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大。”一個方臉大漢把一摞銀元拍在桌子上
夥計看了看這個方臉漢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豹爺,連開十小把大了,你還買大?”
“怎麽?怕輸啊?老子一把就全部赢回來。”被喚作豹爺的漢子擡手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你不怕輸,我就更不怕了。買定離手~~”夥計猛地掀開盅,大聲叫道:“二三四——小。”
“他娘的,怎麽這麽邪門。”方面漢子罵道:“我就不信這個邪了。再來~”方臉漢子還想再賭,但是一摸口袋,裏面空了。他隻能罵罵咧咧地說道:“老子去撒泡尿再來。”
說罷,他擠出人群,往賭場後門走去,兩個随身的跟班趕緊跟了過去。
漢子一瞪眼,喝道:“老子撒尿,你們别跟來。”說罷自顧自往後門去了
那搖骰子的夥計朝一直靠牆牆角的幾個人努了努嘴,那幾個壯漢點了點頭,也尾随豹爺走向後門。
賭場後門那是一條背街小巷,牆根處到處是随地大小便之後留下的黃白之物,臭氣熏天。
豹爺解開腰帶,掏出那活兒放水,才放到一半,一個硬邦邦地東西頂住了他的腰眼。
“不許動!”
豹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不慌不忙,笑呵呵地說道:“兄弟認錯人了吧?”說罷,垂下手就要去提褲子。
“說了不許動。”豹爺被人用力推了一把,重重地壓在牆上,一隻手還被反剪。
“褲子~我穿褲子。”豹爺另一隻手拼命拉着褲子
一隻手從一旁伸過來,拉起了豹爺的褲子,但是抽走了他的腰帶。那隻手在豹爺身上摸索一番,摸走了一隻手槍之後,才放開了豹爺。
豹爺雙手提着褲子回頭一看,隻見三個年輕人站在自己身後,成品字形将自己包圍。三隻槍口黑洞洞的撸子放在腰眼的位置,這個持槍姿勢既可以穩定射擊,又可以防止奪槍。
“兄弟,你們認錯人了吧?”豹爺說
“你是過山豹吧?”一個年輕人問道
“知道我的名号還動我?”過山豹神氣起來
“我家大哥請你走一趟。”一人說
“有這麽請人的嗎?”過山豹說道:“今兒豹爺我事忙,你們報個名号,改天我親自登門拜訪。”
“不用改天了,就今天吧。”說罷站在過山豹右邊一個年輕人擡手照着過山豹的腦袋就是重重一拳。
過山豹就覺得腦袋嗡的一響,随即就沒了知覺。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過山豹就感覺到渾身一冷,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混上上下都是水,顯然對方是用冷水把自己潑醒的。
在他面前一張小方桌,方桌邊坐着兩個人,像是頭目。一旁還站着兩個人,正是暗算自己的那三個人中的兩個。
“醒了?”一個穿着短衫綢褲的漢子看了看他,說道:“我們知道你是雲台山冉清平的手下過山豹,今兒請你來也不爲别的。我們大哥想上山拜會你們大當家的,可惜路不熟,想請豹爺你給指點指點。”
頭發上的冷水順着脖子流到了後背,又冷又濕很是磨人。過山豹甩了甩頭上冷水,笑道:“小子,你豹爺不是吓大的,豹爺我玩這些把戲的時候,你還在穿開裆褲呢。”
這時,坐在桌邊另一個穿着一身白西裝的人談談地說道:“遷安,試試我教你的那套辦法。看看豹爺的皮肉有多硬。”
“好嘞。”
這說話的兩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默涵和馬遷安。至于李默涵口中的那套辦法,則是前蘇聯克格勃特工用來審訊犯人的一套流程。那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嗎?果然,過山豹在現學現賣的馬遷安面前沒走上兩個回合就全招了。
原來冉清平這股土匪和豫西土匪一樣,都有碰杆子的規矩。每一股杆子各自有以杆頭字号爲名的旗号。比如大杆頭的部下就叫“清旗”,過山豹的部下就叫“豹旗”。
“好漢,我過山豹和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什麽都說了,你就放了我吧。”過山豹服軟求饒。
李默涵笑笑,“放了你?你回去帶着土匪來鎮上打劫?”
過山豹轉了轉眼珠,又冷笑一聲,說道:“你不放了我,就不怕打草驚蛇?我過山豹雖然不是什麽大杆子,但是手下也有白多号人。”
“打草驚蛇?”李默涵滿不在乎地笑笑,擡起手來用食指輕輕擦了擦鼻子,答道:“我這是在拔草尋蛇,就怕他冉清平不來。”
一見鎮不住,過山豹又軟了下來,說道:“好漢,我當土匪是求财,你做三番子也是求财,何苦鬥氣呢?你要多少錢,開個價。”
李默涵笑了,說道:“過山豹,你跟我說笑話呢?不拔了你們這杆子,我怎麽能安心?”
過山豹沉默了片刻,随即釋然地笑笑,問道:“那我就是非死不可了?”
“你說呢?”李默涵反問
過山豹笑了笑,仰起頭,說道:“得了,給豹爺來個痛快的。”
李默涵笑笑,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擡上來一個木箱,李默涵打開箱子的蓋子,裏面白花花的銀元反射出一陣刺眼的白光,弄得過山豹微微閉眼。
“這是什麽意思?”過山豹隻看了一眼,就又斜眼望着李默涵
李默涵把箱子的蓋子蓋好,然後大大咧咧地坐在箱蓋上,兩眼直直地盯着過山豹,“這裏是五千大洋,過山豹,我想和你買個東西。”
“啥東西?我過山豹可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過山豹讪笑道
“冉清平的人頭。”李默涵淡淡地說,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香煙給自己點上,然後又給過山豹點了一支。“抽煙?”
“有煙怎麽不早說~”過山豹向前一伸腦袋,把煙叼到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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