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這事你就辛苦一下。”李默涵說道:“我要去第一師看一下情況!”
“是。”蔣方震舉起右手向李默涵行禮
尚景煥早就習慣了,也平舉右手向李默涵敬禮,隻是白崇禧、李宗仁和黃紹竑三人有些不習慣,動作有些僵硬。
李默涵笑着四十五度舉起右手向他們還禮,“不要緊,慢慢會習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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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當年手握兵權叱咤風雲的北洋大帥袁世凱到了這個時候,他手下的主力軍隊基本上是分成三大枝了,這三枝是:以段祺瑞爲首的皖系集團團,以馮國璋爲首的直系集和以張作霖爲首的奉系集團。
如今,段祺瑞隐居西山了,他手下的大将蘆永祥,倪嗣沖等人在前方,也還是聽段的,更加上段的"小扇子軍師"徐樹铮本來就瞧不起袁世凱,所以,這支軍隊已經離袁遠了,馮國璋在南京,南京早已明白宣布不贊帝制,他手下的大将曹锟、吳佩孚,也是以馮國璋馬首是瞻的,現在,隻有這個後續進北洋家族的奉系張作霖了。
一想到張作霖,袁世凱就有點搖頭。
這大概是從那四塊打璜金表而起,那時候,張作霖第一次竭見大總統,居仁堂裏國寶琳部滿目,他卻因不識而隻把目光放在那四隻能夠打響的金表上,袁世凱贈給他了,但袁世凱卻從此認定這紅胡子出身的東不是英雄,而是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等于四塊金表賣去張作霖大半人格,所以,在袁皇帝大肆有封爵的時候,隻給張作霖一個二等子爵的爵位,這便埋下了隐患。
張作霖爲袁世凱稱帝算是立下汗馬功勞的,奉天舉行所謂的國民代表大會表決國體時,張作霖親自率領大隊人馬監視投票,造成全票通過贊成君主制,張作霖自命爲袁世凱的開國建了不世之功。
封爵之後,張作霖爲自己有個“二等子爵”的爵位沾沾自喜,覺得自己位列九卿之中了,誰知,當他向他的參謀總長、軍師袁金铠讨教這“子爵”到底算個什麽品的時候,袁金铠告訴他,“爵位分五等,即公、侯、伯、子、男,子是五等爵中的第四位!”
張作霖眨着眼睛想了片刻,說:“這麽說。公是袁世凱的兒子,侯是袁世凱的孫子,伯是袁世凱的曾孫子,那我便是袁世凱曾孫子的孫子了?媽了個八字的還是‘二等’,得算曾孫子的孫子!?”從此以後,張作霖就恨上袁世凱了。
可憐袁世凱一世枭雄,如今落得個孤家寡人,能派的兵馬都派到西南前線去了,現在面對即将提兵北上的李默涵,袁世凱隻能放低身段,把張作霖請到北京來,好言相勸。
“國難當頭,方見忠臣良将,雨亭将軍乃國家棟梁,國家人民多有所賴,侯、公爵位,自應授給雨亭。"奉承了一道之後,這才轉入正題。"雲南起事,川湘受危,隻有勁旅方可使形勢轉危爲安,我想讓将軍率軍赴山東以挽狂瀾。”這口味近乎哀求了。
張作霖眼珠一轉,答道:“我張作霖最是赤膽忠心了,但是爲了慶祝皇帝陛下你等級,奉天花了老鼻子的錢了!”
袁世凱呵呵一笑,答道:“好說,大約你的饷械有點問題,這不怕,我給你準備了,還有别的什麽難處沒有,你盡管說!”
張作霖裂開嘴一笑,說道:“皇上你是知道的,我的軍隊從未到過關内,隻在這片白山黑水間,再說,這些年東北少有戰事,經濟也較困難,便未能裝備,如大總統能補充一批饷械,雨亭趕去山東,再無後顧之憂,我要的也不多,就一個師一年的軍饷和彈藥!”
袁世凱心裏咯噔了一下,暗道這個胡子胃口到不小,但是又既要馬兒跑,就得給馬兒吃草,覺得應該出點高價,顧一支勁旅到也合算,于是,又在張作霖要求之外,增加了個一成,喜得張作霖幾乎磕頭謝恩了。
哪知道天天打鷹的袁世凱這次卻被鷹啄了眼。
袁世凱一生中算計過大大小小,上上下下那麽多人,差不多都是赢家,沒想到,這一次失算了,競倒在一個大土匪手中--當他把饷械如數如期都交付奉張的時候,他盼望到的,并不是張作霖出兵湖南,而是奉天的工、農、商、學團體以及社會知名人士發表的電報,紛紛挽留張作霖:"留在奉天,維持東三省秩序,請勿外調",而張作霖也以"東北邊陲危機,不敢不守疆土"爲藉口,拒不出兵。
袁世凱這個氣啊~~~
無奈之下,袁世凱隻能啓用了被褫奪軍職的曲同豐。
曲同豐字偉卿,山東福山縣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三期步兵科畢業,1913年取代蔣方震出任保定軍校校長,是段祺瑞的心腹之一,當年逼得蔣方震自殺,他也有一份“功勞”, 1915年春,袁世凱屈服于日本的武力恫吓,承認滅亡中國的“二十一條”,保定軍校學生罷課反對,曲同豐亦通電全國表示願率全校員生效命疆場,爲民國後盾,但是袁世凱不領情,以軍人幹政爲理由,将曲同豐褫奪軍職,如今,袁世凱啓用曲同豐,實屬無奈,他也是想借啓用曲同豐來抛磚引玉,進而讓段祺瑞出山。
但是這時在西南前線北洋軍打了幾個小勝仗,讓袁世凱飄飄起來。
當北洋軍大舉入川後,兩軍對峙,戰線長達200裏,護**以預備隊可以調用的兵力有限,又不敷分配,蔡面對這種惡劣形勢,隻好退出泸州,在納溪與北洋軍隔江相對。
北洋軍熊祥生旅首先回到泸州,袁世凱破格封熊祥生爲二等男爵以資鼓勵,護**和袁國進行了29天的激烈戰半,北洋軍張敬堯的九千兵被護**打得隻剩了五千兵,吓得北洋軍躲在戰壕裏不敢出擊,護**因爲饷械兵力都極有限,也不敢過分消耗,因此隻能故布疑陣,處處對北洋軍經行騷擾和牽制。
護**退出泸州後,軍火更形缺乏,全軍隻剩下200發炮彈,蔡锷急電唐繼堯,請速接濟3000顆炮彈,每枝槍加發300顆子彈,以應前線急需,可是雲南方面無力接濟。
不久北洋軍的補充部隊第八師王汝賢一旅開到,形勢更見危急,蔡锷給唐繼堯的電報說:“敵能更番休息,我則夜以繼日,敵能源源增加,我則後顧難繼!”
川軍劉存厚首先不支潰退,護**全線都受到影響,而蔡锷仍咬緊牙關主張堅守陣地,但是羅佩金、劉存厚等都認爲兵士疲困,彈盡糧絕,無法堅守,終于隻好揮淚退出納溪。
北洋軍馮玉祥旅首先攻入納溪,馮玉祥本想把他的部隊撤到陝西去,可是還沒有行動,恰遇熊祥生旅奪到了泸州,于是他這旅由内江開到前線,正趕上護**退出納溪,他就乘機攻入。
袁世凱又破格封馮玉祥爲三等男爵,策令中稱贊馮是:“忠勇奮發,極堪嘉獎。”同日,張敬堯得授勳三位加陸軍上将銜,旅長熊祥生、吳佩孚、吳新田都晉級陸軍中将,熊祥生部團長劉湘也得到勳五位和陸軍少将。
這個時期可算是護**最黯淡的一個時期,與北洋軍攻占納溪的同時,護**右翼軍退出了綦江,廣西方面龍觐光軍攻占剝隘,湖南方面北洋軍周文炳師攻占麻陽。
袁這時收到的盡是捷報,最使他興奮的,是川軍統領楊起元從甯遠來電稱:他率部偷渡金沙江,夜襲摩魚鲊,已由江驿過江進抵芝麻口。
袁發表命令盛贊他:“出奇制勝,深入滇境,占領要隘,骁勇絕倫。”授他勳五位。
這是洪憲稱帝後,袁最得意時期,也可說是袁回光反照時期。
北洋軍捷報頻傳,袁皇帝的情緒爲之一振,爲了鼓勵前方士氣,袁政府采辦了大批鹹牛肉、鹹豬肉、罐頭食品、紹興酒、彩緞、貢綢、金銀用具、時鍾、衣帽、刀劍、古玩字畫、碑貼、相片、磁器等運往前線,分别慰勞将士,對立功将領給以一等至五等榮光寶星勳章,得到勳章的人每年可以領到年俸3000元、2000元、1000元、500元、250元不等,同時發行洪憲元年六厘内國公債以充戰費。
正因爲如此,多疑狡猾的袁世凱又開始後悔自己急于啓用曲同豐了,他此時此刻不能完全信任曲同豐,因此又派模範團團副陳光遠作爲支援,帶着模範團加入曲同豐部,名爲支援,實爲監視。
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此安排,傻子都看得出來袁世凱是擺明了不信任曲同豐,段祺瑞更加堅定了不出山的心思,而曲同豐也不傻,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計劃,一切隻等時機成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