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單等你來

話說在山東已經成了氣候的中華革命黨東北軍已經成了氣候,而且還在即墨一代和靳雲鵬的第五師十九團三營打了一仗,居正發現有市民和青年學生組成的軍隊雖然紀律好,但是戰鬥力很差,遠不如由東北土匪組成的軍隊那麽兇悍,于是,居正爲了大局考慮,便對這些人的擾民行爲多有寬縱,結果各處百姓對東北軍都沒有好态度。

小勝之後,居正立刻把主攻目标放到了濰縣,濰縣縣地處膠濟鐵路中心,戰略地位十分重要,一早孫中山就對已經擔任了東北軍總司令的居正說,東北軍到山東的第一個目标是占領濰縣,第二個目标才是濟南。

東北軍抵濰後,對駐守縣城的張樹元部,采取鐵壁合圍戰術,形成東南西三面包圍,在戰鬥中,濰縣火車站的日本駐軍,以“調解雙方停戰議和”爲辭,進行幹涉,張樹元奉靳雲鵬令,由縣城撤出,退到城北龐家莊,焚燒了西大營,一時城關空虛。

北洋軍退出縣城,居正即拍電向孫中山報捷,孫中山當日發出《緻居正電》:“濰縣得,甚慰”,并命剛到青島的廖仲恺代表他到濰縣慰勞中華革命軍的将士,當天,濰縣公推丁叔言等地方代表6人赴杜家莊,歡迎居正總司令入城,第二天中午,東北軍200餘人,自南門入城,由東關公學的學生軍樂隊奏樂,舉行隆重的歡迎儀式,總司令部設在南門裏大街路西丁六宅,更具中華革命黨自己的黨報的說法:“濰縣城裏懸燈結彩,民心安定!”

自此,濰縣已成爲山東護國讨袁的主要根據地之一。

丢了濰縣縣城之後,張樹元到德州去向靳雲鵬請罪,靳雲鵬苦笑道:“我哪裏還有心思治你的罪,我們還是趕緊自保爲上吧!”

張樹元一愣,忙問:“大帥這是什麽意思!”

“少卿,你還不知道。”靳雲鵬立刻拿出李默涵的通電給張樹元看。

張樹元看完之後就大罵道:“李默涵這個人,口蜜腹劍,反複無常,真小人也!”

靳雲鵬覺得這話聽着有些别扭,自己之前也是發電報擁護袁世凱稱帝,可大前天又跟着馮國璋發電報反對帝制,在背後捅了袁世凱一刀,這口蜜腹劍,反複無常說的不是自己嗎。

張樹元又罵了李默涵幾句才稍稍解氣,他對靳雲鵬說道:“我聽那班革命黨說,他們打完濰縣就要打濟南了,反正現在濟南在那個李默涵手裏,大帥咱們不如立刻北上,退守臨邑、惠民一帶,第五師這點血脈,可要保住啊!”

“是啊。”靳雲鵬歎了口氣,“沒有第五師,我靳雲鵬就什麽都不是了,誰能正眼看我,好吧,少卿,此時你全權負責!”

“是。”張樹元趕緊去了

第五師撤退地很着急,一路上丢棄了不少物資,等倉皇靳雲鵬倉皇逃到惠民縣的時候,爲了補充兵力和物資,在當地大肆搜刮,弄得民怨沸騰。

其時,居正麾下有兩師一旅,外加美洲僑胞所組織的騎兵隊和主要由日本人組成的飛機隊,實力相當雄厚,由于北洋軍撤退的快,居正以爲是靳雲鵬怕了自己,于是志得意滿,率部隊乘勝追擊,兵分幾路直取高密、樂田、臨淄、益都等縣,被勝利沖昏的了頭腦的居正又命陳中孚、鄧天乙等合攻濟南。

劉溥霖提醒居正,說道:“李默涵已經發了通電反袁,之前也曾暗中賣給我們軍火,我們再進攻他控制的地盤,似有不妥!”

呂子人表示不認可劉溥霖的說法,他說道:“靳雲鵬也通電反袁了,據說李默涵也曾賣軍火給他,但是現在如何呢,李默涵一樣開始攻打靳雲鵬,這個李默涵本來就是一個反複無常的小人!”

劉溥霖搖頭道:“此言差矣,你看通電上李默涵所列的靳雲鵬的罪狀,就有他任山東督軍時殘殺我們輩革命黨一條,說明李默涵是友非敵啊!”

呂子人大爲不滿,甚至拍着桌子大聲道:“你太一廂情願了,革命的正統隻有我們的黨首孫文先生,可他李默涵呢,非但不奉孫先生爲首,卻自認元首,還任命保皇派出身的梁啓超做總理,他的學生蔡锷做陸軍總長,如此嚣張不可一世,完全是軍閥做派,軍閥和保皇黨以及前清餘孽,都是要消滅的!”

“說的是。”東北軍師長朱霁青也一拍桌子,說道:“我們是以順誅逆,天下人心所向,孫文先生登高一呼,天下響應,哪裏是他李默涵一個嘴上沒毛的小子可以比的!”

那個因爲強搶民女被蔣志清撤職,現在又官複原職的王貫仁也插嘴道:“呂先生和朱師長說的對,再說了,我們還有飛機,你們看北洋軍不就是被咱們的飛機吓了個半死,他李默涵,一個民團起家的雜牌,說不定我們派幾架飛機去濟南上空繞幾圈,他們就也吓得屁滾尿流開城投降了!”

衆人聞言一陣哄笑,隻有劉溥霖笑不出來。

“報告。”一個兵弁在門外高聲道:“有兩封急電交給總司令!”

“哪裏來的。”居正問道

兵弁答道:“一份是吳大洲、薄子明兩位支隊長的捷報,說他們已經攻占了周村,升起了青天白日旗!”

“好~。”居正大喜,又問道:“那麽另一封呢!”

“另一封~”兵弁頓了一下

“吞吞吐吐的幹嘛呢。”呂子人大喝

“是。”兵弁答道:“另一封是黨衛軍第三師師長肖文龍發來的電報,對我們越界進入周村表示抗議,要求我們在二十四小時之内撤離,否則~”

“否則什麽。”朱霁青追問

“否則一切後果由我軍承擔。”兵弁答道

呂子人拍案而起,喝道:“好大的口氣啊!”

這份電報的口吻确實讓人不快,就連一直爲李默涵說話的劉溥霖也微微露出了怒色。

呂子人有些調侃地望向劉溥霖,“季瞻(劉溥霖字),你怎麽看!”

劉溥霖打了個太極,答道:“一切由總司令定奪!”

居正并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相反,在黨内他是個激進派,顯然他也被肖文龍傲慢的口吻激怒了。

“傳我的命令,命令吳大洲、薄子明二人爲先鋒,立刻向濟南挺進,朱霁青師随後跟進,我率飛機隊随後就到!”

“是!”

……分割線……

軍情處的人立刻把東北軍的動向報給了軍情處,軍情處又第一時間上報總參謀部,蔣方震把情報分發到各個師、混成旅和獨立團,自己也拿着一份直接來見李默涵。

剛到辦公室門口,就見尚逸夫從裏面出來,還輕輕地帶上了門。

“尚秘書,大帥在裏面嗎。”蔣方震問道

尚逸夫一擡頭,見是蔣方震,便笑道:“在呢,在接見幾個從保定軍校來的學生,說不定你還認識!”

蔣方震大喜,忙問:“都有誰啊!”

尚逸夫一臉抱歉地說道:“喲,好多個呢,大帥隻是接見其中的幾個代表,好像一個姓白,一個姓李,一個姓黃,哦,對了,他們都是廣西人!”

“廣西人,一個姓白,一個姓李,一個姓黃。”蔣方震微微一笑,“哈哈,我知道他們是誰了。”說罷,蔣方震輕輕敲了敲門。

“蔣參謀,你這就要進去啊。”尚逸夫詫異道

“我有急電。”蔣方震整了整衣領。

“進來。”李默涵在裏面發聲,随即有人爲蔣方震開了門。

門一開,幾張熟悉的面孔就映入蔣方震的眼簾,“白崇禧、李宗仁、黃紹竑,果然是你們啊。”還有一個站在李默涵身邊的尚景煥蔣方震也認出來了。

“蔣校長。”對方也一眼就認出了蔣方震

“隻聽說蔣校長後來去了南方,沒想到來了徐州啊。”白崇禧大喜

蔣方震一一和他們敬禮還禮,“你們怎麽也來了!”

李宗仁指了指尚景煥,笑道:“喏,被他騙來的!”

尚景煥趕緊叫屈,“什麽叫被我騙來的,我幾時騙了你們!”

黃紹竑笑着對蔣方震說:“蔣校長也在這裏,我們就放心了!”

李默涵說道:“百裏啊,你來的正好,我們軍中的軍校生很多,且多是保定軍校的,我也打算籌備建立一所軍校,爲我們黨衛軍培養軍官,你意下如何!”

蔣百裏答道:“這當然是最好,但是眼下戰事緊急,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說罷,蔣方震将文件遞給李默涵,說道:“山東的革命黨有異動,他們先不宣而戰進入周村,現在又大舉向濟南方向進軍!”

“呃~~”李默涵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他望向白崇禧、李宗仁和黃紹竑以及尚景煥,“你們幾個認爲應該如何處置!”

黃紹竑第一個開口,說道:“我以爲應該先禮後兵,先發電報抗議,同時做好交戰的準備!”

白崇禧和李宗仁也說道:“我們也覺得應該如此,但是我們初來乍到,還不清楚我軍眼下的布置,在一些細節上不敢妄言!”

李默涵又望向尚景煥,說道:“你應該看過《一号作戰計劃》了,你又有什麽看法!”

尚景煥清了清嗓子,說道:“卑職以爲,大帥不直接讓第三師北上,而是從商丘和徐州調兵,已經很說明問題了,那就是等着那班所謂革命黨先動手,我軍才後發制人!”

“說的到對,但這是不是你大哥告訴你的。”李默涵笑問

尚景煥趕緊搖頭,“這都是我自己悟出來的,大哥什麽都沒告訴我!”

李默涵哈哈一笑,對白崇禧、李宗仁和黃紹竑說道:“既然你們說你們初來乍到,那我就讓你們盡快熟悉起來,尚景煥、白崇禧、李宗仁你們下放到第三師當排長,黃紹竑,你就暫時跟着你們的蔣校長當見習參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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