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秋,這個月我們報紙的銷量又長了兩成。”報社裏一個帶着眼鏡,穿着馬甲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地說道:“這都是靠了你深入一線,發回來第一手的資料和報道。”
“謝謝常總編。”坐在中年男人對面的女人年紀二十三四歲的樣子,留着短發穿着風衣,眉目十分清秀,舉手投足之間英姿煞爽。“民衆不是喜歡我的文章,而是想要知道真相。”林鑒秋,原名林淑芬,浙江紹興人,因爲仰慕鑒湖女俠秋瑾,所以改名叫做林鑒秋。
常總編笑笑,說道:“鑒秋啊,你現在可是名記者了,北京、天津、武漢、上海誰不知道你林大記者的名字。”
林鑒秋微微一笑,答道:“常總編,過獎了。”
“哎呀!”常總編搓了搓手,說道:“鑒秋啊,你也知道咱們《世界大同報》呢算不上什麽大報社,以你的才幹,繼續留在我們報館的話,真是明珠暗投,屈才了。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去更大更有名的報館發展,那裏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啊。”
林鑒秋一挑眉毛,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怎麽?總編,我哪裏做的不好嗎?”
常總編尴尬地笑道:“都好都好。”
林鑒秋向前探出身子,追問道:“既然都好,爲什麽要趕我走?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常總編露出無奈地苦笑,說道:“實話說了吧,前幾天你不在的時候來了幾個日本浪人,說我們報館鼓吹抗日,是破壞中日邦交,要我們立刻停止抗日言論,開除散播這種言論的記者。否則,就砸了我們報館。”
“什麽?”林鑒秋噌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還沒王法了,小日本的軍隊還在山東,日本浪人就敢在北京撒野?常總編,你報警沒有?”
常總編歎了一口氣,說道:“大總統都不敢招惹日本人,區區巡警又能怎麽樣?”
林鑒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常總編,我知道你也有苦衷。我走,但是隻要我林鑒秋還有一口氣,我就不會妥協的。”
常總編既惋惜又關切地說道:“鑒秋啊,别逞一時之快,你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要懂得明哲保身呐。”
林鑒秋冷笑道:“國人就是太會明哲保身了,所以才會仍任欺淩。我就是要用我的筆杆子,來喚醒國人的熱血。”
常總編搖了搖頭,說道:“哎,你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好自爲之吧。”說着常總編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林鑒秋,“這是報社補發給你的薪水。”
林鑒秋不是矯情的人,她一把拿過信封,放進風衣的口袋裏,“常總編,再見。”林鑒秋很潇灑地一甩風衣,扭頭就走,心裏卻很不是滋味。
腐朽無能的滿清不是已經被推翻了嗎?爲什麽民國還是這麽軟弱可欺?隻知道對内用強對外谄媚?林鑒秋百思不得其解。
林鑒秋走出報館的大門,一面想事情一面走向大馬路,全然沒注意身後一個羅圈腿的矮個男人正用不懷好意地眼光在角落裏望着她。
林鑒秋沒走出多遠,還沒到大馬路上,隻見前面的電線杆子後轉出兩個日本浪人,一個矮個子,一個小眼睛,正一臉壞笑地看着自己。
林鑒秋轉身想走,可身後也有一個浪人堵住了去路。鑒湖女俠秋瑾會武功,林鑒秋也會武功,但是隻練過一年不到,而且還沒實戰過。林鑒秋有些緊張,她強作鎮靜地問道:“你們是什麽認?想幹嘛?”
“你就是林鑒秋?”一個小眼睛浪人甕聲甕氣地問道
“我就是林鑒秋,你們是什麽人?”林鑒秋的手在背後一陣亂摸,終于摸到了一根棍子,這讓林鑒秋的緊張情緒稍稍有些減輕。
“你該死的支那母豬,老是說些冒犯我們大日本帝國的話。今天,我們要教訓你一下~”羅圈腿浪人從懷裏掏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逼近林鑒秋。
林鑒秋先發制人,呼啦一下揮舞起棍子,大叫一聲猛地打向羅圈腿。雖然林鑒秋沒有實戰經驗,但是一頓亂棍劈頭蓋臉地打下來,把猝不及防地羅圈腿打得頭破血流。
“八嘎,你們在幹嗎?”羅圈腿一面用雙手護着頭,一面大叫
“嗨!”另外兩個浪人趕緊沖上來幫忙。
林鑒秋是女流之輩,又以一敵三,很快就敗下陣來,被一個浪人一個掃堂腿踢翻在地。羅圈腿浪人上前用力按住林鑒秋的雙手,矮個子浪人則死死按住林鑒秋的腿。
剩下那個小眼睛浪人解開自己的腰帶,塞在林鑒秋嘴裏,一面開始脫褲子,“支那母豬,讓你體會一下大日本帝國勇士的威力。”
林鑒秋拼命地扭動身體反抗着,但是隻引來着三個家夥愈加淫邪的大笑。
忽然隻聽一聲悶響,一直穿着皮鞋大腳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不偏不倚地正要一腳踢中那個小眼睛浪人的褲裆。
要害部位遭到重擊,劇烈的疼痛使得小眼睛浪人發不出聲來,而兩顆蛋被打碎産生的劇痛更加加速了他的死亡。
另外兩個浪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兩條黑影象獵豹一樣撲了過去,他們每人鎖定一個目标,趕緊利索地手起刀落,兩個浪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去見了天照大神。
好不容易掙脫了束縛的林鑒秋吐掉嘴裏的髒腰帶,連連呸了幾聲,才驚魂未定地看着那三個救了自己的人。三個人都是大衆臉,都穿一身短褂布褲,有一個還帶着一頂圓帽。
“謝謝你們。”林鑒秋把胸前的衣服緊緊捂住
“你是林鑒秋吧?”圓帽男人問道
“你們想幹什麽?”林鑒秋又緊張起來
“你不用怕。我們奉命來保護你,同時護送你去商丘。”圓帽男人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