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段明玉無可奈何,葛從周,尚讓二人也并非不知好歹,段明玉能夠保下他二人已經是盡了全力,事涉黃巢,着實怪不得他,在大玄樓之上,一衆文武傲然而立,唐僖宗李儇着龍袍衣冠,上前向黃巢姬妾等問道:“汝曹皆勳貴子女,世受國恩,何爲從賊?”
居首的女子乃黃巢正室,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狂賊兇逆,國家以百萬之衆,失守宗祧,播遷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賊責一女子,置公卿将帥于何地乎!”
唐僖宗老臉一紅,這是在諷刺他沒有才能,才能讓黃巢逞兇他打不過黃巢,還一度丢失了長安,逃到了巴蜀之地,成爲了第二個唐玄宗,唐僖宗卻來責問一個女子,這算得上怎麽樣的一個君王呢?
段明玉也不禁直抽抽,這個二貨皇帝,荒唐無能不說,臉皮也不夠厚,吵架也不在行,唯一能夠有所所建樹的就是在遊玩方面了。
唐僖宗也不多問了,将黃巢姬妾皆戮之于市。臨刑前,執法人員可憐這些婦女,讓她們喝醉後再執刑,女孩們邊哭邊喝,不久在醉卧中受死,獨居首的正室不哭亦不醉,從容就死。
“報,蔡州反賊秦宗權部将孫儒進攻江淮,江淮大将楊行密向陛下求援。”正在一衆君臣下了大觀樓之際,一個小黃門奉上了揚州千裏加急的軍報。
“秦宗權乃黃巢餘孽,朕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反而攻我江淮,怎麽,不是秦宗權親自帶兵嗎?”唐僖宗大驚之後,稍微穩定了情緒,緩緩問道。
“回禀陛下,秦宗權未曾親自領軍,隻有其部将率五萬大軍南下。”
“高骈呢,朕封他做了江淮節度使,命他率其部衆全力抵抗,務必盡株孫儒。”李儇勃然大怒,按照他的分析,江淮乃賦稅重地,兵精糧足,人員衆多,沒有理由打不過一支五萬人的叛軍啊。
田令孜緩緩的站了出來,道:“啓奏陛下,江淮節度使高骈在今年初已經病故,節度使一職至今空閑。”
完了,群龍無首,這還打什麽打,李儇頓時癱坐了下去,江南是他财政的主要收入地,江淮一但丢失,對自己的一方打擊不可謂不大。
七王爺李傑道:“皇兄,依臣弟看來,江淮之地,此刻是一盤散沙,無人統領,各自爲戰,此時應當速速立下新的節度使,才能保住江淮無憂啊。”
“七弟所言甚是,依衆位卿家看來,應當立誰最爲合适呢?”李儇這個時候已經全然失去了自己的判斷,隻能向一幹重臣問計了。
朝上衆人齊齊望向了田令孜和李傑二人,這兩個人不說話,其他的朝臣哪裏敢多言,江淮高骈一直對李儇忠心耿耿,縱然他田令孜眼饞這塊肥肉,也伸不進自己的手腳,所以江淮之地并沒有他的心腹黨羽,這個時候他微微閉上了眼睛,這個動作代表着,此時他并無意見。李王爺也将手輕輕的垂下,江淮同樣也沒有他扶植起來的勢力,一時之間,朝堂竟然鴉雀無聲了起來。
“皇上,微臣以爲,揚州刺史楊行密可以擔此節度要職。”段明玉終于出了列,雙方對此都不報看法,那麽,一衆官員便可以說出自己的看法了。
按照段明玉的後世經驗,楊行密後來會成爲江淮霸主,誅滅孫儒,以揚州爲中心,一統江淮數十州,後來的南唐政權就是竊據了他的江山。
“臣有異議,楊行密乃一州刺史爾,擔當如此要職,恐怕有負聖望。”田令孜眉頭一揚,上前啓奏道,不管怎樣,七王爺的意見,就是自己的反對意見。這就是他老田的宗旨。
“那麽田相爺可有更好的人選,江淮數揚州最盛,人口,兵力,财力皆算上等,有此人率揚州重兵,再聯絡各州,唯此江淮可保。”段明玉亦上前辯駁道。
“陛下楊行密資曆尚淺,并非最佳人選。”田令孜一開口,他的爪牙們紛紛舉手贊成,随聲附和。
“非也,揚州兵精糧足,又據長江天險,楊行密此人可堪重用。”七王爺拿着象牙闆,也加入了争辯當中,七王爺一黨的官員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時之間,朝堂亂成了一鍋粥,紛紛面紅耳赤的辯駁了起來。
“夠了,朕看你們也議不出更好的人選來,那就楊行密吧,退朝……”李儇最吃不住的就是這種猶如吵架的場景,頓時拍闆,倉惶而逃,衆人面面相觑,田令孜一黨隻得悻悻的退下了。
江淮乃江淮數千裏的長江,源自青海,穿越三峽,過荊襄,跨江漢,連通吳越,氣勢磅礴,浩浩蕩蕩。寬闊浩渺、深不見底的長江下遊,隻有兩處易渡的渡口,一個是采石渡。一個是瓜洲渡。
兩者之間,便是千古金陵…
金陵據山爲城,臨江爲池,持長江爲天塹,倚山河之險,是少數幾個讓人一看就有王者之氣的帝王之都。然而,定都于此的王朝卻個個,短命。據說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金陵的風水太好,早已經被人破壞殆
傳說戰國時候,便有方士看出此地王氣極盛,遂獻計埋金以鎮王氣,于是楚威王令人鑄造了一具金人,埋在現如今的金陵城中獅子山的寶塔橋旁,并在石頭山上建築金陵邑以鎮王氣,金陵之名由此而來金陵就在揚州境内,而揚州在江淮又是經濟,政治,軍事中心,所以金陵屬于中心當中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