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玉的小木船方才走了一半多一點的距離,王愛卿在後面的小船之上忽然驚道:“将軍,你看,走水了……”
“什麽?”段明玉大驚,放眼望去,隻看見程君渝的大船和旁邊兩條才子遊船,皆都冒出濃濃黑煙,竟是同時着了火。三船一起着火,媽的,定然有人故意縱火,今夜注定不平靜啊。
段明玉大吼一聲道:“走,我們快走。”
“哪裏走水了?”羅侯統領的骠騎軍在陸地上騎着馬兒打轉,聽說走水,心中微微一驚,頓時間慌亂了起來,大聲朝外面喝道。
“禀告程大人,旁邊兩艘遊船和本船頂上廂房,皆着火了。眼下衆人慌成一團,形勢雜亂,還請大人定奪。”程知遠哼道:“是哪位貴客在此啊,早有這般安排,一定不是簡單人物啊。”
一旁才子群之中,一位劍眉星目的公子哈哈大笑道“程知遠就是程知遠,如此情景還能處便不驚,在下蔡州秦宗衡,特來取你和段明玉的項上人頭!狼牙衛何在?”
“末将在!”人群之中頓時跳出來一百多名青衣人,每人一身勁裝,手持刀劍,很是身手矯健的樣子!
程知遠哈哈笑道:“秦宗衡,我程某人行伍出身,行事素來謹慎。這般大張旗鼓的爲令千金招親,雖說是愛女心切,卻也不能不讓人生疑。下官早防着一手,此次故意挖了個坑,你們就跳了進來,也是應該,你的手段,可比不得令兄秦宗權。”
秦宗衡尚且讓人不那麽忌殚,但他的兄長秦宗權就是個讓人不得不談虎色變的人物了。一方軍閥,遍尋天下,難遇敵手!
秦宗衡道:“哼,縱然你今日要有準備又如何,如果不出我意料的話,這大火,怕便是從令媛閨房着起來的。”
程知遠還未說話,便聽嘩啦一陣輕響,窗戶被人撞開,又是幾十個矯健地黑影破窗而入,鋼刀閃亮,便往程知遠飛奔人而去。
“保護程大人……”幾十個宋州士兵突然從屏風之後閃了出來,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大人,我們已經将縱火之人捉拿!”士兵将鋼刀壓在一個身材彪悍的大漢脖子上,大聲叫道。
程知遠一看,嘿嘿,老熟人啊,原來是以前揚威镖局的總镖頭曹洪是也。
程知遠道:“稀客啊,真是稀客啊,想不到昔日縱橫汴州黑道的曹總镖頭也有落在本官手裏的一天,曹洪,你還有何話說!”
曹洪面色猙獰,“曹某隻恨沒能一刀斬了令愛,如今沒得話說,要殺就殺吧!”
“來人啊,給我殺了程知遠!”秦宗衡怒吼道。
手下衆兵将急急護在程大人身前,刀槍齊出。
“不要管我,速斬曹洪……”程知遠大聲叫道。
“斬曹洪……”手持鋼刀的士兵大喝一聲,鋼刀嘩啦直劈而下,曹洪頭顱與身體瞬間分家,脖子裏鮮紅的血液迸發幾尺來高,段明玉曾經最大的對手,一位叱咤黑道黑道的人物,就此塵歸塵土歸土。
那些刺客想不到如此危險的時刻,程知遠竟然絲毫不顧自己安危,對曹洪說斬就斬。眼見曹洪屍首離異。在場刺客微微一愣。
秦宗衡怒道,“全都給我上,殺了程知遠!”
青衣劍客和黑衣刺客一同蜂湧而上,殺向了程知遠,宋州幾十名護衛程知遠的兵将
也磨刀霍霍,雙方瞪時混戰了起來。
段明玉焦急瞅了一眼,見程君渝花船上的大火。似乎是從主艙燃起,頓時想起程君渝和萬豔豔正在廂房中,心裏大急,紅眼道:“快劃……”
鄭盈盈見他如此焦急,拉住他手道:“公子别急。奴家助你。”隻見立在船頭,腳下用勁,渾身功力急轉。那小船便如脫弦之箭往前射去。日啊,我怎麽沒想到呢,段明玉過貫了沙場打殺的日子,竟然忘了自己也是一位身懷武功的高手,頓時運氣于腳道:“盈盈,我也來助你。
段明玉這一身功力雖然比鄭盈盈差了一點,但也非同小可,兩人合力。
這小船瞬間又加速不少。王愛卿和幾位軍士在後面看的暗自吐舌,節帥與盈盈姑娘不用漿就可以劃船,真乃神人也。
房文種帶領着數千兵丁乘坐小船,高舉着火把,将水面照亮的如同白晝,三艘大船被團團圍住。才子們乘坐的兩艘船上早亂成一鍋粥,軍士們迅速靠近大船,打水救火。
程君渝乘坐地花船上,皆是宋州城的名門望族,達官顯貴,見了眼前又是刀槍又是明火的情形,也慌成一團。
周三用坐在人群之中,巋然不動,嘴角閃過一絲得意地神情,眼光不時向樓上程君渝的閨房打量一番。
待到小船靠近程君渝的大船之時,正要跨步而上,鄭盈盈卻一下拉住他道:“公子,且慢,我同你一起去,保護你的安全!”日,被這小妞鄙視了,要不是你武功确實比老子好那麽一點,老子……忍了!
此刻情況緊急,段明玉也不多說,點了點頭,和盈盈一起登上大船,他向人群望去,到處亂糟糟的一片嘈雜,眼光搜索了幾遍,卻沒見着程君渝和萬豔豔的人影。
“公子,你看!”盈盈纖手一指,急急叫道。段明玉擡頭望去,卻見頂上廂房火勢洶洶,紙包的窗戶已經全部燃着,噼裏啪啦地陣陣作響。兩條黑影沿着廂房檐壁正偷偷向裏摸去,這二人隐蔽的極好,若非盈盈看到,别人很難發現。
媽的,果然有人搞鬼,段明玉大叫一聲,帶着盈盈便往樓上沖去。嘩啦一聲輕響,一塊燃燒地木頭落在身前,差點将他衣服點着。盈盈見段明玉如此拼命,急忙護在他身前,段明玉擡頭看去,隻見那兩條黑影已經被盈盈攔住。
“官人,官人……”廂房裏忽然傳來一陣嬌呼。段明玉一扭頭,就看見萬豔豔趴在仍然完好的一扇窗前,正在揮舞着手娟,激動的向自己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