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懷貞,你以爲你到了困獸的地步,我還會派人和你厮殺嗎,”徐溫冷笑一聲,“弓箭手,準備放箭,亂箭射死康懷貞,”
“果真是鼠輩”康懷貞怒氣勃發了起來,當下打馬往徐溫沖來,他知道今天死定了,以圖在死前拉徐溫做墊背的。
“嗖嗖嗖,”的弓箭的弦聲連綿不絕,漫天的箭矢像蝗蟲一樣往康懷貞飛去。
康懷貞見狀,顧不上其它,急忙用長槍把飛來的箭矢打落,但是幾百弓弩手的射擊,使得弓箭一直沒有停頓過,康懷貞隻能勉勵招架。
“嘶”康懷貞感到右臂一痛,知道自己中箭了,雙眼帶着寒光喊着遠處躺在擔架上的徐溫,康懷貞帶上了深深的不甘,當下大呼一聲,“徐溫,我好恨呀”用出全身的勁力,把手中長槍抛向了徐溫。
“保護将軍,”見到康懷貞投擲長槍,圍在徐溫身邊的兵士大喝一聲,紛紛閃身攔在徐溫的面前。
“噗噗噗”的聲音不斷響起,康懷貞投出的長槍像一道閃電一樣,把擋在徐溫面前的兵士盡皆刺死,一臉刺穿了六人,在接近徐溫胸口時,長槍才無力的跌倒在地上。
“嗖嗖嗖”的弓箭響了起來……
“康懷貞,英雄也,用上好的棺木收斂起來,等大戰結束後,厚葬了吧,”徐溫驚魂未定的說道,就在康懷貞投出長槍的一霎那,他感到了死亡的逼近,若非身邊的親兵用性命爲他擋了下來,恐怕他就已經死在康懷貞的槍下了。
卻說魏州城外,關平自天亮後就一直注意着城中的動靜,并令兵士加緊打造攻城器械,以備大軍攻城所需。
随着太陽升得越來越高,康盛的心就越來越沉,天色大亮以後,即便沒有戰死,神策軍也必定會大肆的搜捕康懷貞等人的蹤迹,在一兩萬兵卒的搜索下,康盛不認爲康懷貞還有活着的希望。
正在這時,康盛聽到城内有動靜,頓時激動的站起身來,“參軍,城上有動靜,父親還有希望活着,所有人随我沖,咱們殺進關内,”
康盛往前沖了幾步,見張珂沒有跟上來,頓時怒喝道,“張珂,你什麽意思,現在我父有難,你難道想袖手旁觀不成,”
“小将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軍中的雲梯等攻城器械,昨晚盡被神策軍盡數燒毀,眼下我軍就是想攻城也無能無力,除非飛上城頭去,”張珂苦笑道。
“兵士不是正在打造雲梯嗎,造好幾架了,速速拿來,”康盛焦躁的說道。
“回小将軍的話,工匠這會兒,隻造好一架雲梯,”負責鍛造的兵士哆哆嗦嗦的說道。
“一架雲梯,快快給我拿來,我要去救父親大人,”康盛聞言急忙催促道。
“小将軍,隻用一架雲梯去攻城,這簡直是送死,萬萬不可呀,”康盛大驚的說道。
“我要去救父親,我要去救父親……”康盛怒喝着就要沖出去。
“攔住小将軍,不可讓他送死,”張珂令兵士攔住康盛。
正在這時,遠處出現一道黑線,漸漸的黑線接近,衆人才看清,那時一隊隊騎兵正在往這裏奔來。
“小将軍,陛下的大軍到了,咱們快把此事報知陛下,”張珂看到逐漸接近的大軍,忽然驚喜了起來。
“放開我,我要去見叔父大人,”康盛聽到朱溫到來,甩來阻攔的兵士,騎馬沖了過去,康懷貞和朱溫雖然是上下級關系,不過平日裏是以兄弟相稱,康盛稱朱溫爲叔父也沒有問題。
“叔父大人,請你快發兵救救父親吧,”康盛見到朱溫後,從馬上跳了下來,跪在地上哭訴道。
“吾弟怎麽了,”朱溫大驚的問道,康盛急忙把康懷貞帶王甯入關行刺的事情說了一遍。
“懷貞好糊塗呀,豈可輕易闖進龍潭虎穴,”朱溫聞言,身形一個坐立不穩,險些從馬上跌下來。
“随我前往城下挑戰,若是懷貞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要血洗魏州城,爲吾弟報仇,”朱溫臉色陰沉的說道,當下朱溫帶幾千鐵騎,在虎贲軍的護衛下,往關下行去。
“徐溫,你給我聽着,若是我義弟有任何的閃失,我要讓整個魏州城爲我義弟陪葬,”朱溫令兵士在城下大喊道。
“朱溫,你來晚了,你義弟已經追随閻王爺打天下去了,據說你們當年結義時說過,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你現在若是自殺還來得及趕上你義弟的腳步,”葛從周在城頭聽到朱溫的叫嚣,忍不住反擊了起來。
别人怕朱溫,他和尚讓卻不怕,想當初他兩和朱溫一起在黃巢麾下效力,朱溫縱然有不小的功勞,可是和他們二人比起來卻是笑了許多,那時候他們二人還是朱溫的同僚,但是品階卻比朱溫高,葛從周說完,令兵士把康懷貞的屍體在城頭擡了起來。
遠遠的,朱溫看到那渾身仿佛刺猬一樣的屍體,心中刺痛了起來,這屍體上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義弟……”看到康懷貞的屍體,朱溫悲呼一聲,胸口一痛,從馬上跌落了下去。
“陛下,你醒醒啊……”
“陛下,你醒醒啊……”
朱溫跌落馬下,跟在身邊的幾千鐵騎頓時慌亂起來,擡起朱溫,飛速的往城外的營地逃去,引得城頭的兵士哈哈大笑。
“咳咳,唉,魏州城的大戰真的要開始了,”徐溫在城頭,看着朱溫軍撤退的身影,眼中的一抹擔憂閃現了出來。
雖然他殺死了康懷貞,但他知道殺死康懷貞後,等于把敵軍給逼到了絕境,朱溫必然會爲了兄弟拼死報仇,哪怕是老巢鎮州他都不會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