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秦宗衡對着王彥章遙遙一指道:“弓箭手,共射敵将!”
“屬下遵命!”
身居刀盾手之後的弓箭手齊齊拉弓,弓弦緊繃之聲讓人毛骨悚然。王彥章布滿血絲的雙眼狠狠的一瞪,頓時大喝一聲,馳馬向刀盾手身後的弓箭手奔去……
“放箭!”
數十上百支箭枝向王彥章射去,周圍輕騎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大聲喝道:“拼死保護王校尉!”
十數名輕騎調轉馬頭,手持盾牌擋截在了王彥章的身前,更有兵将拉住王彥章的戰馬,死命的不讓他沖鋒陷陣,冒這大險。
“噗嗤!”箭矢入肉,射在了王彥章面前的人牆之上。
七八名輕騎身上紮滿了箭枝,不甘心的和座下戰馬齊齊倒下。王彥章身前一名軍士,臨死前死死的抱住馬頸:“校尉,好好活下去,爲我等……報仇……”
王彥章痛苦的仰天長嘯一聲:“殺!”一手甩出了長矛,活活的紮死了幾十步開外的一名弓箭手。
秦宗衡也被激出了一股血氣,厲聲喝道:“刀盾手死死咬住敵軍,弓箭手棄弓近戰,今日必當誅殺此獠……”
僅餘的兩百多名宣武軍輕騎,看了一眼王彥章:“将軍,退吧,兩倍擊殺于戰力膘柄的黑雲都,已然是潑天似的大功……”
衆人再沒有說下去,因爲王彥章撿起了大槍,上馬再度沖了上去,麾下輕騎隻得咬牙跺腳,因爲殺得猶如血人一般,帶着一股血腥氣味沖了上去。步騎之間,展開了新一輪的厮殺……
段明玉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原因無他,鄭盈盈不會騎馬,硬是要和段明玉共乘一騎。羅侯在前方掌控着骠騎軍的隊列行進,自己這半吊子的控馬術也得好好掌控才行。上下颠簸之間,段明玉渾身上下都颠得生疼,猶其是下身,本來就在鄭盈盈胸前兩個大大的饅頭緊貼的刺激下,早就不争氣的憤然**,此刻再這麽有一下沒一下的咯碰之下,段明玉要命得龇牙咧嘴而不能抒發自己的悲痛欲絕之情!
“公子,探馬來報,前方兩支人馬正大打出手!看盔甲裝飾均是久經戰火的正規軍士!”羅侯放馬走到神情怪異的段明玉前,一臉擔憂的問道。
“哦,這個……咳咳,搞清楚是哪個方向的隊伍了嗎?”段明玉立刻一本正經了起來,下身昂揚的姿态立刻軟弱的低下了!
“這個還未曾打探清楚……末将以爲,其中一支軍馬必然是汴州朱溫麾下,不知公子意下如何?”羅侯欠身,正了正頭盔問道。
“哦,本狀元認爲也是這麽一回事,這汴州境内不是宣武軍還能是誰?不過這另外一隊軍馬猶如橫空出世一般,卻是從哪裏鑽出來的……奇怪,當真是奇怪了!”段明玉搖了搖腦袋,不明所以的道。
“報,探馬來報,前方軍隊番号已然查探清楚,戰鬥雙方爲汴州宣武軍和蔡州秦宗衡麾下黑雲都!”一名斥候頭領滿頭大汗的跑上前禀報道。
“***,怪不得座下的戰馬鬧騰得厲害,原來是問道了空氣當中的血腥味!這兩支強軍居然火拼起來了,當真是妙,誰打赢了?”段明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兩個都不是啥好東西,拼得一幹二淨那是最好。
話又說回來,這秦宗衡也是了不得的人物了,自己這一千号人那是在程知遠刻意的包容下才在汴梁站住了腳跟,這秦宗衡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藏了八百黑雲都,這聰明勁,這機靈勁,啧啧,那是得豎起大拇指,當真讓人好生敬仰……唔,很老子當年也差不多了。話又說回來,這年頭,爲了穩定軍心,個個都豎起統帥的旗号,大軍跟随旗号而戰,旗号一倒,軍心也就散了,雖然在這冷兵器時代的确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但弊病也還是有的,比如暴露目标之類的。唯恐人家不知道你這統帥在哪裏似的,要是在現代,直接空投兩顆炸彈就玩完了。
段明玉想了這麽多沒用的,終于是說道:“全軍壓上去,好好看看這場龍争虎鬥,等他們殺得魚死破的時候,咱們再來收拾漏之魚!”
“公子好生吟蕩……果然是高見,末将當真佩服啊!”羅侯笑眯眯的道。
“哪裏,哪裏……隻是一般吟蕩而已!”
五百宣武軍輕騎剩下隻有兩百餘人,自己麾下步軍也不過百餘人,死亡人數仍然在不斷的遞增當中。
王彥章身上插上了三四根簡矢,受創不下十餘處,兩百輕騎已然是強弩之末,沒有了幾分力道。雙方死死糾纏,情況甚爲膠着。
此時,秦宗衡終于是下令道:“我部輕騎,全軍出擊!”
“得令!”早已摩拳擦掌的百餘黑雲都輕騎,興奮得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三兩下就整理好了隊伍,在宣武軍輕騎驚慌的目光中,如決堤一般,從丘陵上居高策馬,返身就向宣武軍陣營沖擊!兩軍之間的距離,不過相隔七八十步,宣武軍正在重整混戰當中,轉瞬之間,黑雲都騎兵就撞進了宣武軍隊列當中,巨大的碰撞之聲沖天而起,接着就是兵刃相交,還有雙方精銳勇士各種粗魯而不堪入耳的喝罵之聲。
“王将軍,将士們,快要頂不住了……”
“王校尉,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來日再報此仇!”
“王将軍,你先撤,我留下來斷後!”
王彥章憤憤的看了一眼丘陵上的秦宗衡,“黑雲都,秦宗衡,本将今日記住了!”說完王彥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了一句爲将者深感恥辱的一句話,“撤,回師汴梁!”
宣武軍輕騎紛紛跳出戰圈,自然有二三十騎留下來斷後,其餘人馬,跟随王彥章,狠狠的在馬腹之上插了一刀,戰馬吃痛,揚蹄而走,卷起了陣陣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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