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箱黃金白銀裝在一個河底密室當中,你可以想象在打開箱子的那一刹那對人的視覺沖擊力有多大。每個人的小心髒都是“撲通”的跳到了嗓子眼,一張臉憋得發紫,興奮,激動,震驚,怎一個爽字了得。
“哈哈,公子。如今我們可發财了!”
“對啊,公子,想不到此處竟然别有洞天,當真是巧奪天工,令人驚歎不已啊!”
“少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快些動手将箱子搬到馬車上,天一亮咱們就得消失在汴州境内,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從今以後,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這黃金白銀也是燙手得緊!”段明玉闆着臉道。兩世的閱曆讓他欣喜片刻後便冷靜了下來。事情,還沒有完。
衆人齊聲應是,兩人分爲一組,頗爲費力的搬運起箱子來。
段明玉看着偌大個密室,心裏不禁感慨萬千,謝氏宗門自謝安以後人才輩出,連謝庭蘊一介女流也能豔絕天下,揮斥方遒,甚至将天下文壇比作十鬥米,自占八鬥。才高八鬥遂出于此,齊可怕程度,如管中窺豹,可見一斑。饒是風光如此,也免不了衰落下去,血脈凋零,最後落得改名換氏的下場,萬永昌,若不是命數如此,也該稱之爲謝永昌了。自家婆娘萬豔豔也該叫做謝豔豔了。如今數百年來的積蓄,卻被老子一個穿越客所得,當真是時也,命也!
一千多箱黃金白銀,每一箱都有兩百多斤沉,也得有……尼瑪兩百萬兩啊,況且裏面還有比白銀珍貴的黃金啊!以後老子也要改名叫段百萬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段明玉果斷口吐白沫,渾身抽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醜時,也就是現代淩晨兩點中左右,這個時候的汴梁城本該是城門緊閉,出入不得。怪事天天有,今晚有點多,本州刺史大人程知遠親自下令了命令,手紮中話雖不多,僅僅隻有八個字:“今夜醜時,打開城門。”城門小吏雖說感到奇怪,但也說不得二話,刺史就是刺史,在這一畝三分地上是有絕對的權威,即便這刺史即将下台。
于是乎,醜時時刻,東南西三門齊齊而開,沒有多久一輛輛馬車驢車,成隊的緩緩的駛出了汴城三門。東門更是有數百匹健馬悠哉悠哉的離去了。
◆◆◆◆◆◆◆◆◆◆◆◆◆◆◆◆◆◆◆◆◆◆◆◆◆
楊昭娘從馬車裏探出頭來,望了望遠處道:“其他人都到了,明玉哥哥怎麽還不回來?”
程知遠也是頗爲疑惑的道:“段賢弟去的是汴河,汴河地處城外,料想也沒有關卡阻礙,怎會比其他人還晚了些時辰。”
萬豔豔也從馬車裏站起身,一臉擔憂的道:“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不必了,已經來了!”馬三娘突然睜開了眼睛,看着空曠無人的野地道了一聲。
王愛卿和羅候面面相觑,均是半信半疑。
在衆人耐心的等待了一會兒後,一輛馬車中午在朦胧的夜色中出現在了衆人眼前。
随之而來的是一陣陣車轅滾動的聲音,一百多輛馬車先先後後,緩緩的過來。當先一馬之上正是久去未歸的段明玉。
“不好意思,讓各位久等了!”段明玉翻身下馬沖着人群抱了抱拳道。
“不礙事,不礙事,我們才等了一會兒而已!”鄭盈盈猶如兔子般從豪華版馬車上跳了下來,道。
段明玉看着長長的馬車隊伍,先人你個闆闆的,這麽多家當,即便是一人一車也有富餘了。七百多輛馬車驢車,還有五百匹軍中戰馬,而自己隻有一千人,這可如何是好……
段明玉看着拉黃金的馱馬,累得直喘白氣,許多骠騎軍士正趕忙提水上前,此去宋州也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馬力一定得将養好才行。
段明玉喝了一聲道:“諸位兄弟,全部都穿上盔甲,拿上兵刃,給馬匹減些負擔!”
“是,公子!”羅候抱了抱拳,立刻就下去傳喚命令了。
段明玉喘了口氣又道:“三娘,你安排三百匹新得的戰馬,一起套在我這一百匹馬車上,老子四馬拖一車,總不能累得猶如龜爬一般了!”
“是,三娘這就去辦!”
馬三娘帶着三百人就去牽馬過來,事情很簡單,不過套上繩索而已。黃金白銀最是沉重,兵甲軍械次之,糧草居末,如今段明玉三言兩語之下,這行走速度怕是嗖嗖的往上竄了不止一籌。
段明玉也去挑了一套亮銀盔甲,腰間插着一柄配劍,外面再套了一件萬豔豔親手做的祥雲紅紋袍,整個人瞬間換了一種氣質,倒給人一種周瑜再世的感覺。
段明玉見軍中健兒張牙舞爪的模樣,大笑了一聲,“出發!”
“得令!全軍開拔……”羅候将令旗一揮,大軍浩浩蕩蕩的直指宋州。
而段明玉,頗沒骨氣的鑽進了萬豔豔的馬車中。
楊昭娘氣呼呼的道:“爲了程知遠程大老頭,你就真的甘心得罪朱溫,他可是手握重兵啊,咱們這一行人,速度又慢,很有可能被追上的。”
段明玉詫異的看了看楊昭娘:“這麽深奧的問題都被你給看出來了!我還以爲你這小丫頭隻想着吃呢!有進步,不過昭娘還需要多多學一些爲人的品行道理才行。”
“哦,這個……這個……爺爺以前整天都給我講大道理,聽着都好生無趣,所以他說了等于沒說。”楊昭娘道。
段明玉心中悲哀了一聲,孩子的教育還是得從童話故事作起啊!一味講道理,真的容易升起孩紙的排斥情緒,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