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門口,來來往往的人流卻并沒有因爲燥熱的天氣減少多少。街頭叫賣之聲不絕于耳。生意最好的卻當數一個賣木屐的小攤子。木屐,顧名思義,就是用木頭做成的拖鞋。
而這小攤的老闆自然就是段明玉,段明玉此刻正忙着清點一上午的成果。掂了掂沉甸甸的錢袋,段明玉臉上的笑容頓時如同菊花一樣綻放,對着自家攤位上另外一個忙碌的身影道:“徐老哥,今兒個上午可又是大豐收,啊!”
徐祖業抹了一把汗水:“你小子倒是清閑,我徐祖業好歹也是汴梁城中響當當的一号人物,竟然讓你小子給哐來打下手,我老人家容易麽我!”徐祖業一張臉愁雲慘淡,好似有說不盡的冤屈。
“徐老哥,咱幹的是腦力勞動,你幹的是體力勞動,咱們的鴨梨都是一樣山大啊,你的努力,我都看到了,老孫頭,來兩碗冰鎮酸梅湯,讓我和徐老哥解解渴,這該死鬼天氣!”段明玉叫到。
“好嘞,來了,段小哥,這是您的冰鎮酸梅湯。”一旁的老孫頭笑吟吟的給兩人遞上兩碗酸梅湯,麻利的收了銀錢,然後屁颠屁颠的走開了。
段明玉喝下了一口清涼的酸梅湯,一身暑氣頓時倒也去得七七八八了,隻感覺神清氣爽,看着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的徐祖業,心裏大舒了一口氣,要是老徐一怒之下罷了工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看着這喧鬧的集市,來往的人流,想起前世今生,段明玉的思緒不禁飄向了遠方……
由于以前的房子也毀得連渣也沒剩下一點,段明玉選擇留在了徐祖業家裏,正所謂“天下熙熙熙,皆爲利來。”段明玉果斷的選擇了老本行-擺地攤。
本來隻是想靠着雕刻木屐賺取一些生活費,卻沒想到木屐在這個時代如此受歡迎,俨然有些供不應求,徐祖業就一個無業遊民,在段明玉以三寸不爛之舌許下若幹空頭支票後,屁颠屁颠的跑來給段明玉打下手了。
“喂,你這個木鞋子還挺好看的,多少錢一雙啊?”正在沉思當中的段明玉被一聲詢問拉回到了現實當中,隻見面前站着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女孩,女孩頭上紮着小丫髻,說話時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臉龐猶如粉雕玉啄一般,加上穿着一雙虎頭小蠻靴,顯得十分可愛,段明玉一時沒忍住就多看了一會兒,但是有的時候,亂看别人是會遭報應的。
“爺爺,這人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啞巴啊?年紀輕輕的,真可憐”粉雕玉啄的小女孩疑惑的道,憐惜的聲音中竟帶着一絲絲感傷。
這時候一個長須老者才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當中,身形猶如鬼魅一般,仔細看時,渾濁的老眼卻帶着一絲精幹。老者面皮抖了一抖,對着段明玉道:“咳咳,這位小兄弟,我小孫女在問你話呢”
徐祖業急忙向這一老一小迎了上去:“兩位不好意思啊,這是我家小弟,近日情場失意,精神有些恍惚,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一二啊。”
“呵呵,年輕人嘛,爲情所困也是很正常的。”長須老者做出了一個十分理解的表情淡淡的道。
一旁回過神來的段明玉在心裏罵道:徐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點吧,找啥理由不好,偏偏找這麽個借口,丫的,好歹哥上幼兒園的時候也是班上的班草(雖然整個班上隻有我一個男的),被人拒絕?這不是逼着本狀元丢人現眼麽,哎,一世英明,毀于一旦。嫉妒,絕對是嫉妒我比你長得帥。
段明玉氣憤的道:“這位老先生,小子段明玉,别聽老徐瞎說,小生乃堂堂三尺男兒,一身正氣,兩袖清風,三羊開泰,四面楚歌,五福臨門,六六大順,呵呵,這個六六大順就很能說明問題了,一個很順的人會情場失意嗎?”
老者郁悶的将段明玉的廢話略過了,隻是提煉出了裏面有用的東西。“你姓徐?”老者轉過頭對着徐祖業問了一聲。
徐祖業道:“在下正是姓徐,草字祖業,聽兩位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的吧,敢問這位老先生和這位小妹妹如何稱呼啊?”
“老夫楊延光!”老者禮貌的回應了一句。
小姑娘也清脆脆的回答道:“我叫楊昭娘!”
段明玉沖着楊延光抱了抱拳:“楊老先生有禮了!”
楊延光擺了擺手:“段小弟方才說某人是在瞎掰,老朽多問一句,段小弟是在思索何事啊?”
這裏的某人當然指的是徐祖業,看來楊延光也覺得徐祖業的話不太靠譜啊。
段明玉惡狠狠的瞪了徐祖業一眼,意思是:看到沒有,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徐祖業老臉一紅,幹咳了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尴尬。
徐祖業有多囧段明玉可沒有理會。段明玉在想如何回答楊延光這個問題,自己剛才在想啥,自己心裏還能沒數,不就是多看了楊昭娘兩眼麽,不過總不能說自己看見人家孫女長得漂亮,一下子出神了吧。天知道說出來這老東西會不會上來掐我脖子。怎麽辦,怎麽辦?段明玉突然靈光一現:“楊老先生,剛才小生隻是偶成一首小詩,心下正在竊喜當中,這才沒聽到昭娘小妹說的啥!”
“就你?還會作詩?”徐祖業不屑地看了一眼段明玉。楊昭娘小丫頭也是翹着嘴唇,一臉我不相信的樣子。
楊延光捋了捋胡須道:“段小兄弟不妨将大作念出來讓老朽開開眼界。”
段明玉假做輕松的笑了笑,心裏卻在瘋狂的搜尋記憶中的古詩,唐詩三百首是不行,現在唐朝就快玩完了,估摸着大多唐詩都已面世了,咦,有了!
段明玉搖了搖腦袋:“你們還别不相信,本人其實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隻不過以前一直很低調。呵呵,高手的作風一向如此,咳咳,你們且站穩了,聽完後千萬不要崇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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