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城内一派喜氣洋洋。今日當今狀元,大中華專賣店大東家段明玉娶妻,萬浮紀夫人嫁女,一大早大中華專賣店的下人們便沿街給乞丐施粥,給路人派發糕點花生,萬府門前更是張燈結彩,歡喜盈天,四方賓客來往不絕。
納采,問名等等前期程序已在前幾日行過,今日正式親迎了。傍晚時分,大中華專賣店的迎親花轎出了門,一行迎親隊伍吹着唢呐,敲着喜鼓,浩浩蕩蕩出了門,段明玉一身紅色喜袍,帽上插着金魚雙翅新郎官帽,騎着高頭大馬,一臉喜慶。
路人将整個街道都堵得死死的,等段明玉坐着高頭大馬緩緩駛過,對着人群客氣的拱手道謝後,人們才讓出了一條道。
……
段明玉望着華麗無比的萬府,正在無盡的瑕思時,媒婆就朗聲道:“恭請新娘出閣上花轎……”
聲音剛一落下,紀雲怡牽着萬豔豔的手緩步向段明玉走來,身後跟着一行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萬豔豔穿着紅袍紅裙,頭上蓋着蓋頭,一身鳳冠霞帔,金銀珠寶,端的是耀眼奪目,華貴異常。
蒙着紅蓋頭的杜嫣被喜娘媒婆從紀夫人手上接過,并且背上花轎。
段明玉翻身下馬,和紀雲怡并立一起,竟然也有些般配的模樣。
紀雲怡對着段明玉做了腰間抱月的禮:“公子,豔豔今後就拜托給你了。”
段明玉也是滿胸惆怅,望着朗朗青天,紀夫人的心思他哪裏不知,沒有葉訊,沒有萬豔豔,或許兩人還能有一個結果,可是這個世上本沒有或許:“紀夫人……嶽母大人,明玉必定不會辜負豔豔的一番深情,今後定然好好待她,愛她,疼她,不負她……”
段明玉說完大步走到駿馬前,潇灑的坐了上去,一提缰繩,調轉馬頭,迎親隊伍便浩浩蕩蕩往段府方向行去。段明玉很高興,這一天過得風平浪靜,并沒有突然出現一個野男人,攔路大呼:“媳婦兒,我才離開半年,你怎地就嫁人了!”沒辦法,萬豔豔長得委實太過禍國殃民了些,漂亮得令段明玉都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
若是攔路搶親這等電視上百播不厭的狗血情節發生在自己身上,段明玉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了,好在事情很順利,除了拱手有點累以外,并無任何不快的事情發生。到了大中華專賣店門口,段明玉心裏原有的一絲擔心漸漸消逝無蹤,隻要花轎到了我段家門前,萬豔豔一腳踏進大門口,一切便塵埃落定,這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從此姓段了。看熱鬧的百姓很多,這等強強聯合的結親,自然是汴梁城裏的一件大事。唢呐忘情的吹着,鑼鼓賣力的敲着,喜慶的炮杖聲此起彼伏。
新娘被迎進府中,兩人在媒人的主持下,拜完天地後,就被活活的拆散了。
鄉裏街坊要和段明玉不醉不歸,而萬豔豔呢,隻能是老老實實的在洞房裏等着段明玉醉熏熏的回來。
今天店鋪不營業,所有商品全部堆到倉庫裏,廳裏擺上了八個大桌,琳琅滿目的擺滿了各種喜慶的物件,此刻也被下人們端走,随之而來是一道道好菜,一壺壺好酒。目測院外也擺上了好幾十桌,以前的訓練操場也被騰空,熱熱鬧鬧的擠滿了人,街裏街坊恭賀道喜之聲不絕于耳,徐祖業忙裏忙外,當真是不亦樂乎。
謝先徳站在大門口,迎送着來來往往的客人,以他貢院大儒的身份,當真是給段明玉做足了排場。
王愛卿把城外的五百号弟兄全部帶了過來,給全城的流浪百姓發着紅雞蛋,引來一陣陣歌功頌德之聲,當然,此舉是大有深意的,王愛卿正物色着身體條件不錯的流浪百姓,隻要體格達标,能夠吃苦,且家底背景清白,通通拉入自家陣營,段明玉眼看就要走馬上任,擔任官職,到時候有這麽一股強大的力量,也多了幾分自保之力。
段明玉正挨桌敬酒,突然一聲吆喝響徹府裏府外,“刺史程知遠程大人,恭賀新郎大喜,送賀詞一副!”
衆人都羨慕的看着段明玉,唉,新婚之日,一周刺史,封疆大吏親自上門,那是多麽榮耀的一件事啊!
段明玉卻是沒了好臉色,嘴裏唧唧歪歪的嘟囔道:“先人你個闆闆的,老程也忒摳門了吧!一副賀詞就把老子給打發了!”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陣大笑。
玩笑歸玩笑,面子是要給的,段明玉急忙迎上去:“哎呀,有勞程兄親自登門,在下不勝感激,受寵若驚啊!”
程知遠今日未曾穿官服,隻是便衣出巡。程君渝跟在後面,一副下手太遲,悔之晚矣的模樣。
段明玉笑道:“程兄,君渝小姐,快裏面請,今日不醉不歸了,哈哈哈!”
程知遠大步流星的道:“那是自然,有道是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此乃人生四大喜。段賢弟已然是金榜題名,今日再添一喜,爲兄自然是不醉不歸的……”
程君渝不失時機的道:“久聞狀元郎文采非凡,今日可否爲大家露上兩手,讓鄉親鄰裏樂呵樂呵。”
“這個……這個……”這小妞兒還真是個甘爲文學藝術獻身的好榜樣,連老子結婚的機會也不放過,饒是段明玉皮比城牆厚,面對捋着胡須,拭目以待的程知遠,滿是渴望的衆人,也隻有硬着頭皮上了,情勢所逼,表示無奈。
段明玉爽朗的一笑:“既然程兄方才道了一個人生四大喜,那麽在下就在四大喜後添上兩句,來個人生四大悲,咳咳,本來大喜之日,說這個是犯忌諱的,不過倉促之間,在下也是胸無點墨,諸位權當笑點如何?”
“這個自然是使得,我等洗耳恭聽!”早有人在一旁應喝起哄。
段明玉拱了拱手:“既然如此在下就獻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