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既然如此,玉英馬上給皇兄修書一封,段公子就等着走馬上任吧!”李玉英興奮的道。
袁弘治滿意的點了點頭,李玉英如此做法雖然不值得提倡,但毫無疑問,效果,是最好的。
采用陰險的手段往往取得的成績是令人極度眼熱的。所以有很多人都會争相效仿,學小人,騙好人,就是這個社會毫無節操的主流。
站在上源驿門口,望着快馬向長安馳去的公差,馬蹄飛揚,陣陣塵土,帶着爲自己請命的奏章,一路西向。段明玉感概萬千,就這樣,被拖下水了。
亂世山河,幾經流離,大唐,已經病了,病入膏肓,内有宦官田令孜把持朝政,外有黃巢判軍虎視眈眈,各路節度使擁兵自重,俨然和長安朝廷成了對立之勢。現如今,黃巢就是節度使和朝廷維系關系的唯一紐帶。在沒有徹底剿滅這隻叛軍之前,節度使和朝廷都是一緻對外的。
“咳咳,公主殿下,你給我要的是什麽官啊,幾品?”段明玉忍不住問道。
“嘿嘿,這個我倒沒有在信裏說,這些煩人的事情就交給皇兄好了!”李玉英得意的揮揮手,公主的鸾駕就緩緩向萬府駛去。
高龍和高仁兩兄弟策馬護衛在馬車的兩邊,當真是寸步不離。
而段明玉和袁弘治遠遠的掉在後面,方才這袁老頭也交給了公差一封信,而且也是給皇帝李儇的私人快遞,據知情人士李玉英透露,袁老頭也是在爲自己說情,内容無非就是皇上聖明,娘娘聖明之類的馬屁先不要命的拍,最後才道,希望朝廷能夠給段狀元一個報效祖國,報效人民的機會。袁弘治的分量有多重,段明玉是心知肚明,就因爲他的這封信,自己可能就會嗖嗖的往上竄好幾品。既然當官是不可避免的,那麽自然是當得越大越好,實權越犀利越好,否則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期的,保住自己是很難說的。搞不好昨天還跟你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弟轉頭回身就把你給吃了。朝廷管不了,也沒法管,隻要不攻打朝廷,你有實力,就給你官做。所以段明玉頗爲友善的對着袁弘治抱了抱拳:“多謝道長在皇上面前美言啊,這帶兵打仗,名頭自然是越響亮越好,搞不好段某人這一百多斤就得捐獻給大唐了。”
袁弘治笑道:“公子不必擔憂,老道算過了,你氣運當頭,必然不會有大難!”
“如此,就承道長吉言了!”段明玉将信将疑的道。
“嘿嘿嘿!”袁弘治突然對着段明玉陰險的笑了笑,“段公子,你說這萬家大小姐臉上受到重創,容貌盡毀,可是真的。”
“回禀道長,此事,千真萬确,說起來豔豔倒是受了在下的牽連啊!”段明玉眼神瞬間黯淡了下去。
“段公子可想爲萬大小姐治愈此創?”袁弘治這老頭終于将狐狸尾巴露了出來。
段明玉一把握住袁弘治的手,激動得猶如井岡山會師似的,親切的道:“道長可是有辦法?”
“無量天尊,貧道自然是有辦法,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段明玉的心仿佛被猴撓一般,急不可耐的問道。
“隻不過,貧道需要段狀元一點回報!”袁弘治說完,竟然還掐起了一個蘭花指。
先人你個闆闆的,段明玉強忍住想吐的沖動,“道長有何要求,不妨直言,除了錢以外,但凡段某人能夠做到的,斷然不會推辭。”說完這厮拍拍胸脯,氣勢倒頗爲洶湧。
“咳咳,段公子且附耳過來。”袁弘治捋了捋虎須,言罷鬼鬼祟祟的往四遭看了看。
段明玉勒馬上前,袁弘治捶首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什麽,你這直娘賊,原來是一枚玻璃,本狀元今日就替天行道,爲大唐,爲百姓,鏟除你這個人渣……”段明玉虎目一瞪,往前靠了一些,唾沫星子噴了袁弘治一臉。
周圍的公差回頭看着兩人,嗯,姿勢很帥,也很暧昧,段明玉緊緊貼在袁弘治身上,兩人嘴唇不過一根指頭的距離,兩人坐下的兩匹馬駒已然親熱的耳鬓厮磨了起來。
“哦……”衆公差齊齊點頭,一副了然的模樣,原來是有奸-情啊……
先人你個闆闆的,這是個神馬狀況。段明玉急忙勒馬後退,一張苦瓜臉強裝着笑意,“誤會,都是誤會啊……”
“了解,了解,我們都了解,你們繼續……”衆公差露出了一個我什麽也沒看見的表情。自盤古開天劈地,三皇五帝,商湯周武,最後出現了一個偉人,那就是孔子,孔子曾經說過,解釋等于掩飾,掩飾等于确有其事。于是乎,段狀元有龍陽之好的邪惡趣味瞬間傳遍了整個鸾駕衛隊當中,竊竊私語之聲不絕于耳。
段明玉心中郁悶不已,這袁老頭居然對本狀元的童子之身有非分之想,要求在他面前脫光光,然後摸個遍,我呸!不帶這種惡趣味的……
袁弘治正色道:“段公子,實不相瞞,貧道這麽做是有苦衷的啊!”
“就是啥苦衷也……”段明玉怔怔的看着突然間一動不動的袁弘治,袁老頭豎起一根食指,直指浩瀚的藍天。
“這個,貧道推理天機,終是段公子身上發現了些許機緣,成道,成仙,到底存不存在,亦或許隻是一場空夢……”袁老頭望着湛湛青天,說不出的寞落與蕭條。
段明玉長歎一聲,袁老頭和老僧一樣,和平常人走的是不一樣的路,世俗之人追求的是功名利祿,莽袍加身,而他們,這些奇葩之中的奇葩,卻試圖克服不可能克服的自然規律,得道,成仙,長生,造化。
這些都是飄渺之中,毫無節操的東西啊,他們的寂寞,尋常人又哪裏懂得。
就如段明玉,見到這厮如此深沉,如此裝-逼,暗暗記恨當中。
ps:來得有點晚,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