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凱氣得樂了,“好家夥,北洋這幫人還真是會過日子啊!”
于是歐陽華下令金凱部就地駐防,同時向蔣方震發去捷報!!消滅袁世凱的模範團,擊斃陳光遠、生縛營長耿子彪。
收到歐陽華的捷報,蔣方震到不是很高興,他歎了一口氣,對副官說道:“模範團的兵都是精挑細選的北洋精銳,雖然各位其主,但他們确實也是中**隊的精華之一啊!”
副官隻能無奈地說道:“隻能怪他們站錯了對,站到了人民和共和的對立面!”
蔣方震點了點頭,說道:“我相信我們還會培養出更多的優秀的軍人的!”
“對了,參謀長,狙擊手已經派出去了。”副官說道:“隻是暫時還沒有收到任何回報!”
蔣方震笑了笑,說道:“狙擊手還是個新生事物,我們不能急于求成,我們派出狙擊手的目的是爲了擾亂敵軍,可能不會這麽快見效!”
副官“哦”了一聲,在公文包裏翻了一下,找出一份電報,說道:“參謀長,大帥來了一份電報,詢問前線戰況!”
蔣方震想了想,說道:“那就把歐陽華的捷報給大帥發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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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同豐的指揮部設在張河口以北的的夏鎮,夏鎮的東面有一片茂密的山林,幾縷陽光穿透樹葉照射在地面上,四周傳來幾聲鳥鳴,樹林中的一切顯得靜谧美麗。
一隻野兔正在樹林見覓食。
忽然隻聽嗖的一聲響,隻見野兔被什麽東西擊中後倒在地上。
一棵大樹後面冒出四個身上裹着漁,上滿是樹枝樹葉的僞裝,其中人身手拿彈弓,其他人有的拿弓箭,有的拿弩機,有的端着步槍。
那步槍的人說:“常林,去看一眼!”
叫常林的人答應一聲,飛快地跑向獵物,撿起地上的野兔看了看,然後高興地回頭說道:“還沒死,又是一隻,四隻了,都是隊長你打的!”
旁邊的兩個人敬佩地說:“隊長,早知道你的槍法神,沒想到弄彈弓也是百發百中!”
被叫做隊長的人名叫蕭天南,是黨衛軍狙擊隊的一個小隊長,他笑了笑,看了看令人手裏拿的口袋,說:“吃膩了幹糧,今天我們也換換口味!”
常林說:“咱再往前翻兩道梁子吧,我們可還都沒開張呢!”
蕭天南搖了搖頭,說道:“不行,這裏距離北洋軍的指揮部很近了,再往前走,迎面撞上怎麽辦!”
三個隊員覺得有理,于是四人就躲在一個山洞裏烤野兔。
吃完野兔,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隊長蕭天南擡頭望了望天,隻見西北面一大片烏雲正緩緩向這邊移動,“兄弟們,今天晚上肯定是月黑風高的日子,說不定還得打雷下雨,是我們辦事的好時機,你們要開張,就等晚上吧!”
三個隊員正在檢查槍支,一聽說天公作美,頓時也興奮起來。
到了晚上大約八點鍾的時候,天色大暗,月亮也被烏雲遮住了臉,蕭天南帶着三個隊員從山洞裏小心翼翼地出來,開始接着夜色的掩護向北洋軍防線的腹地摸去。
在山路上盤桓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蕭天南一舉手,五指握拳,示意隊員們停下來,随即又做了示意他們卧倒的手勢,随後自己也卧倒,四人緩緩地匍匐前進,終于慢慢地爬上了小山梁。
山梁下燈火通明,無數的篝火、火盆和連篇的帳篷把山梁下不大的空地幾乎占滿了,營地裏的一面“中華帝國”的旗幟十分醒目,一隊隊的北洋兵背着槍在營地裏來回巡夜,看起來這裏是一處北洋軍的駐地。
“散開,準備戰鬥。”蕭天南低聲命令,四個狙擊手立刻散開來,各自占據一個有利的射擊位置或者是隐蔽位置。
這時候,正好一個軍官出來巡夜,訓營的北洋軍士兵習慣性地向他敬禮。
“報告~~”小兵話還沒說完,就聽呯的一聲槍響,站在自己面前的軍官的腦袋開了花,紅的血漿,白的腦漿濺了他一臉。
“媽呀~。”小兵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褲裆裏一濕,一泡尿就流了出來。
“敵軍偷襲。”膽大的老兵叫喊起來,北洋兵立刻端起槍來,一拉槍栓,朝着周圍黑暗處沒頭沒腦的一通亂射。
蕭天南和隊員們藏在暗處偷笑,偶爾有幾發子彈射向這個方向,他們可以聽見子彈呼嘯而過的氣流震蕩聲。
一通亂打之後,北洋軍們顯然還不放心,于是有人把事情報告了帶兵的軍官,不多時,一個北洋軍少校來了。
“怎麽回事,誰亂打槍。”北洋軍少校黑口黑臉,他的衣服披在身上,顯然是剛從床上爬起來的。
“報告,有敵軍夜襲,打死了一個巡夜的少尉。”一個老兵答道
“夜襲,人呐。”少校雙手叉腰,質問道
“沒~~沒看見~”周圍的士兵都低下了頭
“什麽敵軍夜襲啊,我看準時那個混人的槍走了火。”北洋軍少校指了指那個跌坐在地上尿褲子的士兵,說道:“說,是不是你!”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士兵連忙喊冤
“我看~~”
呯
北洋軍少校話音未落,又一顆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子彈擊中了他的胸口,子彈從後背射入胸**出,在他的胸口鑿出了一個血窟窿。
這個北洋軍少校哼都沒哼一聲就癱倒在地。
這下這個營裏的北洋軍徹底炸了鍋,亂跑亂叫的,拿着槍亂射的,還有不知所措的,總之山梁之下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這時候,蕭天南和他的隊員又聚攏到了一起,常林笑道:“隊長,看這幫鼈孫鬧騰的多歡快啊!”
蕭天南也樂了,說道:“打一槍換一個地方,撤!”
“是!”
這天夜裏,六支黨衛軍狙擊小隊一共射殺了近五十名北洋軍各級軍官,當曲同豐收到各支部隊發來的電報時,他一時不知所措起來。
“這一定是南軍搞的鬼。”曲同豐怒道:“他蔣方震什麽時候下作到這個程度了,居然用打冷槍的法子,還專打軍官!”
爲此,曲同豐特地發了一份電報給蔣方震,對蔣方震這種行爲提出了抗議,蔣方震收到電報之後,也很快就給曲同豐回了電報,蔣方震在信裏答複:“古語有雲: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閣下沒聽過!”
曲同豐又氣又恨,卻又沒辦法,每天軍官被冷槍打死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整天整夜的惴惴不安,人心惶惶,一開始曲同豐用大批提拔基層士兵的方式來彌補軍官不足,但是到了後來,北洋軍裏開始有流言,說黨衛軍的神槍手專打當官的,于是乎即便是平日裏最喜歡鑽營,做夢都想升官發财的人一聽說自己要被提拔爲軍官的時候,也是大叫救命,一百萬個不情願。
每天都有身邊的同伴被打死,但是怎麽也找不到敵人在哪裏,這樣的精神壓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北洋軍士氣開始直線下滑,有個别部隊甚至出現了士兵害怕被冷槍打死以至于精神恍惚,自己開槍自殺的情況。
“這仗沒法打了。”曲同豐無奈地看着作戰沙盤,不過他很快又釋然起來,自嘲道:“本來我就不是爲他袁世凱效死的,模範團都沒有了,我還廢勞什子的勁道!”
曲同豐看了看沙盤上的敵我形勢,嘴角一翹,露出一絲狡黠的笑,“蔣方震,你不是要北上嗎,好,我就把路給你讓出來,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膽子走!”
曲同豐很露骨的把軍隊撤走了,這時候前來和他彙合的毅軍還在路上,武定的靳雲鵬還等着曲同豐拉他一把,結果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在北京的袁世凱直接被氣昏過去,等衆人手忙腳亂地把袁世凱救醒,他的第一句話就是:“立刻不惜一切代價,要段祺瑞出山!”
袁世凱對于稱帝在布置上可謂完善之極,然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本想段祺瑞和馮國璋不支持稱帝,但也不至于武力倒戈,因此即使西南有事,也不足懼。
但是事實上段祺瑞雖然沒有象蔡锷一樣以武力對付袁世凱,然段祺瑞以其在總長和總理任上隐然形成的皖系勢力與其暗中較量,并且以段祺瑞之聲望,直接的間接的影響一些北洋系中的牆頭草選擇消極的或者直接的抵制帝制,對打倒袁世凱作用甚大。
袁世凱派出心腹幕僚張一麐去西山請段祺瑞出山,擔任國務卿一職,段祺瑞氣定神閑,張一麐卻有些心急火燎,最後,段祺瑞不急不慢地說道:“此時茲事體大,還得讓我想想!”
張一麐也無奈,隻能先回去複命。
送走張一麐,段祺瑞的謀士小扇子徐樹铮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袁項城山窮水盡,又四面楚歌了,他自然想起你,若是舉國上下皆三呼‘萬歲’,怕頭一個遭難的就是你段某人!”
段祺瑞說道:“我怎麽會不知道老頭子的心思,你以爲我要當國務卿就會高興,我才不稀罕呢,我段芝泉是個堂堂的将軍,不是誰家的看門狗:一瞪眼我就夾着尾巴跑得遠遠的;給塊爛餅子我就搖着尾巴偎上來!什麽國務卿?那是替死鬼!”
“芝泉也别動氣,你瞧瞧,袁項城當皇帝,成了衆矢之的,八方英雄齊出動,四海能人齊顯威風,鹿死誰手?尚難見底,但人人想獵鹿,這是事實,因爲誰獵到鹿了,誰就是英雄!假的也是真的!”
徐樹铮說道:“曲同豐讓開了津浦鐵路,李默涵的黨衛軍随時可能北上,一旦被這個李默涵搶了先,那這個寶座就不再我們北洋的手裏了!”
“我明白了。”段祺瑞嚯地站起身來,說道:“來人呐,更衣,我要去見老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