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涵從林鑒秋的住處出來,舒展了一下手腳,伸了一個懶腰。外面的司機正裹着衣服在汽車裏打盹,李默涵敲了敲車窗,司機驚醒,趕緊給李默涵開了車門。
“回官邸。”李默涵說
“好咧。”司機一腳油門,福特汽車拖着一條煙尾巴走了。
不多時,汽車在官邸門前停了下來,隻見許多黨衛軍軍官士兵正行色匆匆地進進出出。
“怎麽回事?”李默涵下了車
“大帥,您可回來了。”門口站崗的哨兵趕緊說道:“尚秘書和劉師爺他們找您一晚上了。”
李默涵忙問:“什麽事情?”
哨兵搖頭,“我就知道他們兩位找您一晚上了,肯定有大事,但是什麽事情不知道。”
“等于沒說!”李默涵趕緊往官邸裏走,一路上不斷有軍官士兵朝自己敬禮,李默涵也顧不過來來回禮,徑直往辦公室走。
還沒到門口,就見副秘書迎面而來,“大帥,您可回來了,他們都在作戰室等您呢。”
李默涵立刻掉頭往作戰室去,才到作戰室門口,就聽裏面已經人聲鼎沸。
“大帥到。“副秘書長一聲喊,然後立刻推開大門,作戰室裏便立刻安靜下來。
“敬禮。”蔣方震第一個向李默涵敬禮
“諸位辛苦了。”李默涵走進作戰室,“發生了什麽事?”
“大帥,事情是這樣的!”尚逸夫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李默涵眉頭一皺,随即笑道:“我們就是要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北洋不敢惹的人,我們敢惹;北洋不敢打的仗,我們敢打。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北洋隻是一隻‘羊’,我們黨衛軍才是一頭有爪有牙的狼。”
蔣方震問道:“那大帥你的意思就是要打?”
“不。”李默涵頓了頓,說道:“我的意思是要狠狠地打。膠濟鐵路上的城市收複一個是一個,我要把山東的人心盡收。”
……分割線……
日軍把膠濟全線占領後,日軍即在青島設立青島守備軍司令部,統轄占領區各項軍政、民政事務,所轄軍政機關主要有參謀部、經理部、警備隊、憲兵隊、臨時鐵道聯隊、青島軍政署等。爲增強對膠濟鐵路的控制,日軍布下了一道道鐵索:
第一道鐵索:憲兵。憲兵隊下設高密、坊子、濟南3個分隊。高密憲兵分隊守備青島至岞山鐵路線,共有大小車站18個;坊子憲兵分隊守備黃旗堡至今淄博境内的湖田鐵路線,共有大小車站18個;濟南憲兵分隊守備張店至濟南鐵路線,共有大小車站19個。青島、高密、坊子、濟南等大站駐兵10人,丈嶺、黃旗堡等小站駐兵3人。
第二道鐵索:警乘。警乘憲兵負責列車上的治安警備,隸屬憲兵隊。列車警乘分别由青島、高密、坊子、張店、濟南等地駐紮的憲兵輪班值守。
第三道鐵索:巡察。巡察憲兵分爲乘車巡察、沿路巡察、礦區巡察,隸屬憲兵隊。
第四道鐵索:警備。由步兵第8旅團負責,其中第10聯隊第3大隊負責高密憲兵分隊管轄範圍,第40聯隊第2大隊負責坊子憲兵分隊管轄範圍,第40聯隊第3大隊負責濟南憲兵分隊管轄範圍。第10聯隊司令部駐高密,第40聯隊司令部駐坊子,第40聯隊長統轄坊子、濟南管區的警備。1915年3月,步兵第8旅團司令部移駐坊子。從日軍侵占之初,坊子就成爲青島之外的最大屯兵地。
章丘縣郊外,郊外莊稼地裏的高粱、玉米、黃豆也早已經收割完了,枯黑的紅芋藤子,拖延在田裏,象是一條條長辮子。農田裏大大小小的一堆堆高粱稈、豆稭,老老實實地蹲伏在那裏。農田邊有一片小樹林,樹葉早已落盡,隻留下光秃秃的樹杈和一片枯黃。在枯黃的樹林裏,鳥群叫喚着飛來飛去,似乎在表達着對秋天的懷念與眷戀。
轟轟轟
突然一陣急促的炮擊,驚走了在林中的小鳥。
志願軍師屬120毫米、115毫米、105毫米、75毫米野戰炮、以及團屬120毫米迫擊炮、營屬60毫米迫擊炮,都以最大射速朝着日軍陣地傾瀉着炮彈。這麽多火炮一齊開火,使得處于下風的第40聯隊第3大隊不得不苦苦支撐,電話線裏滿是呼嘯後面第四師團炮火支援的嚎叫。
“報告聯隊長,我們遭到支那人的突襲~”第40聯隊第3大隊安田守舊抱着電話狂吼
聯隊長早乙女正直根本不認爲中**隊敢主動進攻日軍,乍一聽一下就聽錯了,“納尼?你們突襲了支那人?爲什麽?”
安田守舊重複道:“報告聯隊長,不是我軍突襲支那人,是支那人突襲我軍。”
早乙女正直這次聽清了,他喝罵道:“八嘎,安田,你在胡說什麽?北洋軍不可能有這個膽量主動進攻我們。”
雖然早乙女正直不相信,但是他可以清楚地聽到對面電話裏隆隆的炮聲。
安田守舊喊道:“聯隊長,你沒有聽錯,是支那人,不過不是北洋軍,是攻陷了濟南的志願軍。”
“納尼?志願軍?”早乙女正直大怒,“要不是神尾司令下令停止進攻,我們第40聯隊早就把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支那人祭我們的聯隊旗了。安田,你在原地堅守,我立刻派援兵來。”
“哈伊。”安田守舊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緩解,他放下電話,對周圍的軍官們大聲喝道:“聯隊長答應立刻派出援兵。大日本帝國的武士們,這次我們不光要打退支那人,還要收複濟南。”
“哈伊。”周圍的日軍軍官們齊帥帥地一縮脖子,低頭應聲
負責正面攻擊第40聯隊第3大隊的是志願軍邱國柱的營,也就是高啓明的那一營。
邱國柱從鞘裏掏出刺刀,在一塊石頭上來回磨了幾下,然後插進槍口的卡座山。
邱國柱營裏的門負責鼓舞士氣的訓導員徐福根拿着鐵皮喇叭大聲吼道:“兄弟們,咱們是頂天立地的中國爺們。咱們當兵是爲啥,就是爲了把耀武揚威的西洋人和東洋人趕走,讓咱們的子孫後代可以昂起頭做人。現在,小日本子在山東壞事做盡,還殺了咱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高啓明,最可氣的是還把他的腦袋砍下來當球踢。兄弟們,高啓明是我們的好兄弟,你們說,這個仇要不要報?”
高啓明平日裏人緣不錯,士兵們被訓導員徐福根一激,頓時血氣上沖。
“咱們來山東就是和小日本子拼命的,咱們的刺刀、子彈都是他娘的給小日本子準備的!”
“就是,他姥姥的,小日本子也不是三頭六臂,濟南不一樣被我們拿下了。”
“說的對,腦袋掉了也就碗口大一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高啓明不能白死~”
“報仇雪恨~~”
“小日本子見一個殺一個~”
邱國柱一看士氣被鼓舞起來了,便把手裏的步槍揚了揚,吼道:“兄弟們,待會兒别手軟,咱們沒那麽多糧食,養不了東洋俘虜。”
“我們都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