍大陣組成的斜線交叉火力就像是一陣狂卷而過的飓風,僅僅幾分鍾一百餘騎兵馬隊就被打得抱頭鼠竄,留下了滿地的血肉。南元超的戰馬被幾發子彈打中,一頭栽倒,還把南元超死死地壓在身下,黨衛軍們一擁而上俘虜了南元超。
炮兵陣地上的戰鬥似乎沒有引起江面上楚觀号和江鲲号的注意,它們似乎打算繼續向龍王廟一帶駛去。此處的炮兵連長一看這仗要打不成了,于是情急之下,下令炮兵開炮。炮手聞聲手動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的拉動火索,第一發炮彈呼嘯出膛。炮聲一響,其他各炮乃至附近陣地上的友鄰部隊誤以爲上級以下令開火,于是也紛紛開火。
楚觀号和江鲲号大吃一驚,他們完全沒想過會受到來自陸地的炮火打擊。但是楚觀号和江鲲号還是反映迅速,立即動用全部火炮進行還擊。當時,黨衛軍炮兵對楚觀号和江鲲号的射擊幾乎是低角度的平射,首發就準确命中楚觀号的前炮塔,而楚觀号還擊的炮火也在一瞬間便覆蓋了這一連黨衛軍炮兵的陣地。
由于楚觀的艦炮口徑大,加之艦炮的射速遠高于陸炮,火力優勢可以說非常大。由于黨衛軍炮兵陣地構築巧妙,使得楚觀号的射擊并不準确,估計一時是沒有找到目标,錯誤的以爲江堤後面是黨衛軍的炮兵陣地。楚觀号的炮彈大多越過江堤,飛向了縱深地帶,雖然沒給炮兵造成太大的損失,卻給這裏正在作戰前準備的黨衛軍步兵部隊造成了不小的傷亡。
雖然黨衛軍炮兵使用觸發引信的105毫米榴彈很難擊穿楚觀号裝甲,但猛烈的爆炸也給楚觀号造成了相當大的損失,艦橋和上層建築被打的一塌糊塗,艦内通訊一時中斷。更要命的是,炮彈炸死的舵手,舵手在臨死時身體一歪,順手把船舵卡死了。結果,楚觀号失去控制,全速向江堤撞來,一聲巨響之後,楚觀号直接在江邊擱淺。
至于江鲲号,它隻不過是一艘排水量140噸的淺水炮艦,盡管它在黨衛軍的炮火下左躲右閃,但是最終還是難逃被擊沉的命運。
楚觀号和江鲲号被拿下之後,本來也要參與掩護北洋軍渡江反擊的“江利”、“江犀”、“江貞”害怕自己也遭到炮擊,紛紛順流而下,往江西方向駛去。這可苦了北洋軍第二師的部隊,運兵和渡江隻進行到一半,首尾互相難以接應。結果渡江部隊被黨衛軍全殲,沒有渡江而躲過一劫的北洋軍也戰意全無,無心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