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逸夫來開李默涵辦公室的窗簾,打開了窗戶,對李默涵說道:“大人,您聽,百姓對您是多麽愛戴啊。”
李默涵莞爾,說道:“萬歲?我又不是皇帝。這事要是傳到北京去,還不知道怎麽被人穿小鞋墊黑磚呢。”
尚逸夫有些不以爲然,雖然他是個穩健性文職官僚,也過了熱血沸騰激情燃燒的年紀,但是此時此刻卻有一股莫名的激動和興奮。在他看來,北京的那位袁大總統是那麽的模糊和遙遠,而眼前的李大帥卻是實實在在的偉人。
笃笃笃,外面有人敲門,“報将軍,林記者來了。”
“請進。”李默涵回到辦公桌前
尚逸夫清咳一聲,很識趣地抱起幾份公文快步走了出去
不一會,林鑒秋和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簡單寒暄了幾句之後,林鑒秋指着那位中年男子說道:“我來介紹,這位是上海新民電影公司的導演張石川先生。”
張石川原名張偉通,字蝕川;浙江甯波人。少年喪父,随舅父到上海經商,先後供職于華洋公司、美化洋行。自學英語,熟谙經營之道。1913年,任美國商人創辦的亞細亞影戲公司顧問,同時與鄭正秋合作組織新民公司,承包亞細亞公司的影片攝制業務,導演了由鄭正秋編劇的中國第一部故事短片《難夫難妻》。
張石川雖然算得上中國電影業祖師爺級别的人物,但是制作的電影實在不敢恭維,甚至走了彎路。早期他拍攝了《活無常》、《打城隍》等一批鬧劇短片,内容庸俗無聊。特别是《張欣生》(後改名《報應昭彰》),片中充滿兇殺血腥場面,令人毛骨悚然,連當時的統治當局也禁止上映。再他爲追求票房價值,導演了武俠神怪片《火燒紅蓮寺》,并連續拍了18集,由此掀起了一股各電影制片公司競相拍攝此類影片的風潮。
由于營業不振,使他不得不聽從搭檔兼編劇鄭正秋的意見,改拍正劇長片,導演了宣揚“教孝”、“懲惡”, 和鄭正秋聯袂編導了反映和同情婦女悲慘命運的影片《玉梨魂》、《苦兒弱女》、《最後之良心》、《上海一婦人》、《盲孤女》、《孤兒救祖記》等。
李默涵和張石川握手,說道:“原來是大導演,失敬。”
張石川有些受寵若驚,想不到年少得志,手握數萬精兵,雄霸一方的中國最年輕中将居然如此平易近人。
張石川說道:“李将軍,我長話短說。志願軍收複濟南,做了連大總統和北洋軍都不敢做的事。提升了您個人的威望自不必說,更加提升了我們中華的國威和軍威。鄙人有意爲貴軍拍攝一部電影,在全國公映。但是,要拍這樣的電影,就需要深入軍營,還希望李将軍能首肯。”
李默涵點頭,答道:“這是好事啊,我也希望借此激勵國民士氣,全國上下團結一心,同仇敵忾。人力、物力、财力上我都可以支持你。”
“真是太好了。我代表我們公司全體員工感謝李将軍的慷慨。”張石川很高興,“那我這就去上海安排人手。先走一步。”張石川向李默涵拱了拱手,又朝林鑒秋投去感激的一瞥之後,匆匆忙忙地走了
“鑒秋啊,這人你從哪裏找來的?”李默涵大大方方地緊挨着林鑒秋坐下
林鑒秋穿着米色制服褲,腳上一雙咖啡色皮靴,一雙修長的腿曲線分明,上身穿緊身的紫色夾克衫,将上半身的線條也勾勒的凹凸有緻。林鑒秋雖然穿着新派,但仍不脫中國古典,半推半就含羞帶笑,配上黑得發亮的披肩長發,撩撥得李默涵心猿意馬。
終于,林鑒秋還是往邊上挪了挪,和李默涵保持了一點兒距離,說道:“以前在報館時就認識了。他的電影公司經營的一直不溫不火,就找我來幫忙。”
“這樣啊~”李默涵想了想,站起身來,說道:“這樣吧,現在是春天了,我們去郊遊打獵,怎麽樣?”
林鑒秋興奮地跳了起來,“能打槍嗎?”
“當然。”李默涵笑得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燦爛,心裏自行腦補道:“不光有槍,還有炮呢。”
李大帥要去郊外打獵,一句話吩咐下去,手下立刻開始準備。第二天一早,雲高風清,草長莺飛。李默涵早早地騎着馬來到郊外适應場地,今天他打算大顯身手,争取一次性搞定女記者。
不多時,去接林鑒秋的福特汽車來了,李默涵很紳士地過去開車門,卻見車子裏還坐着一個人。這人穿着窄而修長的高領衫襖,喇叭管袖子飄飄欲仙,露出一大截玉腕。短襖腰部極爲緊小下面爲長裙,這是當時最爲流行的上衣下裙的式樣。這種高領女裝式樣,據說是受了當時留日學生的影響。
“尚小姐?”李默涵有些意外,“怎麽你也來了?”
尚芸芝從汽車裏鑽出來,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默涵,“怎麽?不歡迎啊?怪我壞了你和林姐姐的好事?”
“哪兒的話!”李默涵趕緊往旁邊一站,讓出空間,同時上下打量了一番尚芸芝,果然是蘿莉可口啊。
“胡說什麽呢?”林鑒秋從車裏伸出手來,在尚芸芝腰間一撓,尚芸芝咯咯咯地笑着讨饒。
随後林鑒秋從車裏鑽了出來,今天她穿了一身有些象軍裝的女士制服。
“嗯,果然英姿煞爽。”李默涵豎起了大拇指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林鑒秋白了他一眼
搭帳篷生火之類的事情自然有手下去做,李默涵便開始施展開渾身解數,又是打酒瓶子,又是打擱在人腦袋上的蘋果,還能騎在馬上左右開弓,連續擊中抛到空中的盤子,看的林鑒秋和尚芸芝歎爲觀止。尤其是尚芸芝,不斷叫好鼓掌,終于把白嫩嫩的小手都拍紅了。
李默涵本來就長得高大英俊,今天又騎了一匹純白的頓河馬,他背對太陽策馬奔來的樣子,立刻讓尚芸芝聯想到了自己在大學讀書館裏看過的西方文學中白馬王子的模樣。
“哎,可惜,他已經看上林姐姐了。”
李默涵顯擺完了,就開始教林鑒秋和尚芸芝用槍。尚芸芝不敢玩槍,倒是林鑒秋起勁的很,普通手槍看不上,一定要用步槍或者獵槍。在學了個半吊子之後,林鑒秋又嫌打靶子不過瘾,自告奮勇地提出要去爲大家打野味。
商丘郊外野豬野狼之類的大型獵物肯定是沒有的,但是野鴨子、野兔卻是随處可見。奈何林大記者的槍法實在太差,一連七八槍,槍槍脫靶。
林鑒秋又往槍裏壓入子彈,準備再打,卻被李默涵攔住了。
“别再打了,你這樣老是放空槍,獵物都被你吓跑了。”
“可惡,都是獵物太小了,我才打不中。”林鑒秋很不服氣,“要是換了獅子老虎,我肯定百發百中。”
“好好好!”李默涵一把奪過林鑒秋手裏的步槍往小河邊的蘆葦蕩附近走,一會兒的功夫,就打了3隻野兔,2隻野雞。林鑒秋是城裏姑娘,而尚芸芝平時長在深閨,何曾有過如此刺激的經曆,居然連血都不怕了,兩個拎着血淋淋的野雞、野兔興奮無比,一蹦一跳地跟在後面。
傍晚時分,營地燃起篝火,野雞野兔都成爲燒烤架上的美食,李默涵和林鑒秋、尚芸芝圍坐在篝火邊,吃着烤肉烤魚喝着酒,唱着歌兒,别提多歡暢了。
到了晚上,營地裏紮起帳篷,大夥兒就在這裏露營。林鑒秋喝了些洋酒之後渾身發熱,一時睡不着,她走出帳篷,看着滿天繁星,發出感歎,“好浪漫啦。”
林鑒秋走着走着就來到了小河邊,隻見一個身材高大,渾身肌肉的男子正在小河裏洗澡。月光灑在他健碩的軀體上,反射出異樣迷離的光。
“是他?”林鑒秋隻覺得身上更熱了,她輕輕咬了咬嘴唇,轉身正要走,卻一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
“誰?”李默涵精赤條條地從河裏竄了出來,“是你?”
面對眼前這個不着一絲的精壯漢子,林鑒秋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想捂臉跑開,雙腳卻不聽使喚。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李默涵越走越近。
月光下,李默涵粗魯地将林鑒秋懶腰抱起,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不要~”林鑒秋扭動着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