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潔,爲什麽和他在一起?”候耀甯把目光移到林純潔蒼白的小臉上,她美麗的眸子閃過一抹驚慌和心虛,而她也下意識的伸出小手想将紀欽野那隻不安份的手給移開,已經誤會層層了,她不想再加深候耀甯對她的猜疑。
但紀欽野是誰?他想霸占的女人,又豈會輕易放手,仿佛知道林純潔伸來小手,他更加親密的将她那小手一起給握住,然後大手依舊是停在她的腰間,當候耀甯的目光射過來的時候,他還刻意的緊了緊,仿佛在無聲的挑釁着候耀甯的忍耐力。
手被突然的緊握住,林純潔渾身微僵,美眸輕擡,忽然看見候耀甯手中瞬間被捏的變了形的盒子,她心微微一突,猛的掙開紀欽野的摟抱,對他急道:“不是讓你在樓下等嗎?你怎麽上來了?”
紀欽野看見林純潔拼命的掙開她,已經有些惱火,又聽到她的埋怨,他也瞬間冷下臉來,譏諷道:“這醫院是公家的,你們都能上來,我就不能嗎?”
林純潔無語的呆望着他,他還這麽的理直氣壯了?
候耀甯黑沉的臉色,此刻閃過冷怒之意,忽然,他把手中變了型的盒子往一旁的垃圾桶裏扔去,沒再多看林純潔一眼,大步的往病房的方向走去了。
“哎…”林純潔沒想到他竟然直接把送給她的禮物就這樣扔了,雖然剛才放手那一刻,她的心很痛,此刻,她整個人都驚呆了,雙眸睜大,死死的盯着那垃圾桶裏的盒子,雙腿不自覺的走過去,彎腰,拾起,眼角的淚水,卻無聲無息的,大顆落下,他竟然就這樣丢棄了?
也仿佛在那一瞬間,把她也直接給丢棄了,林純潔沒想到候耀甯會如此的決烈,如此的憤怒。
“既然被他丢進垃圾桶裏,你還撿起來幹什麽?不嫌髒嗎?”紀欽野雖然不知道那盒子裏裝的是什麽,但看見她這個舉動,當既惱火之極,大聲質問。
林純潔僵直的身體,并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将那個盒子輕輕的捧在掌心處,她當然不會嫌髒,那是她滿滿的感情。
“不要了,丢掉!”紀欽野見她當寶貝似的捧在掌心處,忽然來氣,奪過來,又重新的丢回垃圾桶裏。
“不。。不能丢!”林純潔瘋了似的再一次的撿回來,緊緊的握在胸前,一步步的後退着。
當她退入他的視線中,他才發現,她早已經淚流滿面,滿臉的悲痛。
“林純潔…”紀欽野驚呆了,黑色眸子難于置信的瞪着她,候耀甯就那麽的抛棄她,懷疑她,她爲什麽還要視他的東西如珍寶?這個女人,到底算是癡情還是愚蠢?他分不清了。
再多的憤怒,在看見她淚水滑落的那一瞬,也煙消雲散了,紀欽野走過去,輕柔的摸摸她的腦袋,低聲道:“别哭了,正好來醫院,順便去打一針吧,你的感冒還沒好呢。”
林純潔僵硬的搖了搖頭,哽咽道:“不用了,我想回家!”
“那走吧,我送你回去!”紀欽野此刻聽之任之,不會再有任何的反對意見,這個女人已經臨近崩潰的邊沿了,他要做的,隻是守護在她的身邊,照顧她,不準她自殘,餘下的,等她的病情好全了,再一筆一筆的跟她追讨吧,反正,從今天這種情形來看,候耀甯是真的傷了她的心,而她,雖然拿得起,放不下,但至少,也需要一段冷靜的時期,在她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搶到機會陪在她身邊,紀欽野真該偷笑一聲,
林純潔擡起腳邁了一步,卻滿眼悲傷的望着走廊的盡頭,她多希望,他此刻能出來看看她,可惜,走廊裏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獨獨少了他那一雙眼睛,他一定生氣了,恨她吧?她不僅僅傷害了他的母親,還跟紀欽野一起來醫院,想到這裏,林純潔難免有些怨氣,都讓紀欽野在樓下等了,他竟然不聽話,這個誤會,又要加深了。
“别看了,如果他在乎你,哪裏舍得讓你生氣?”紀欽野大手一伸,直接擋住她的視線,把她最後的希望也給掐斷了。
林純潔更是怨氣的瞪了紀欽野一眼,紀欽野則是好脾氣的朝她笑了笑,霸道的推着她嬌小的身體往樓下走去。
林純潔知道再多的期望也會落空,他是不可能輕易原諒她的,隻能默默的擡起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去,但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剝落一片,那種痛的抽息的感覺,讓她頭暈腦重。
終于,還是踩空了一腳,整個人迷迷糊糊的往下墜去,紀欽野驚慌失措的一把提住她的手臂,猛的将她暈倒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中。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在樓梯上暈倒?她當真是不要命了,剛才真的好險。
打橫将她抱了起來,紀欽野卻并沒有直接去找醫生,而是急步的往門外沖去,既然候耀甯在這家醫院進進出出的,他可不敢再讓林純潔跟他有任何接觸的機會,這個女人偏弱智,又固執,還死心眼兒的喜歡着他,如果讓他送一點點的關愛,隻怕她高興的就好了傷疤忘記疼,又屁巅屁巅的繼續把真心掏給候耀甯了。
候耀甯這種人,根本就不懂愛情,更不懂的珍惜女人,對自己無情冷酷也就算了,連自己愛的女人,他也能如此的冷酷,那他就不配得到林純潔的愛,紀欽野憤恨的想着,腳步加快了。
醫院五樓的窗口處,一雙冰冷暗黑的眸子直直的望着樓下的停車場,當看見林純潔躺在紀欽野的懷中,被他溫柔的送入車内時,他的手猛然的緊握成拳。
有那麽一刻,他想屏棄一切的恩怨,就那麽的,把她搖搖欲墜的身體緊緊的抱入懷中,不傷害她,不責怪她,就像那日在醫院裏,他和她獨處時甯靜的時光中,他能清楚的看見陽光注入她的眼睛裏。
可惜,他還來不及品償這份甜美的愛情,一場意外,再一次将他們隔開了,在他最傷心,最不安的時候,她的身邊,站了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